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凌寒月怒瞪着他,不住的挣动身子,却怎么也挣不开他如钢铁一般的手臂。
“你不用‘怕我不敢’,我绝不会让你失望的。”云奇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你真香。”
“放开我。”此刻,凌寒月只觉又羞又怒,哪还有半丝冷漠的影子。
“别害羞嘛!韩庄主可曾亲过你?我想应该是没有,冰块亲冰块,有什么意思?”
“放开我。”凌寒月再一次喊,一张俏脸气得通红,红晕在她如玉般清冷的脸庞染上一层迷人的颜色,一时间,竟教云奇看得失了神。
“你脸红的模样,当真好看。”他伸出手,轻轻抚着她染上红晕的脸颊,动作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
“别碰我。”凌寒月奋力扭开脸,眼中有着嫌恶。
在扬州醉香楼,脸颊上的那一吻给她羞辱还没消散,他居然又再羞辱她。
云奇把她那嫌恶的表情看在眼里,不悦的蹙起眉,还无赖的说:“我偏就爱碰你,爱怎么碰,就怎么碰!而且,我不只要碰你,我还想亲你。”
“你敢?!”凌寒月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怒火几乎快从她双眼中喷了出来。
“我怎么不敢?”俊俏的脸庞几乎快触上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在她的颈边流窜着,“教你一件事儿,别用这么挑衅的语气对男人说话,这样反倒只会挑起男人的征服欲。”
“你敢碰我,我必定教你生不如死。”凌寒月恶狠狠的警告道。
云奇对她摇了摇头,神情像是夫子面对不受教的学生一般,“我倒想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是怎么样呢!”
“你……”凌寒月还来不及说完话,云奇已经倏地俯下头,紧紧的覆住她的红唇,阻断她的话,也给了她一记货真价实、不折不扣的“吻”……
待情一重山,两重山,山远天高烟水寒,想思枫叶丹,鞠花开,鞠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李煜。长相思
“头子,早……”打到一半的呵欠突然卡住,石敢当瞪大了眼睛,“你的脸怎么了?”
云奇还没来得及回答,胡一方也晃了进来,在看到主子的脸时他露出了和石敢当一样的反应,忘了保持优雅的形象,吃悼地张大嘴喊道:“头子,你……你的脸……”
“一点小小的代价。”云奇笑吟吟的回答,“今儿个天气真好,是不是?”
云腾双翼愣愣的,一时反应不过来。
一名下人走了进来,“庄主请三位贵客前去用膳。”
“这就去。”不理会两个发愣的属下,云奇撩起下摆,迈步走了出去。
云腾双翼怔了一下,这才如梦初醒,忙跟了上去。
“漱石楼”里已经摆好了早膳,云奇眼尖的看到凌寒月就站在韩渊身后,正在聆听他的吩咐,清丽的容颜仍是一贯的淡漠,仿佛昨晚的插曲早被她忘得一干二净。
他笑容可掬的朝韩渊拱了拱手,然后落了座,道:“韩庄主、凌姑娘,早啊!”
韩渊转回头,撇唇淡笑道:“早。云少昨晚睡得可安稳?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凌姑娘一手打点的,怎会不适?云某昨晚睡得可好了,一觉到天明,连个梦都没作。”
他瞄了凌寒月一眼,别有深意的说。
“那就好。敢问云少的脸是……”
云奇抬手抚了抚脸颊,笑道:“昨晚被……一只野猫抓伤的。”
他话是对韩渊说的,眼睛盯的却是凌寒月。
凌寒月气愤的抿紧唇,怒瞪着云奇,那神情像要杀人似的,不过,坐在她身前的韩渊并没有看见。
韩渊扬起眉,不解的问:“庄子里向来是没有猫的,怎么会有野猫跑到挹芬楼,还伤了云少?”
“这我就不知道了。”云奇索性装傻,“那野猫可凶了,见人就抓,我好意想接近它,它还把我伤成这样,这么凶的野猫,就不知凌姑娘有没有见过?”
韩渊瞥了站在自己身后的凌寒月一眼。
凌寒月置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正不住的颤抖着,她低眉敛目,藉以掩饰努气,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咬牙切齿的低声道:“寒月不曾见过。”
“那就怪了,怎么我一到贵庄,就碰见那只野猫,还被它抓伤了。”
云奇一脸惊讶与无辜。
“或许是云少与那野猫有缘吧!”韩渊不动声色的收回视线,
“野猫不比家猫,未被驯养,对人心存警戒,想要接近它,就必须要有耐性,会被抓伤、咬伤,是在所难免。”
云奇眯了一下眼,一会儿才又灿出笑容,“韩庄主指教的是,云某谨记在心。”
“什么猫呀咬伤的?头子,你们在说什么?”
随后跟来的石敢当听到只字片语,好奇心起,忍不住问。
“我们是说,你们再不来,就把你们早膳拿去喂野猫。”云奇懒懒的道。
“那怎么成?”石敢当吓了一大跳,忙坐了下来,捧起碗,稀里呼噜的吃喝了起来,就怕自己的早膳真被拿去喂野猫。
胡一方见状,忍不住翻了一下白眼,嘴里好像骂了句白痴之类的话,然后才坐下来,端碗用膳。
用完膳,韩渊命人备马车,邀请云奇等人前去视察绿柳山庄的水运状况。
正要上马车,一名仆人突然匆匆跑了过来,道:“庄主,有您的急件,刚刚送来的。”
韩渊接过信,展开一看,神情在瞬间产生变化。
深吸厂一口气,他紧紧握住那信,转向云奇道:“请恕韩某失礼,在下突然有要事待办,不能陪云少参观敝庄的营运了,请云少莫见怪。”
事情来得突然,不只云奇三人错愕,连凌寒月几乎都要以为自己眼花了,爷嘴角的那孤度……那孤度看起来好像……爷是在笑,笑意虽浅,却是满心的欢愉,到底是什么事,让爷这般喜悦?
韩渊不理会他们的怔愕,迳自道:“我让寒月代我一尽地主之谊,寒月身为绿柳山庄的总管,对敝庄的水运运作的情形极为了解,必然能够解除云少心头的疑惑。寒月,我把云少交给你,你务必要好好招待贵客,不得失礼。”
“爷……”
凌寒月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韩渊已经转向一旁的下人,道:“给我的马上鞍。”
说完,人便毫不迟疑的往马厩大步走去。
凌寒月追了过去,“爷,您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话一声未断,人已不见踪影。
凌寒月徒然追了几步,才愕然站住,怎么也搞不清楚状况。
“韩庄主到底有什么大事,能够让他匆忙如此?想必这件事非常重要。”
云奇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身旁。
凌寒月一震,本能的退开了三步,警戒的看着他,唇边抿出不悦的线条。
“这么讨厌?我才走近,你就避之唯恐不及?”云奇不以为然的扬起眉。
凌寒月冷冷的看着他,默认了一切。
“你的爷可是吩咐过你,要好好招待我的。”
云奇朝她眨了眨眼,一语双关的说:“我看,你是避不开我了。”
“绿柳山庄的水运虽以江南为主,不过,北至黄河,南及珠江,甚至几次朝廷的曹运都曾委托过敝庄……”
凌寒月站在船首,详细的介绍着绿柳山庄水运的营运状况。云奇耳里听着她的介绍,一双眼睛却盯着她的人不放。
依然是一身黑衣,深沉的黑将她那白皙如玉的肌肤衬得更为细女敕诱人,乌黑的秀发在顽皮的河风拨弄下,飞扬在空中,她美得就像画中的仙子,即使她一身冷淡的气息,亦不能减少她的美丽半分。
第一次见到她,吸引他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那一身清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