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他哪里知道,当时怕是自己胡思乱想神游太空去了。
“我什么?”藏春好笑地看着他,“对了,你怎么在这?”刚才看到他坐在酒肆门前她还以为认错人了,以他的脾性,总爱高高在上的怎么会坐在人家铺子门口。
“我、我——”怎么说呢?总不能说他是担心她会被她爹“伤害”才跑出来的吧,那会很丢脸耶,“你不是应该和你爹在一块的吗?怎么也跑出来了?”
“交待完事情他就走了呀。”
“什么?”赵决一跃而起,“太可恶了,他又扔下你一个人为什么理想去了?”
“赵决,”藏春显然是被吓着了,但随后一阵潮意涌了上来,“我都这么大了,爹他更不用担心了,更何况他还有公事要做。”浅淡地笑笑,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你——一早就在这了?”看他别扭地点头,又问,“从昨天现在你都没吃东西?”
又点点头,但很快地又摇摇头,“五更天又吃了三块桂花糕和两块桂肉饼。”
再平静不过的语调,这直让藏春摇摇欲坠。头痛呀,现在都快近未时了,“就这样?哎,算了,进去吃点东西吧,反正我也饿了。”权当午餐吧。
“你饿了吗?”赵决还没从刚才的傻劲里恢复过来,任藏春拉着进了酒馆,看藏春点了一桌子菜方才感到饥饿,想到什么又收起自己的筷子,“我堂堂成王府的公子怎么能在这么简陋的小饭馆里吃东西,给人知道了还不……”看到藏春盯着自己忙收住了口。他有说错什么吗?
“那你吃还是不吃呢?”藏春闲闲地问。
这个——废话!
“当然吃。”
阖上书,藏春微晃着头念道:“这理法方药基本上是学完了,虽然医药还有许多需要参详的,如病证的病因、病理、证候以及方剂的宜忌、药物的用量,方随证设,药随方施以及其他内、外、妇、儿各科,食治、补益、针灸等等,不过——”藏春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宣布这一门你及格了。”
“结束了?”
“啊。”边整理书籍边开心地点头再点头。
而赵决反而郁闷了,“你就这么高兴。”
“啊?什么?哦哦,你不也高兴吗?不用再做我的学生了呀。”他就整天为这事嚷嚷得厉害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呃,我还什么都没学会好不好,你就这样走了太不负责任了。”
“我是天下最有责任心的老师了,虽然你不是学会太多,但,你不过是应付一下皇帝的问题,说不准还不会问到你咧,再说你也不用去做大夫,这样——够了。”
“虽说如此,但你看我这个做夫子的都教会你弹琴了,可是我自己连一个药方都还不会开,这岂不是说明你不负责?”
“这个……可你不也教了我练剑吗?我也没学会呀。”找理由她还有更多的咧。
“你真的要走啊。”最后赵决不甘不愿地把心底的话说出口。他明明最近已经很少发脾气了呀,她不会那么想迫不及待地要离开他吧。
“有事你也可以去‘广济堂’找我呀。”藏春不以为然,整理的手一直没停。
“这么说你这是最后一天在这里??你明天就要回去做你的大夫??”
藏春眨巴眨巴眼,有什么问题吗?
“那我今天教你骑马吧,我猜你就不会骑马。去不?”赵决欺近,有些诱惑的,“没试过骑马吧,感觉很不一样的哦。”这边止不住地说,再看藏春似乎都没听明白。
“教你骑马呀,不明白?你别以为我那么好心,不过是多教你一样,这么一来我就成了你三门科业的老师了,才不会丢我堂堂王爷世子的身份和……面子。”赵决看着藏春眼勾勾地看着自己,嘴硬地说着。
而藏春听明白后只是笑,眼弯弯的透着温暖的揶揄的光芒,直让赵决的脸红到了耳根。
第8章(1)
不过两人最后还是决定走路去锦玉山看看风景,原因无它,只是中午去马厩试马,马儿都不听藏春的话,转悠转悠停不下来,好不容易喝住了一匹白马,可藏春竟上不了马,尽避赵决一再说把左脚踩在马蹬子上,两手抓着马鞍,一使劲就可以上去了,可是藏春……两手趴着马身子,单脚跨在马上,整个人就这么挂在,如何使力,另一条腿都上不去。
只看她憋红了脸,手脚并用都抽筋也不管事,看得赵决难得看到藏春出丑而愉悦不已地大笑,笑够了才用肩把藏春顶上马,可是一眨眼工夫她居然又从另一边滑落了下来,来来回回试了几次,估计藏春的都摔月兑皮了,她不甘地揉着痛处,一手用力拍一下白马的,白马被她一吓,“嘶”地长叫一声,反倒吓到了自己。就这样藏春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试,坚持非用走路的不可,不然她宁可回家睡大觉去。而赵决也无可奈何,也唯有用走的了。不过一路上赵决可不忘为这事取笑藏春,藏春想到适前自己的糗样也就对赵决的话不予理会,哼,说多了累的可是他嗳。
咦,有什么人在山脚下?像是在争论什么咧。
“怎么能有人从马后面摔下来的,真有你的,我一想到就……唔?”藏春也不看他,只伸出手扯住他一下蹲到草丛后。什么事?挑眼望去,“强抢民女”四个字首先闪进赵决的脑海里,但随即一想又不大可能,这似乎是在吵架,太远了听不清楚。
“我认得那个人,是布施药行的当家闻香,面向我们的那个。”藏春指着其中一个穿黄色罗裙的女子对他说。
“什么事呀?”赵决也看去,四个人当中除了看得清闻香的样子,还有一个也正对着他们,从身形来看该是男子才对,不过戴着掩面的斗笠让人不明其真面目,还有一黑衣男子和一黑衣女子是背对着他们的,那闻香就是指着那个女子而面对着戴斗笠的男说着话,看来两人该是认识的。
“我哪知道。”藏春回过头来对他说,太远了看不明白。
“那我们干吗要躲在这?”赵决挑起眉问道。咦?这个?
“也是哦。自然而然地就躲起来了。”藏春看看两人的样子也有些不好意思,但一瞅到她话才落赵决就想站起来又下意识地拉下他,“不要出去了。”
“为什么?又不认识。”赵决硬是要出去,本来嘛,这青天大路的他走他的干吗躲呀。藏春硬是不放手,如一开始没这么神经兮兮地藏起来也就罢了,可既然躲了再出来总感觉怪怪的了。
“不要了。再等一会,说不定就走了,咦?”有情况!两人一同伸长脖子看向本来相安无事的四人,现在出现了一些情况,黑衣男子正抓着那名黑衣女子,女子努力挣扎也只是徒劳,感觉实力相差太多,那男子只是轻轻一提就让女子动弹不得,似乎是那男子要把那女子带走,而戴斗笠的男子似乎要去救下那黑衣女子,正欲要与黑衣男子大打出手,边打还边与闻香争论什么,宇闻香看上去则是副气急败坏而又伤心的模样,最后她跳了出来竟硬生生地挡出了斗笠男子对黑衣男子拍去了一掌,或许是收回了些力道,她只是退后两步便站定了,可能是出血了,用袖子在嘴边试了一下,张手拦着斗笠男子对身后的黑衣男子说了句话,黑衣男子一把抱起怀里的黑衣女子纵身一跃飞上立在旁边的马,而那黑衣女子转过头来看着斗笠男子,而斗笠男子也焦急地想过去救她奈何去被闻香挡着移不得半步,不由得又是气恼又是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