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给我一杯长岛冰茶,要你‘特调’的喔!”一名抢到好位置、正巧在臧熏正对面的女人,以她极嗲的嗓音说道,立即引来周围女人不善的眼光。
臧熏抬眼看向那个女人,在她眼中看见了迷恋,他微微一笑,开始动手“特调”那位女客要的长岛冰茶。
此时,PUB老板阿昌走进吧台,将嘴附在比他高上一颗头的臧熏耳边,神秘地悄声道:“熏,外面有两个女孩找你,她说是你同学,姓沈。”
臧熏讶异地扬扬眉,唇边的笑意不减。“找我的?”姓沈?沈似燃?她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上班?他记得并没有告诉过她。虽然满月复疑惑,臧熏还是将吧台内的工作交给阿昌,向门外走去。
他将手插在西裤口袋,立在大门边四处张望,并没看见有人找他,顿时一股莫名的烦躁自胸口涌起。
“阿贵,你不是说有人找我?”臧熏一手靠在保镖阿贵勇猛的肩膀上,一副漫不经心状,懒懒地问。
阿贵道:“在后门的巷子里。”他一说完,臧熏便往后门走去。
一走到后门的那条巷子,臧熏在夜色中依旧晶亮的利眼,已轻易地看出了来人——一脸无措、低垂着清丽脸蛋的沈似燃。他的剑眉不禁扬了扬,心底竟因她来找他而闪过微微的喜悦。
苞在她身边的女孩一直看着他,但他只当她是沈似燃的一个朋友罢了。
臧熏挺拔的身躯靠在墙上,挑眉看向立在自己身前的沈似燃,内心暗自揣测着她们的来意。
“臧……臧熏,雪花有事要告诉你,所以叫我陪她来。那……那你们说,我到旁边去。”沈似燃看也不看臧熏一眼,故意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得很冷漠,话一说完,便低头走了一小段路,然后停下来,背对他们。
臧熏将眼光自沈似燃身上收回,放在整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的王雪花身上,想要看看她们俩在搞什么把戏?
王雪花抬起羞涩的眼,偷偷地觑着臧熏,见他把全副注意力摆在自己身上,不免又羞赧地垂下了眼,但那眼中深刻的迷恋,是怎样也掩不去的。
“熏……”她艰涩地低喊道,尔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我从以前就很喜欢你了……但是,一直不敢告诉你,是似燃鼓励我来告诉你的。她说,若我没说出来,会成为一辈子的遗憾……”
王雪花不知道她那自认感人肺腑的话,听在浪子臧熏的耳中,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臧熏甚至没有很专心在听。
站在不远处的沈似燃,不自觉地将身体紧紧缩着,那飕飕袭来的风让她感觉无比的寒冷。王雪花那一字一句的爱情告白全都传进了她的耳里。但她能怎么办?只觉得心酸酸的罢了。真的只有心酸而已吗?她在自欺欺人!
越想心越疼。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要和别的女孩不一样?自己这样做,是想表示什么?真的不懂呀!沈似燃的泪水溢出眼眶,迅速沾湿两颊,一发不可收拾。
沈似燃怕他们发现她的异样,于是悄悄抬起手,将溢出眼眶的泪水抹去,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脆弱。
臧熏难得静静地听人说话,但没有人知道此刻他心里有一把怒火在燃烧着,而且正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蔓延。
王雪花的痴情告白告一段落时,便低下头,静静地等待,仿佛聆听宣判的犯人似的。一颗心跳得好快,就怕听到令她心碎的回答。
“你过来。”臧熏突然对王雪花说道,等她一脸羞红地靠近,他在她耳边隐忍着怒气低声道:“明天给你答案,但你现在先离开。”
王雪花一听见他低沉的嗓音,开心得忘了沈似燃的存在,她心荡神摇地傻笑着,自顾自地先行离开,满脑子想的都是臧熏那张俊脸,还有他将给的答复。她脸上漾出了甜蜜的笑容,逐渐消失在臧熏眯起的视线里。
“过来。”臧熏转头低声命令沈似燃,满腔的怒火达到了最高点。见她纹风不动,心里的一把火烧得更旺。
他将缩在墙边的沈似燃用力一扯,掼在墙上,两手往她头两边的墙上用力一撑,把娇小的她圈在怀里。
沈似燃吓得闭起了眼,浑身忍不住地颤抖。
臧熏霸气地抬起她的下颚,狭长的魅眼中有着一把火,他定定地凝视她,将他的气息吹拂在她脸上,低语道:“睁开眼。”
沈似燃听话地睁开了眼,哭泣过的红红兔子眼,望进了他反映出她脆弱模样的眼瞳里。她沙哑着声音,道:“你们……谈得还愉快吧?雪花人不错,以前只是有些荒唐,但现在全部的恶习都改掉了。她可是为你而改变的喔!”沈似燃故作轻快,为了不让臧熏起疑,她只能够这么做了。
“是吗?那我不就得好好谢谢你?NB462??”臧熏冷冷一笑,用力钳紧沈似燃的下巴,眯起了晶亮但危险的眼,缓缓逼近她。
“不……不客气……”沈似燃望着他俊邪的脸庞在她眼前放大,一张脸泛起粉红,而鼻端间充斥的,都是属于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下一秒,她的唇已被他霸道地掠夺。他滑溜的舌尖迅速探进她口中,不顾她微微地抗拒,硬是要她付出对等的热情,那样地狂狷放肆!
沈似燃的腿已软瘫,受不了他挑情的折磨,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精瘦的男性躯体上以为倚靠,否则,她一定会整个人瘫在地上的。
他对她的影响,还是那么样地大呵!对于他,她总是学不会说不;这也就是她逃不开他的原因吧,一味地维系着这种薄弱的关系,明知道随时都会失去他,偏偏还是放任自己沉溺。怪不了谁呵!
一心只想以唇肆虐她的臧熏,还是保持着他过人的清楚意识,不让激情冲昏理智。这场游戏,可是由他主导的,他怎可能任自己也陷在那暧昧的感觉里?
终于,他放开了沈似燃,但一双锐利的眼可不轻易让她逃开。当一脸酷红的沈似燃想将脸转开,他立刻霸道地托住她的下巴,硬是不让她转开脸。
“你可真行,找了个女人塞给我?”臧熏冷冷地嗤道:“你这样做,是想让我觉得你很特别吗?还是想表现你的宽宏大量呢?”他不想承认,他高傲的自尊的确因她的不重视而受到了伤害。
哪个女人不想独占他?哪个女人不想把他绑得死死的?为什么她就要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以为她这么做,他就会很感谢她了吗?哼!她太自以为是了。
臧熏忍着心里狂嚣的怒火,违背着心里对她隐隐的爱意。但看见她哭红的眼,心里的蠢动似乎越来越鲜明。
沈似燃因他残酷的话又红了眼,哽咽地说道:“我并没有要你觉得我很特别。我会这么做,只是因为你不可能让我独占你。你以为我真的有如此大的肚量吗?你又没有承诺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无法明白表示这种难过的感受,她一心只为他着想,却换来他如此冷酷的话语。被女人宠坏了的他,永远都不会了解她的心情。看,他又邪气地扬起了嘴角。沈似燃的心溢满了浓浓的酸楚。
“承诺?承诺有个屁用?承诺也会变质。”臧熏不屑地冷嗤道。“你找她来是什么意思?你不够在乎我,或者你认为我是如此地饥不择食?你别忘了,沈似燃,她觊觎着的,是我,而你居然还叫你自己的情敌来向我告白?”臧熏倏地敛起嘴角的笑。
沈似燃垂下了眼,泪水汩汩地滑落,润湿了脸颊。“既然你对爱情、对承诺都如此不屑,你又要我,究竟,你把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