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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的胆小恋人 第11页

作者:任倩筠

只是,她还来不及这样做,皇甫炽就放开她了。

般不清楚究竟发生什么事,贺兰媛的眼神有着尚未回过神的茫然。

压抑着想要再度吻她的冲动,皇甫炽用指关饰摩挲着她嫣红的女敕颊,黑眸有着跟她不相上下的意犹未尽。

“今天先到此为止吧。”他沙哑地说。

到此为止?什么到此为止?他在说什么?

“走吧,我送妳回家。”皇甫炽猛地站起来,斜视着她的眼中有着诡异的满足。

就是这抹不太寻常的光亮,让贺兰媛从飘飘欲仙的天堂咚的一声摔到冰冷黑暗的地狱。

迅速回到现实中,意识到自己跟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她险些尖叫出声。

懊死!她跟他……不,是他对她……他、他、他居然敢对她……

瞪着那道颀长高大的背影,贺兰媛既羞窘又气愤,恨不能扑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她又被捉弄了。

皇甫矮,你这个恶劣的小人!

第四章

夜深露重,贺兰府宽大的前院,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娇小身影弯着身体,鬼鬼祟祟地模索前进,晶亮的黑眸不时东张西望,看得出十分提心吊胆。

只是,她似乎不太能一心二用,只要一东张她就摔倒,一西望她就跌跤,这样一摔一跌,结果弄出的声响,远比光明正大的走进去还要多得多。

好不容易,跌跌撞撞地来到前厅,模索到前厅的大门,吸了一口气,她伸出手,还没来得及用力,大门就啪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贺兰媛狠狠地倒抽一口气,冷汗直流地瞪着门内的丰腴身影。

门里面,站着一个穿着大袖薄衫的妇人。

熬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眼睛凶光四射。

“娘……”贺兰媛吓得四肢发软,全身发抖。

以前她总认为皇甫炽是这世上她最怕的人,但是这几年来她的娘亲却以黑马之姿急起直追,恐怖的程度直逼皇甫炽,甚至有坐二望一的架式。

“妳……妳还没睡啊娘。”她低着头,努力挤出几个字,眼睛却飘来飘去,寻找可能的逃生路径。

她真是太不幸了,才刚从皇甫炽那儿历劫归来,转眼间又要面对娘亲的疲劳轰炸,老天爷对她,还真是特别眷顾呢!

“我是死人吗?妳搞出这么大的声音,我还能睡得着吗?”贺兰夫人一开口便不饶人,眼睛里的凶光上上下下地扫射女儿身上的行头,越看眉头拧得越紧。

“瞧瞧妳,妳穿的这是什么?我跟妳说过多少次了?我们贺兰家不比别家,京城里的人都睁大眼睛在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妳穿这样在三更半夜跑出去晃荡,妳是嫌我命太长,存心想气死我啊?”

“娘,我哪敢,我只是……”

贺兰媛低声下气的辩解声淹没在贺兰夫人滔滔不绝的怒骂声中。

“也不知道妳是怎么了?小时候还勉勉强强可以,越长大越不象话。今天下午我去绸缎坊想说买几匹布料做几套新衣服,谁想到我一进门就听见老板跟伙计在讨论妳的事……他们在讨论什么妳自己心里有数吧?妳怎么可以做出那种事啊?”贺兰夫人火冒三丈地数落着,想起当时他们把自己女儿的糗态当作茶余饭后话题的那种模样就一肚子气。

“那是因为皇甫炽他……”

“幸好有皇甫炽。”贺兰夫人下了结论,表情因为这三个字而稍微好转,“要不是他宽宏大量,不在大街上跟妳计较,还好心的把晕倒的妳送回来,妳还不知道要闹多少笑话呢!”

她真庆幸老天有限,让女儿选了个天时地利人和的绝佳时机晕倒,又刚好皇甫炽也在场……说起来,那孩子真是一点都没变,做事成熟稳重,思虑周密,晓得女儿一个姑娘家不方便随便托给别人,所以百忙之中还特地抽空亲自把女儿送回来。

皇甫炽当天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她看得可清楚了,太来还在想着密谋多年的事情或许有点眉目了,但是一听见他们两人的相遇竟有这般曲折的内幕,贺兰夫人当场气得脸都绿了。

贺兰媛闻言,红唇倏地抿紧,睽违八年,再一次领受被彻底冤枉的滋味,她的感受是既委屈又难过。

贺兰夫人没有因为她的沉默而消气,还在一一地数落着。

“话说回来,妳这孩子怎么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会给皇甫炽添麻烦。他好不容易回京当官,妳非要一见面就给人家留下跟以前一样没变的坏印象吗?”

贺兰媛嘟起嘴,除了委屈难过之外,还多了一些悲哀。

呜呜……她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可怜虫,被皇甫炽欺负也就算了,回家还得不到娘亲的谅解,有时她真怀疑皇甫炽才是娘亲生的,而她是外面捡回来的,不然怎么她说什么娘都听不进去,而那家伙不用说一字一句,就赢得娘的信赖?

自怨自艾之余,她想起那个向来极为疼爱她的皇甫夫人,不同于娘亲对她的偏见,皇甫夫人只要一见到她掉泪,二话不说地把过错归于自己的儿子,从不偏袒。

不过,很可惜的是,她的偏袒往往是那种不了解内情,纯粹由溺爱的角度出发,对她冤情的洗刷毫无帮助就是了。

“妳怎么一声不吭?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贺兰夫人双手抆腰,对女儿的沉默十分不满。

其实,她从绸缎坊回来之后,就直接杀进女儿的房间准备兴师问罪了,没想到她动作太慢,扑了个空,女儿早就溜得不知去向。

贺兰夫人气呼呼的,连晚饭也没吃,专程在这儿等,不然平常的她,睡着了就跟死了差不多,天塌下来也吵不醒她。

贺兰媛摆出一副引颈就戮的样子。

“反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还能说什么呢?”

贺兰夫人眸中的凶光大减,这个女儿虽然顽劣,但是说到俯首认罪这点,实在是无可挑剔。

“那妳说说,妳上哪儿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贺兰夫人的语调虽缓,仍是不打算放过她。

“娘,我好累,要问供,可不可以等明天?”说着,贺兰媛打了一个呵欠,眼眶立刻蒙上薄薄的水雾。

今晚,她先是被蝮儿来不及带走的蛇吓得魂飞魄散,接下来又被守株待兔的娘亲吓得魂不附体,她的体力早就透支了。当然,最主要的元凶还是皇甫炽,他那个吻搞得她魂不守舍……

魂不守舍!贺兰媛微微一惊,脸上立即火烫不已,她赶紧垂下粉颈,努力掩饰自己的窘态。

不是的,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脑袋不清楚,她才不可能因为他恶作剧的吻就魂不守舍呢!绝不可能。

“妳摇什么头?”贺兰夫人倒抽一口气,把她的摇头误解成顽强的抵抗,嗓子尖锐得让人起鸡皮疙瘩。“好啊,妳胆子越来越大了,我的话妳也敢不听?我跟妳说,妳今天不跟我交代清楚妳去了哪里,妳就别想进去睡觉!”

贺兰夫人说到做到,伸出手轻易就抓住畏缩的女儿,准备来个彻夜大逼供。

“娘,妳误会了,我摇头不是因为……”

“少啰唆,给我进来!”

一道平稳低沉的嗓音,忽然从门外传来。

“伯母,媛儿是上我那儿去了。”皇甫炽迈开大步走进前院,高大的身躯在移动时丝毫没发出任何声响。

两个母女呆愣在原地,维持一个拉扯一个抗拒的姿势不动,好半晌才总算对这道声音做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贺兰夫人抛下自个儿的女儿,迫不及待地迎向前去。

贺兰媛则是很高兴自己被抛下,她迫不及待地转身就逃。

“哎呀!这不是炽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来来来,快进来坐,外头冷得很哪!”像变戏法似的,贺兰夫人原本像母老虎似的表情倏地消失,眼睛闪着慈母般抅光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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