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嫒,我想对妳负责,我是认真的。”他神情严肃,把这几个字说得像誓言那样慎重。
听他这么一说,司马嫒心里的内疚感更重。
这么一来,就好像她抓准宇文耀的弱点,知道他不会吃完不认帐……
喔,司马嫒,妳真是个卑鄙的女人!对毫无心机的宇文大哥下手,藉酒装疯,乘机对他……
原本是在检讨自己,但不知怎么搞的,想着想着,内容却逐渐变成今天早晨的香艳画面,而且格外清晰……
啊,不行,她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想起这种事,而且还想得那么仔细,甚至连颈部都还能感觉到一阵酥麻……
用力摇头,她想把这些羞人的画面甩出脑海,却诧异地发现那阵酥麻根本不是来自想象,而是来自他的舌忝吻……
“宇、宇文大哥,你你你……你在做什么……”问话的同时,又是一阵强烈的酥麻掠过,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才忍住差点逸出口的申吟。
“吻妳啊!”他哑声道,伴随着理所当然的口气,一只大手从她的纤腰移到丰满的上围。
她连连喘气,因为他的碰触而浑身发烫。
“不行啦,这里是花园,随时会有婢仆经过……”她低嚷着,双手忙乱地抓着他不规矩的手。
“妳说得对。”
似乎是把她的话听进去,他停住动作,抵住她的额头,然而过于幽深的瞳眸却暗示着他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司马嫒松了一口气,气息还没有自他的撩拨中回复过来,耳畔猛然又传来他低沉诱惑的嗓音——
“到妳的房间去。”
第八章
春雨刚歇。
花园的凉亭四周被围上白色纱帐,只有一边的纱帐被掀起绑在柱子两端,其余三面低垂在地,偶尔随风轻摆的姿态给人一种如烟似雾的感觉。
纱帐里,也是一身雪白装扮的司马嫒咬着画笔尾端,怔怔地伫立着,维持那样的姿势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纱帐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她像是忽然清醒过来一般,带着掩不住的欣喜,猛地回过头去——
“宇文……”
话说到一半就打住,她垂下肩膀,落寞地看着侍女把一杯热茶摆上桌。
不是宇文耀啊……
“姑爷还没来,他一来我就立刻通报小姐。”侍女机伶地回答,看得出小姐正在害相思病。
“不、不用了,我又没有在等他……”她有点心虚地回答,挥挥手,让侍女退F。
侍女细碎的脚步声远去,凉亭四周又恢复宁静。
不知不觉地叹了一口气,感到失望袭来的同时,司马嫒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想念宇文耀。
她扳起指头默默地数着,已经……
第六天了耶!
她沮丧地扁扁嘴,原本应该用来作画的绢纸,此刻成了她发泄的工具,画笔在上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刷弄着。
自从两家议定成亲日期之后,他每天都会来看她,时间虽然不一定,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忘记过。
她在刺绣时,他会在一旁默默看书,偶尔对她投过来关心的一眼;她在画画时,他会在身边静静欣赏她的画,在她无法下决定时,偶尔出声建议几句。
在这段期间,司马嫒努力不懈地游说他能主动放弃这门亲事。起初他还会相当认真的拒绝,温言劝她别想太多,后来他模索出相当有效的一招,就是每当她打算跟他讨论这件事,他就会一把搂住她,吻得她再也没办法开口,接着两人就……
当然,不管她有没有提到这件事,两人见面的结果一定是往床上发展,只不过,触及这件事时,他的作法会比较不一样就是了。
嗅,她好怀念他的气息跟体温喔!才不过六天没见到他,她就像失了魂似的,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叹息,活像是被良人遗弃的深闺怨妇。
听爹说,他最近很忙。
长安城最近出现几件让人不安的骚动,据说是被灭的高句丽遗臣潜入京城制造的,目的是在报复。
由于宇文耀负责街市巡查,早日把这批余孽揪出来是他责无旁贷的责任,所以他已经连续六天都没有回家了。
嗯,既然领受皇恩,那么替君分忧、为国除患也是应该的,可是……
她想起娘前阵子说的话,宣城郡主这几天受到皇后邀请,在宫内小住,听娘说郡主貌美动人,所以皇后力劝宇文大哥找个机会看看她,说不定看了之后他会改变心意。
会不会……宇文大哥见了她之后真的心意动摇,认真地思索起皇后的话,打算放弃跟她之间的亲事,考虑回头娶郡主呢?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说不定加紧街市盘查只是个借口,他此刻正陪着郡主在宫内游玩,小俩口高高兴兴地在培养感情呢!
哼!就算是这样,他也派人来跟她说一声嘛,反正她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人家她本来就打算要把他还给郡主嘛!
脑子里充满各式各样宇文耀跟郡主卿卿我我的画面,司马嫒越想越气,忍不住抓起画笔用力点弄着画纸。
“再用力,笔杆就被妳折断啦!”
熟悉的温和醇厚嗓音传来,还来不及惊呼,她就被一双手臂从背后圈在怀念不已的胸膛里。
“宇文耀……”
她大吃一惊,手中的笔杆滑落。
宇文耀迅速出手接住,没让沾了墨的笔尾弄脏她雪白的衣裳。
“在气什么?”他低头,吻上她雪女敕的脸颊。
“我……我哪有在气什么?”她心慌意乱的辩解,脸色不自然的红起来。
“是吗?”
他并不想追根究柢,此刻他想做的只有一件事。
大掌托着小巧的下颚,将她的脸稍微转过来,宇文耀随即迫不及待地封住那微张的小嘴。
比平时更加激烈狂猛的吻,像是在倾诉这六日来的思念,炙热的唇舌饥渴地翻搅、吞噬,浓浊的呼吸不时拂过敏感的肌肤,新生的胡渣刷弄着细女敕的柔软,温热壮硕的手臂越圈越紧,紧到司马嫒忍不住发出窒息的申吟。
他略略松手,唇舌仍是紧贴着她不放。
司马嫒在他的怀中转身,全心全意地投入只有他能带给她的快乐满足中,两只小手从他的胸膛慢慢爬到他的颈后,忘情地攀附着。
她多么喜欢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气味,以及他的碰触……刚刚还空虚得好像缺了一块的心,逐渐被异样的喜悦给填满。
“我好想妳……”他拨开她的发,吻在她美丽小巧的耳珠上。
简单的字句立刻让喜悦满溢出来,司马嫒幸福得简直要飞上天。
噢,他怎么能这样,老是用甜言蜜语把她灌醉?
“这是什么?”
从她香软的耳窝边抬起头,宇文耀突然注意到眼下的画作很是特别,用凌乱的笔法做开端,这是最新流行的画法吗?
“啊、唉、这是……你别看啦!”司马嫒手忙脚乱地收起绢纸,为了将他的注意力转移,随便找个话题开口:“对了,你见到郡主了吧?”
然而一开口,她就后悔了。
她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明明是自己叫他去看的。
“谁?”
宇文耀反射性地问,压根儿就忘了有这号人物。
“郡主啊,怎么样,很漂亮吧?”
“比不上妳。”他简洁地回答,语气十分肯定。
他们果然见过面了。
她咬咬唇,在心中做了结论。
“那你决定了吗?什么时候跟她……”她怯怯地问,一颗心逐渐揪紧。
“再说吧!”
他在月牙凳上坐下来,顺势拉她坐在腿上,一手熟练地拥抱着她。
“那……那你要不要先去跟你爹娘说?”
“再看看吧……”他含糊其词。
“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