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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女人空姐 第21页

作者:任倩筠

亚曼莎原本带着惧意的脸逐渐转成释然的微笑,她似乎听从了菲赛尔的建议,准备先行离去。离去之前,她用标准的英语甜甜地对梁永倩道:“很高兴认识你,希望很快能在哈姆希国见到你。”

“等等!你不许走,我们三个人必须面对面的把话说清楚,究竟是——”她被菲赛尔抓住手肘拦下来,同时被敲了一记额头。

“你的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他责难地道。

她难道看不出来亚曼莎跟自己有着相似的脸庞吗?不过,这也难怪,她的神经一向比任何人都粗,观察力也比任何人都差。

“我在想些什么?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现在到底在想些什么?让我这样问吧,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蚌性果决,很少犹豫不决或退缩的她,在面临抉择时,喜欢快速地做决定;这种决定往往卤莽,并且有很重的意气用事成分,纵使事后她往往会后悔,但是在决定的当时,她通常表现得很义无反顾。

“你答应我先冷静下来,我才能慢慢告诉你我的决定。”他哄着她。

“好,我现在很冷静,你可以说了。”

是吗?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前,他深深的怀疑。

“我要暂时离开这儿。”他伸手制止她的抢白。“是英国,至于去多久,我没有答案,我只能告诉你,请你在这儿等我,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派人来接你。”

她听不出这句话的涵义,只听到他要去英国,她整个心都冷了;一想到他要离去,一股椎心的刺痛就无法压抑地自心底升起。

第8章(2)

“你……叫我等你?”她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很正常。“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对我来说,你完全是一团谜,而到现在你依然不肯对我解释什么,你的身分、你的来历,那名女子,还有那八个男子。”她忽然觉得很可笑。“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恐怖份子,那个女孩是你的情人,搞不好她根本就是你的妻子……”

“住口!”菲赛尔显然也被自己严厉的口气吓了一跳,他深呼吸,缓和情绪。“你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他突然觉得很失望。

“我的信心要从哪边来?或者你肯给我一点信心,现在,告诉我一点关于你的事。”她恳求地看着他。

菲赛尔望着她,蓝眸中闪烁着各种复杂的讯息,最后他偏过脸,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任何事,我只能请你相信我,我是深爱着你的。”

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空洞,听到这句话只会令她更心碎,她明快果断的个性使得她很快在心中做了决定。她不喜欢必须烦恼的爱情,假如要日夜担心一份不可靠的爱情,她宁可快刀斩乱麻,尽早结束它。

“分手吧,菲赛尔。”

菲赛尔的肩膀明显一震,他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你说什么?”他微眯起眼,想确定这样的讯息。

“我说,分手吧!”她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无所谓。“我对你没有把握,一直都没有把握,我无法勉强自己在对你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傻傻的等着你,我不会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假如你一定要去英国,那我们就微笑着说再见。你不用担心,你已经不欠我什么了,我是说,你这管家当得很好,早就超过我帮你的部分了。你放心,我不会感觉到难过或什么,毕竟我当初也没有对这段感情抱着很大的期望。”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还笑得出来,怎么还能把话说得如此清楚,有生以来,她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好强。

“这是你的心里话吗?你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感情?”菲赛尔高傲的自尊受到严重的伤害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投入能够让她产生共鸣的,即使她对自己一无所知,但是她应该感受得到他对她的用心,但是很显然的,他错了。

她避开他的凝视,不让他眼中的亮光刺痛自己的心。

“你爱过我吗?倩。”他怀疑自己根本不曾得到她的心。

“这好像并不重要吧!”她的喉头一紧,她担心自己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天!她真厌恶这种情况。

“那就是不爱了。”他帮她做了回答,同时脸上一片森寒。

她无法辩驳,她的声音完全被溢满喉咙的悲伤哽住。

“很好。”他嘲讽地咬紧牙。“你让我知道我菲赛尔·阿尔杜沙曾经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傻瓜。”

他在说完这番森寒到极点的话之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梁永倩则是在完全看不见他的背影之后才重重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让泪水爬满自己的脸。

已经连续三个月,只要有空,梁永倩就会到这家菲赛尔以前工作的PUB里喝酒,企图让酒精充满自己的血液,然后回到那个家时才不会因为思念菲赛尔而痛苦得无法成眠。

“喂!”雷琮芠用手顶了顶隔壁的高希伦,她们被迫来这里跟她一起喝酒。

“我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说白羊座的人只要一失恋就会想喝血腥玛丽,现在看来,书上写的果然一点儿也没有错。”

正在啃着沾满鲜红汁液芹菜茎的梁永倩闻言恶狠狠地扭过头来,张着一双猩红的双眼大声嚷着:“谁跟你说我失恋了?”

雷琮芠并不是那种会轻易被吓到的人,她嘲讽地反问:“是吗?不是失恋干嘛天天喝得醉醺醺的?”

最麻烦的是还得“劳驾”她们两人来看着她,免得她哪一天因为与别人起冲突而上了报纸头条。

梁永倩现在看起来就一副很想找人吵架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她醉醺醺地反驳,“我才不是因为失恋才喝酒,我是为了庆祝。”

“庆祝?”

“庆祝我甩掉某人。”说完她又继续咬着她手中的芹菜茎,像啃咬着某个她憎恨的人。

“你这根本就是——”

雷琮芠指着她鼻子的手被高希伦紧急拉回,她示意她不要跟一个喝醉酒的女人争辩,尤其是一个喝醉酒的白羊座女子。

“你以为我会在乎在他吗?”她拍着桌子要吆喝着,同时嗤之以鼻。“我告诉你,我根本就不在乎,相反的,我很高兴把他给甩了。他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爱的男人,还好,我……我都没有爱上他,咦!怎么?你不相信?”

“没有人『敢』不相信好吗?”雷琮芠咬牙说着。

她的头痛死了,她被迫必须常常来这间酒吧陪她喝酒,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善于饮酒的人。

她怀疑这个女人是否真如高希伦所说的喝醉了,她一字一句都讲得很清楚嘛!就算她真如高希伦所言,很可能因为找不到回家的路而跟巡逻的员警当街吵起来,她相信被弄得人仰马翻的绝对是员警;假使像高希伦所说的第二种情况,碰到混混流氓什么的,那她更不会担心了,他们哪里是这个女人的对手?碰到更好,刚好让这个女人痛扁他们一顿好纾解她心中的闷气。

说穿了梁永倩就是好强,明明心里痛苦得要死,表面上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

“最近中东方面的消息可真多啊!”无聊的雷琮芠刚好瞥见老板悬在吧台柱子上的电视,新闻正在播着一群阿拉伯人聚集在广场前欢呼的画面。

梁永倩闻言再度转过头来,布满红丝的眼里有着杀戮的光芒。

“不要提到中东好吗?那会让我产生杀人的。”

没有理会她的话,因为雷琮芠的视线被一道熟悉的影像吸引住。

“咦!那不是被你赶出门的管家吗?”雷琮芠指着电视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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