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我不是说过我叫伊兰吗?”
“伊兰?只是一个平凡的宫女吗?”他掠夺的眼神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的眼,“一个平凡的宫女不该有这么一双动人的眼,能拥有这么一双动人的眼的不该是一个平凡的宫女。”
“啊!”他的手居然沿著她的大腿轻轻往上游移,来到她的胸脯底下。
他不会打算在这儿轻薄她吧?她的身体因著这个动作抖得更加厉害。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他修长的指头轻巧地攀过她的山峰,沿颈而上,在薄薄的面纱上画圈圈;为了安妩她眼浬的碧波荡漾,也给予她一个温煦的微笑。
这抹微笑并不足以化解他刚才的轻触所带来的震撼,反而带来另一波更强烈的震荡。
她已经无法承受铁穆尔的行为了,恐惧的泪水夺眶而出。
“晋王,你放过我吧,放过我吧!”面纱一揭,不只是她,所有回回国的人都会变成金盘上的太阳汗。
“我说过了,我不会害你。”他再次郑重强调。“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这双碧绿色眼珠的主人。”
他脉脉地凝视她,那种眼神绝不轻佻,专注得仿彿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只容得下她一人;这种时候,纵使知道他是魔鬼,纵使他的目的是要来索取她的灵魂,她也甘心的双手奉上了。
一直觉得铁穆尔的眼神具有某种吸力,现在这种吸力则在掏空她的脑子,掏空所有的混乱、慌张与恐惧。
他缓缓地俯下头来,嘴唇熨贴著她的。
他不激进也不急躁,只是一次又一次地熨贴著面纱下不安的两片唇瓣,一次又一次化解因他而起的紧绷。这种温暖,这种呵护,使得碧绿色的眼逐渐蒙眬。
嘴唇一边进行安抚,手指一边拉紧了面纱。
她心跳个不停,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晕红;但她没有闭上双眼,当面纱自睫毛下寸寸下滑时,意识也在一点一点的清醒。她清楚的想起与魔鬼妥协的后果,而要避免这种后果,唯一的方法便是逃。
看著她的身影跑远,铁穆尔嘴角扯著笑,眼睛里却射出罕见的精光。还没有哪个女人能自他铁穆尔的手底下逃月兑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他优闲地举步追了上去,说是追,其实他的脚步一点也没有加快;他并不需要加快,因为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上都的地形。
他不像皇太子跟二皇子那样,整天在父汗面前打转献媚;他所有的精神都花费在上都各处寻花问柳,而为了避免让父汗撞见,他必须对每一条道路都了若指掌。
香雪狼狈而逃,慌不择路,并频频回顾身后的铁穆尔,奇怪的是,她明明拼了命的在跑,铁穆尔也明明闲若散步的在追,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并没有拉长;而可怕的是,每当她一回头,等待著她的必定是铁穆尔那势在必得的邪佞笑容。
仓皇的脚步偏偏选上一座没有石栏的木桥,在跑过木桥时,她的身体一偏,脚下一个踉跄,人便往池中跌去。
在听到铁穆尔发出的警告声时,她已经吃了好几口水。
池水并不深,如果不是因为不谙水性以及太过慌张,其实她会发现只要站直身子,便仍有呼吸的机会;但当一个不谙水性的人突然被超过脖颈的水包围时,紧张只会致使她迅速下沉。
铁穆尔纵入池中,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将她捞起;当他发现她已然昏迷不醒时,他首次尝到了心惊胆战的滋味。
为一个女人的安危心惊胆战,这对铁穆尔来说,还是生平第一遭。
这时掀起她的面纱已经不是为了一睹她的容颜,而是为了延续她的生命。他必须尽快让她恢复呼吸,但是欢儿的声音却在此时惊天动地地响起--
“公--伊兰,伊兰!”她在远处便看见了这场追逐,直到香雪落水,她更是吓得面如死灰。
欢儿的声音引来附近的宫女,铁穆尔扯下面纱的手再度被迫放弃。可不能让她的脸被任何人瞧见,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看见她的脸,那便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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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从清醒之后便一直屈膝哭著,有时是悲愤的,有时是痴痴的,有时则是充满了无可奈何。
不管欢儿说了多少有关于真主的启示、真主的考验、真主将给予她们的帮助,都没有用。
“我的真主啊,您怎么不派一个使者来引导我,以使我在蒙受恶魔的迷惑之时,遵守您的教诲呢?”
这是她反反覆覆说的一句话。
欢儿坐在桌边支著颐。她就不懂,三皇子长身玉立,风度翩翩,这样一个俊美的人,为什么偏偏会做出这么荒诞不羁的行为呢?
找上香宫来!这实在不是普通人做得出来的事情。
这可怎么办呢?看来这位三皇子为达目的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不过香宫的花园他可以说是不小心闯入,香宫的寝宫总不可能再说是不小心误闯了吧?
在伊兰回来之前,她们必须坚守,一步也不能出寝宫。
现在已经到了非常时刻,公主脸上这张面纱关系到整个回回国的生死存亡,万万不能彼三皇子揭穿!
第四章
铁穆尔高大而魁梧的身体随便地靠在映水榭的栏杆上,一头没有扎起的长发随风飘散,神情虽然疏懒,目光却炯炯地凝视著碧波荡漾的池水。
他很少有这么安静沉默的时候,以往他的身边总是不乏美女与醇酒,现在他依然可以拥有美女与醇酒,但是现在他却只想安静。
湖水很像她的眼睛,不,她的眼睛比湖水更迷人。
只要想起她的眼神,他的内心就像这池水一样荡漾了起来。
他慵懒地将两手枕在后脑,无法克制心里的那种感觉,那种不是酸,也不是甜,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难道会是爱情的滋味?
呵!曾几何时,他铁穆尔也陷入了爱情之中,也开始思念起某个女人来了?
一向都只有女人思念他。
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只要一闭上双眼,那缕清新淡雅的甜香就仿彿可闻。
不!不是这种胭脂以及花香堆砌出来的味道,那缕香,很甜、很淡,不属于任何一种花香,是属于那双碧绿色眼睛主人的独特香味。
他睁开眼,眼神因失望而变冷。
“是你?”一定是那缕甜香混淆了他的嗅觉,他竟连有女人靠近都不自知,他引以为豪的便是对于女人有著天生的、野兽般的灵敏嗅觉。
“是我,怎么,晋王在等别人?”李娜眼底的热情不减,就算晋王在等别人,她也有自信让他不再等。
“不,就等你。”
他伸手揽过李娜纤细的腰,俯在她颈边深深一吸。唉,从此以后,这些味道全成了臭不可当。
李娜满足地逸出一声娇吟,像只猫一样的偎近他的胸膛。
她的穿著很露骨,她凝望他的眼神也很露骨,她接下来的话更是露骨。
“现在就到我那儿去吧,我想你想得心都发疼了。”她眼角含春,缓缓地自他的胸膛离开,拉起他的手,千娇百媚地挪动脚步。
铁穆尔配合著她的媚态,著迷地眯起双眼。他很想像以前一样纵酒作乐,继续装作风流多情;但越是这样想著,心里越是冷静了下来。
他感到厌恶,虽然还不至于甩开李娜的手,但他的眼神却向远处瞟著,希望能找一个借口月兑逃。
匆匆走过对面芙蓉榭的宫女适时的解救了他。
“奇儿、奇儿!”奇儿是吉思儿身边的宫女,手脚伶俐,很得吉思儿喜欢。
奇儿停下她的脚步,往映水榭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