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无情地追问道,根本不相信她的话。
“我……”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才杨菁菁来找我,她……她把一切都跟我说了。”
“哪又怎样?”子谦的语气咄咄逼人,毫无妥协的余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为什么要让我以为……”
“我说了,可是你那偏执的小脑袋却一直把我想得好卑鄙。”他讥讽地撇撇嘴角,好似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急切。
晓彤痛苦地闭上眼睛,不想再看着他残忍的目光。
“我……我是来向你道歉的,对我曾经指责你的那些话。”她忍着心痛,哑着嗓子对他说。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痛苦的面容良久。“我接受你的道歉。”
只有“我接受你的道歉”这句话,没有爱的拥抱,更没有深情款款的凝视,好淡、好冷、好教人痛彻心扉!
晓彤感觉那如排山倒海而来的泪水,好似快要击垮她支撑了好久的理智长堤。为了掩饰那盈满眶的泪,她转开脸,挺直了背。“谢谢!谢谢你的宽宏大量!”
“不客气。”他的语气突然又变得温柔无比。
晓彤的心突然重又塞满希望,但是她转头用探测的目光挖掘他眼里的含意时,可惜仍找不到他爱她的蛛丝马迹。也许,此情真的巳随风飘逝!
“我……我该走了。”
她还期望什么呢?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也没有要求她留下,脸上的表情亦好似一点儿也不在乎她。
子恒和杨菁菁,以及继父的判断都不正确,他们都认为他是爱她的;而她自己则是把那些错误当成希望的实现,多可笑啊!这一切不过是一场错误罢了!
绝望取代了内心所有的冀望,使她怀着比以前更甚的伤痛转回身,恍惚地朝灯光迷离的屋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
她停了下来,泪流满腮地回过身。
子谦由她的脸上找到了真爱和深情不渝的光芒,更看见她因自己的冷漠态度而黯然神伤,所以他必须停止再伤害她了!不能让那些该抛弃的误解来阻碍他和她的幸福,也不能让占据了彼此三年的痛苦,再在往后的日子里延续下去。
因此,他用了积压了多年的温柔,唤住她无力的步伐,期望能找到属于他与她的爱情天堂。
“回我自己的家。”她静默了良久,才回答他温柔的等待。
“还想回去嫁给王明威?”他竟然笑了。
“不,我没有。”她轻拭了下潮湿的脸颊。
“很好,你终于想通了!”他柔情万缕地凝视她娇柔的脸庞。
“你……你……”痛苦阻塞了她的言语,以为他唤住她只是想戏弄她,想用她稚气的行为讥笑她。
她黯然地迈出方才停下的脚步。但才走了两步,就被子谦握住,并把她拉回来,他笑意深浓的黑眸在凝视着她。
“晓彤,别再逃避了!”他喃喃说道,温柔的大手轻抚她苍白的娇靥,抹去她颊上残留的泪痕。
“让我走!”她用力挣扎着。
“绝不!”他有力的手臂环围着她,宽厚的胸膛紧贴着她,好似怕她又消失无踪了。
“放我走!”泪水泉涌不止,湿透了她的睑颊。
“不,我不会再放你走的。”他把脸埋进她芳香的发丝间。
晓彤一下子停止了挣扎,怔怔地凝望着他,原本狂跳的心,也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跳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他的手更用力的拥住她,他的唇在瞬间掳住了她冰凉的樱唇,柔情万千的吻着。“我爱你!”他直喊进她的灵魂深处。“我一直深爱着你!”
“子谦!”她低唤他的名宇,心里盛满了喜悦和甜蜜,以前的那些哀怨、伤痛,皆被这腻人心魂的言语洗涤一空。“天知道!我从十五岁就爱上你,一直到现在。”
“可是那天当我向你表白时,为何你还要拒绝我?”他黑亮的眼梭巡她梦幻般的小脸。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曾对杨菁菁做出那样的事!”她嘟着小嘴说。
“我是那样的人吗?”
“可是——”
“可是报章杂志对我的一些报导使你不能相信我,对不对?”他微笑着接下她的话。
晓彤望进他满含爱意的深眸。“在你的生命中曾经有过太多女人了。”
他轻叹,然后低下头吻住她小小的唇,男性的强壮胳膊更用力地拥住她。
许久,他才抬起头,温柔地说:“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只有一个你!”
“可是……可是你却拒绝了我的爱……”
他用索求的唇堵住了她的话,好一会儿才放开她。“自从伯父的婚礼上遇见纯真的你之后,我便知道自己这一生将永远爱着你,”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于是我用尽所有的耐心来等你长大。你廿一岁那一年向我表明心迹,我很想立即将你拥入怀中,可是事实却不允许我如此自私,因为你还年轻,对人生、对爱情一点经验都没有,况且你尚有未完成的学业等着你。”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揉着她的发丝。“你在美国的那三年,我天天想你、念你,一听说你要回家,我也立即收拾行囊回家,只为了我想一直待在你的身边,不再和你分开。”
说到此,他的眼底蒙上一层痛苦的阴影。“我实在太爱你,爱得舍不得将目光自你身上移开,可是我却又时时在心中警告着自己,不可剥夺你选择生活的自由,必须等待你成熟得足以决定自己的一生。我怕太早绑住你会使你恨我一生!所以我必须耐心的等待,等待你伴着我共度余生!”
“我愿意这辈子都陪伴着你!”晓彤投入他怀中,轻柔的耳语着。
他拥着她,感叹地笑着。“那夜撞见子恒自你房里出来,我急得都快崩溃了。我害怕你对我只是一时迷恋,害怕你又爱上别人,那一刻我嫉妒得几乎发狂,更因为子恒亲口承认你和他有亲密的关系,所以我对你才会那么残忍、那么粗鲁。而你又对杨菁菁的事深信不疑,这更令我愤怒,我甚至还嫉妒王明威可以和你朝夕相处。我知道以前我对你态度十分恶劣,但是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补偿你。”
晓彤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用专注的眼神凝视着他。
见她静默不言,子谦焦急地说;“晓彤,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嫁给我!好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他:“你到世界各地视察业务时,有没有想过我?”
“我说过我天天想你。”他急促地回答。
“可是——你曾经喜欢过很多女人!”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晓彤,我求你答应我吧!”
霎时,一抹顽皮掠过她较好的面容。“嗯……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旧疾复发?!”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绝对忠于你!”他申吟着,“晓彤——”
“噢,夜深了,我想我该回家了!”她朝他天真一笑,然后轻轻推开他。
“晓彤——”他的语音中已有一丝警告。
“我想到外面拦一辆计程车——”
“黎晓彤——”他如猛狮般的朝她吼。
晓彤回过头露出一抹笑。“我只是要回家,你何必气成那样?!”
他一个箭步就站在她面前,并用不容她挣月兑的力道紧握住她的手腕。“这里就是你的家!还有,你最好马上回答我的问题!”
“嗯……我……”
“答应我!”他已经快没有耐性了。
“好吧,我愿意陪你走完人生路!”晓彤收起促狭的笑客,感性地说。
“一生一世永不离开我!”子谦在她细女敕的粉颊边说出不悔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