“谁欺负你了?阿苇。”他这个姊姊虽然总是骄蛮任性,可从来没见过她这么“用心”的哭过。每次她的哭泣都是故意伪装来骗取大家同情的,但她纯粹只是爱撒娇罢了,这回却是真正的在大哭特哭。
上官苇抓住弟弟的衣襟,不说话闷着头哭。
“你只是哭,也不说怎么了?”上官烜弯下挺拔的身形,利刃似的瞳眸深邃的像是黑潭深水,盯紧了她哭红哭肿的眼。
“我……我好难过喔,阿烜……他……他骂我……”上官苇哭到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抽抽噎噎的。
“谁有那个胆子骂你?我倒是想看看是谁那么勇敢?先别哭,说给我听听。”上官烜搂着她取笑道。上官苇一向不表现出她的软弱,到底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
“阿烜,我问你。如果有一个美丽的女生一直追你,你会不会心动?”她是美丽的没错吧?上官苇泪眼迷蒙地看着他。
“那得看看我对她的感觉。如果她顺我的眼,管她美丑我都爱;如果她让我讨厌,那就另当别论了。”看来他姊姊是遇到心仪的男人了,还主动追求了人家,但似乎是遇到了难题。
“讨厌?呜……”上官苇一听到这两个字又忍不住大哭特哭。他就是讨厌她了嘛,怎么办呀?臭阿烜,干么说那两个字!
“你被他讨厌了?所以跑回家里来哭?”上官烜僵着俊脸,看着上官苇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昂贵的衬衫上。
“对……你怎么知道?”上官苇停止了哭哭啼啼。这个阿烜怎这么神?此刻上官苇不禁对上官烜另眼相看。
“想也知道!”上官烜不屑地说。她可是他姊姊耶,她挑个眉,他就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
“那现在你要怎么做?这才是重点。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又不是没人要,干什么去倒追别人?那你的未婚夫凯文怎么办?”其实他也不是那么喜欢凯文,那家伙虽然有成就,但是看起来怪不中用的。
“我管他去死,我才不想嫁给凯文呢。”上官苇狠毒地说。但一说到任冠廷,语气就软了下来。“阿烜,我就是爱他,可是他却说他讨厌我,我该怎么办?”
“他说讨厌不见得就是讨厌,也许是口是心非。”上官烜分析道。“还是你做了让他不喜欢的事?”
“我、我做的事没有一件是他……他喜欢的。”上官苇小脸一皱,眼泪又快喷洒而出。
上官烜安慰地拍拍她的肩,又继续猜测道:“或者是……因为你的坏脾气把他给吓跑了?”
“啊?”上官苇傻了眼,仔细回想。没错,她因为嫉妒所以对他学姊出言不逊;而他对她的斥责,好象也是因为她不礼貌的语气耶!
她马上把当天的情况说了一次,末了,还很委屈地扁着嘴,道:“我不觉得我有错呀!”阿烜的话给了她一线生机,心情也不那么闷了。她想,也许任冠廷真如阿烜所说的一样,只是在惩罚她的出言不逊。
“如果是这样,去找他吧!如果他讨厌你,他还是会把你赶走,如果他没有赶你走的话,那就代表他对你也有意思。”依他看来是这样的。事实或许不尽如他所猜想,但给她希望总好过把她关在家里伤心吧!
不过……大哥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如果大哥知道了,怎么还没做出什么试探对方的举动?看来他得去赌城一趟才行。
上官烜镜片下的眼神闪烁起精锐光芒。
听上官烜这么一分析解说,上官苇黯淡的小脸像豁然开朗似地明亮了起来!
太好了!那么说,这几天来的伤心难过全是她庸人自扰喽?她还以为她真的被彻底讨厌了呢!幸好有阿烜……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她笑得像盛开的花朵般灿烂。
“阿烜,你最好了,帮我解开困扰了我很多天的问题。爱死你了,小弟!”上官苇搂着弟弟,开心地往他的俊俏脸蛋上猛亲,以口水蹂躏上官烜完美无瑕的脸蛋。
上官烜一张脸黑了一半。一只大掌挡在上官苇的脸上阻止她的“暴行”,另一只手拚命擦着湿答答的脸庞,很想掐死上官苇。
“我想缝了你的嘴。”他咬着牙说。
“别这样嘛,我的帅弟弟,姊姊爱你喔!”上官苇拍拍他做水灾的脸庞,笑咪咪地说。
上官烜冷瞪着她。
“耶!我要去找冠廷喽!”上官苇重新燃起旺盛的斗志,一蹦一跳地到楼上收拾行李去了。
※※※
一个月了。
他已经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看见上官苇了。
凌晨一点,任冠廷仍然坐在他的专属办公室里。高大的身躯瘫坐在大皮椅上,双肘撑在扶手上,双手在胸前交缠。极富个性的男性脸庞神色凝重,紧锁的眉宇间深藏困惑。
罢回台湾的前几天,本以为等她气消了就会自动出现。可是却没有!她非但没出现,也没像之前的每一次那样,他走到哪里她就追到哪里。
这反而让他不能适应。
他那天的口气真的让她受到那么大的伤害吗?也许他的话真的说得太重,可那也是她应该得到的教训,怪不了他!
虽然他总是这样一再的安慰自己,可这一个月来,他晚上都睡不好。再怎么强迫自己入睡,上官苇娇俏的脸蛋总会不经意地飘过脑海,他的心就会起了愧疚感!
没有她在身边吵嚷,他竟然会觉得他的生活是那么平淡……他潜意识里开始等待着她的出现,日复一日。
在每天晚上等待又落空的时候,他只好一再告诉自己再等几天,她应该会出现的!
自从被她缠上之后,他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了呢!呵……任冠廷苦笑一声。套句任翔的口头禅:见鬼!他居然已经那么习惯有她在身边了,而且还守身如玉了起来。这样是好是坏呢?
他甩了甩头,把东西整理了一下,离开办公室准备返家。
他最近都是这么晚归,把全部心力都放在工作上,忙到一、二点是常有的事。
滕灏乐呆了,下班时间一到就急着去约会,乐得把工作全塞给他,自己带着女朋友四处风流快活,让他是气得牙痒痒的却又无处发泄!
取了车便往回家的路上驶去。
凌晨时分,宽敞的街道上车辆稀稀落落,让他的车速一路畅行无阻,往他的私人公寓奔驰而去。
后方忽然有人向他闪了闪大灯,任冠廷觉得奇怪,便往后视镜一瞟,那辆车紧追在他车后,正逐渐逼近他的车尾。
看来那辆车来意不善,而且是针对他而来!
任冠廷眯起了眼,不动声色,车速也冷静地维持在一定的速度。
身旁的车门倏地被一股强烈重力所撞击,发出了震耳欲聋“砰”的声音,同时间他车尾的那辆车,更以车头猛力冲撞他的车尾,看样子好象是要逼他停车。
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冲力之大,让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稳地晃了下,车子差点失去控制地打滑,因轮胎磨擦地面而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该死的!”任冠廷赶紧将方向盘扶正,嘴里诅咒道。他是惹到了啥凶神恶煞吗?
身旁的那辆车失去了和他追逐的耐性,往前刻意地以车身撞击他的车身,让他差点就出车祸。
“要玩吗?我奉陪!”任冠廷薄唇边漾起了挑衅的笑意,脚下一个用力,将油门踩到底。
澳装过的吉普车像箭矢一样地急驰在凌晨空旷的路面,后头两辆黑色BMW则穷追不舍地紧跟在后。动作片中的飞车追逐真实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