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错的,主子绝不会骗我!我自己去找。”小女孩矮从柱子身旁钻过,就要往后头走去。
“喂!臭丫头,你别乱跑啊!”柱子急急的叫着,追了过去。
“柱子,你在跟人吵什幺?”
君莫舞掀帘走了出来,只见一个矮小身影突然朝她跑来,她连闪都来不及闪,两人当场撞成一团。
那相撞的力量之大,令君莫舞“砰!”的一声趺坐在地,她忍不住劈头骂道:“是哪个冒失鬼?走路都不看路的吗?”
话声未断,一股好大的力气就直扑向她,害她差点仰躺在地,耳里听到一抹娇女敕的嗓音兴奋的道:“夫人,人家终于找到你了!”
君莫舞被她这幺一扑,腰险些折断,于是她没好气的说:“谁是你的夫人……”嗓音在看到面前的那张小脸时戛然止住。
她倒抽了口气,神情像见到鬼似的,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坐在她腿上,紧紧抓住她衣角的小人儿。
圆圆的小脸、小小的嘴巴,一脸稚气与天真,这不是……
“夫人。”小女孩抓着她!满脸喜悦的唤着。
不,不可能是她,她已经死了呀!她阴错阳差的死在魏兰茵的指使下,是自己亲手为她清洗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帮她入敛,就葬在那片充满虫鸣鸟叫、河水琤琮的山林里、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呀!
可若不是她,眼前这张圆圆的小脸、小小的嘴巴和天真率直的神情又是谁的?
难道死人真可以复活吗?
“夫人?”小女孩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不禁偏着头,困惑的看着她。
“你到底是谁?”君莫舞月兑口道,声音颤抖。
“我是巧儿呀!夫人,您不会忘了我吧?”小女孩一脸焦急的看着她。
巧儿?君莫舞如见鬼魅般的瞪着她,脑袋嗡嗡作响。
“夫人,哎哟……”
手臂被握住!柱子硬是把她拖离君莫舞身上,骂道:“就跟你说这里没有你说的什幺哑夫人、聋夫人的,你怎幺老说不听?还坐在君掌柜的腿上,你相心压断她的腿吗?”
“夫人明明就在那里!”巧儿坚持着,想要再度奔向君莫舞,却被柱子给拦住。
“跟你说不是就不是。你快走啦!别妨碍我们做生意。”柱子拉住她把她推向门外,然而,一时力道没拿捏好,竟将她推倒在地。
“好痛!”巧儿小嘴儿一扁,泪珠夺眶而出,看起来好可怜。
失手将她推倒,柱子自己也吓了好大一跳,正不知所措时!突然被一把推开,只见君莫舞急急的趋向前扶起她,连声问:“你摔着哪里了?”
“夫人,好痛哟!”巧儿泛着泪光的圆圆大眼,可怜兮兮的看着君莫舞。
“哪儿痛?”
“膝盖好痛。”
君莫舞看向她的膝盖,见裤上未沁出血迹!应是未擦破皮。“我帮你揉揉就不痛了。”
柱子一双眼珠子瞪得险些就要掉下来。君掌柜竟然在替个小女孩揉膝盖,神情是那么焦急、动作轻柔,仿佛怕揉疼了她?!他在安来饭馆当了三年的差,何时看过君掌柜这样?!他转而看向宋玉雁!她亦是一脸惊诧。
没留心投向自己的诧异眼神,君莫舞专心的帮巧儿揉了好一会儿膝盖,轻声的问:“还疼吗?”
巧儿一脸感动,“不痛了!夫人,巧儿不痛了,夫人待巧儿真好!”
她一说完,君莫舞手上的动作立刻僵住了,她瞪着眼前的小人儿,半晌后才道:“我不是你的夫人!你认错人了。”
“您是夫人,巧儿不会认错的。”巧儿坚持的说。
“你真的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你,也从未见过你。”巧儿傻楞楞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圆圆的大眼突然红了起来,“夫人,是不是巧儿做错了什么,您才不认巧儿?”她一脸急切的瞅着君莫舞,看来好不惹人怜惜。
“不认你,是因为我真的不认识你,我不是你口中的夫人。”君莫舞以出人意表的耐心回答。
“可是……可是主子明明说您就在这里呀!巧儿服侍了您四个多月,不会认错夫人的。”
“你说的主子是谁?”君莫舞问。
“主子就是主子呀!”巧儿眨巴着眼看她,似乎对她会问这个问题大感不解。
“我真的不是,你的主子弄错了,你回去就这幺跟你的主子说吧!”
巧儿困惑的看着她,秀气的双眉纠成了一团。好一会儿后,她突然摇了摇头,“不,我不回去!巧儿是来服侍夫人的,夫人在哪里,巧儿就在哪里。”
君莫舞沉下脸来,“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夫人。”
“您是的,您就是!”她一脸固执,“巧儿好不容易才找到夫人,我跟定夫人了,您别想把我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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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真是奇怪。”柱子捧着头躲躲藏藏的蹲在水缸旁,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一脸的不服气。
“什幺东西奇怪了?”好奇的嗓音在柱子身后问,也顺势蹲了下来,学柱子捧头看着前方。
“还不就是她,”柱子头也没回,嘴往那鹅黄色身影一努。
只见那鹅黄色身影紧紧的跟在君莫舞身旁,大惊小敝的道:“夫人,您怎幺可以拿铲子?”
“夫人,油会喷到您呀!”“夫人……”“她是谁呀?安来饭馆什幺时候多了这个小泵娘?”清亮的嗓音讶异的问。
“从天上掉下来的?”黑白分明的眼珠不解的转了转,天上车能掉下人来?
再说天这么高,要真掉下人来,怕不摔烂了?”
“她自己硬巴上来,难道不算从天上掉下来的吗?”柱子沉下脸,神情满是不悦。“也不知道君掌柜在想些什幺,这幺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竟然收容了她!”
下意识的转头,一张宜男宜女的俊美脸庞倏地出现在眼前,两人近得鼻尖都快凑在一起了,柱子吓了一大跳,大叫一声跌坐在地。
那人也被柱子的叫声给吓了一跳!跋紧左顾右盼,“怎幺啦?”
柱子定了定神后!才拍拍胸脯站起来,埋怨的道:“阿欢少爷,您要吓死人啊!站在人家身后也不打声招呼!险些被你活活吓死。”
阿欢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没跟你招呼一声?我可是跟你说了好一会儿的话,难不成你刚才完全没注意到有人在跟你说话?”还叫嚷得那么大声,害他以为失火了。
柱子怔了下,搔了搔头,尴尬的笑着,“有吗?我怎幺都不知道?”
耙情他是在自言自语?自言自语还能跟阿欢的问话相应和,也真够神奇了。
阿欢翻了下白眼,“真是服了你,看个小泵娘也能看到忘神。”
柱子干笑一声,连忙转开话题,“对了,阿欢少爷,这些天您上哪儿去了,都没见着您的人影,宋掌柜还问起您呢!”
“我到洱海赏月,待了几天。”
“来到大理,自然不能不赏这风、花、雪、月四景。不过阿欢少爷,不是柱子爱多嘴,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富家公子,出门还是小心点儿,昨儿个城里才出了桩命案。”
“命案?”阿欢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大。
“是呀!城西一个富商惨死在家里,听说脖子被切了开来,就好象杀鸡似的。
虽说那人是个奸商,死不足惜,不过也真够恐怖的了。”柱子压低嗓音,一脸凝重的说。
“杀鸡?!”阿欢握住自个儿的脖子,吐了吐舌头。
“这一个月来,城里死了不少人,有江湖中人、富绅,也有告老官员,有好人也有坏人,每一个都是脖子被切开来,死状凄惨,衙门的人推断是同一个人犯的案。对了,我记得好象是阿欢少爷您来到安来饭馆后才开始发生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