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同样的手法,他又顺利让她把一碗海鲜粥喝完,并且让她服下药。
因为对药味有比其他人更严重的排斥感,在吞咽时总会忍不住作呕的她,在滕冰阳不断拍抚她的背脊的情况下才褪去作呕的感觉。
看着被紧握着的手,还有他异常温柔的举动,范怡薰真的觉得情况诡异得很。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着她那副准备好大难临头的表情,滕冰阳不免感叹自己给她的阴影竟是如此深重。
“我想照顾你。”
诚挚而扣人心弦的回答使得听者难以置信与防备加深,滕冰阳不禁大叹要扭转他在她心目中既定的形象很不易。
防备地看他一会儿,忽然,她叹一口气,眼中有着坦然接受的无奈。
“我知道了,原来这就是你新想出来的方法。”
被她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滕冰阳诧异地问:“什么、什么方法啊?”
“以照顾为名义来折磨我啊,你打的难道不是这种算盘?”她不得不佩服他的心机之重,用这种方法的确能更能进一步折磨她。
恍然明白她的意思,滕冰阳忍不住笑出来。“亏你想得出来。”
从来没有见他笑过的范怡薰,意外他笑起来竟比板着一张脸时更具吸引力,尤其她现在就被他搂住,被迫靠在他的肩膀上,更使得这种魅力直接传达到她的心底深处。
发觉自己不由自主被这抹带着稚气的笑容吸引,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范怡薰因为感到羞耻而愤怒不已。“有什么好笑的!”
好不容易止住笑,滕冰阳却意外发觉被误解的滋味原来如此不好受,但他并不打算解释,只是低头在她因生气而微噘的嘴上印下深深一吻。
真的很诡异,他的言语,还有他现在的动作,都诡异得让她无所适从;她忽然觉得她宁可面对那个动机让人一目了然的滕冰阳,也不愿面对现在这个温柔有礼,却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的滕冰阳。
不知道是他的吻太过甜腻还是药效又开始发作,她竟然觉得昏昏沉沉,有点陶醉在这个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吻中。
靶觉到他的舌尖一次又一次刷过她的贝齿,双唇也伴随着力道时重时轻地吸吮她,未曾被人这么对待的范怡薰控制不住地轻颤。
察觉到他的攀升,预期他的手随后就会钻进自己的轻薄睡衣里的范怡薰,一直没有等到他进一步动作。
只是单纯的想吻她,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她采取任何行动。
尽避她睡衣底下的高耸不断呼唤着他,但为了让她的身体得到充分休息,并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一种体贴表现的滕冰阳,只是直觉到这一点,因此生平第一次压抑自己的,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前离开她的唇。
动作轻柔地帮她把垂落的长发拨到颈后,那带着渴望的眼中是一丝让范怡薰不由得心慌的温柔。
“你再睡一下吧,公司的事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处理好了。”
不解地看着他明明高张,却得压抑住的神情,范怡薰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不论何时何地,只要一来就马上宣泄的滕冰阳吗?
“我去洗个澡,等一下会到公司去,你在家里安心地睡,知道吗?”宠溺地拍拍她的双颊,滕冰阳强迫自己离开那具充满诱惑力的娇躯。
当他动作熟练地打开衣橱,从里面拿出浴袍时,她看到成套的西装被挂满一整排衣架,不由得认为他显得是有备而来,准备进驻这里履行他所说的话。
然而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刚才的行为来得让范怡薰吃惊。
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何在她昏睡的这段期间,滕冰阳居然变了个人,突然变得温柔又体贴。
望着他自在地月兑下运动衣,换上浴袍的背影,她不禁觉得荒谬又疑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8章(1)
范怡薰刻意打扮得光鲜亮丽,以一袭红色套装配上浅红色丝巾,将自己大病初愈的面容衬托得更加神采奕奕、艳光照人。
一路上以温柔和善的笑容跟睽违一个星期的员工打招呼,她却在遇到自己的秘书时看到秘书的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温柔中带点邻家女孩气息的嗓音有着疑惑,她这个女秘书是她外公介绍给她的,跟着她外公见惯大风大浪,很少看到她为事情伤脑筋过,不过她现在的脸色却不太好。“什么事啊?工程方面有问题吗?”
她记得自从腾云集团的资金进驻后,工程方面就再也没有出现延宕的情况。
难道,滕冰阳趁她生病这段期间动了什么手脚吗?
这么一想,范怡薰再也无法维持从容优雅的仪态,神情立刻转为沉重。“是滕冰阳吗?”
年过五十的秘书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表情,最后只好束手无策地丢出这一句话:“唉,我也不会讲啦,董事长您自己进去看就知道了。”
奇怪,能言善道的秘书居然也有词穷的时候!范怡薰不由得加快脚步进入自己的办公室,一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她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
西装笔挺的滕冰阳大剌剌地坐在她的办公椅上批阅着文件。
一看见她,滕冰阳立刻起身,还匆忙地在文件上签完自己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要你在家多休息几天吗?”
又来了,又是那种让她心里发毛的温暖微笑,而且他眼中还有着……是她眼花吗?他居然会关心她!
除此之外,跟她容光焕发的模样相比,他神情疲倦,看起来好像很累;这让她不得不联想到连着两天晚上都没见到他在她家里出现,他只有白天会去她家冲个澡顺便看看她。
这家伙是不是终于对她感到厌倦,开始回头找他的女朋友们了?
“你怎么可以批阅我的文件?”瞪着一大叠显然已经处理好的文件,范怡薰忍不住为他的专制感到不快。
对她明显在苛责他的语气,滕冰阳淡淡地笑着解释:“在你生病的这段期间,我召开临时董事会,让他们推选我做代理董事长,所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帮你批阅文件;怎么样,你的身体好多了吗?我看你还是先到这里来坐下好了。”
被半强迫地拉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还被人当个病人一样模模额头、量量手温,对已经布满怒气的范怡薰来说,他这些动作无疑是在火上加油。
“好像已经退烧了,但还是要小心点,我看你披上我的西装外套好了,这儿的冷气比较冷。”
斜看一眼被强行披上,有点重量也透出他的味道的西装外套,范怡薰完全被他毫无脉络可循的举动给弄迷糊。
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随手拉过一张临时会议桌旁边的椅子,滕冰阳就这么大方地在她对面坐下,在拿起文件继续批阅之前还不放心地看她一眼。
“如果觉得不舒服立刻告诉我喔,千万不要逞强知道吗?”
看着他又是那抹让人疑惑也让人心慌的笑容,范怡薰觉得自己被愚弄得够彻底;她正想发飙时,门外刚好传来敲门声,而她要提气喊“请进”之际,滕冰阳的声音却又捷足先登逸出。
“进来。”他的声音让人感觉他高高在上。
望着自己的秘书端来一杯香气四溢的咖啡,范怡薰毫不迟疑地将带着问号的目光投射向她,而她还是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的为难表情。
“好,这些文件可以送回去了。”端起咖啡喝一口,在秘书即将退出去之前他又忽然想起什么地匆忙道:“对了,帮范董事长倒一杯温开水进来,冷气可能会让她的喉咙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