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年?”提议不错,她的眸光发亮。“如果我再生呢?”
“只要你生一个,就再加三年。”
他低低的笑著,她把自己当成母猪吗?
为了逃避责任,她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只要你乖乖的当我的厉太太,做得好,考绩甲等,可以多加一年。”
“甲等?怎么样算是甲等?”她不耻下问。
“只要我开心就行了。”
“你开心?我们同居时,你算开心吗?”
“算!”
“那么……”
“不行!同居前的事情不能算,谁教你惹我不高兴两个月,以后你要记清楚,不管你一年的考绩有多么的高分,只要惹我生气一次,就……往下降一级。”
“哪有人这样?”她抗议,这种评分太主观。
“不过,只要你够聪明来哄我,或许有加分的可能。”他暗示著。
方晓茹不解的皱著眉头。
什么是加分的机会呢?
“唉!唉!唉!”
方晓茹躺在如茵的草地上,哀声叹气。
当年住院后,直到胎儿稳定,便陪厉南天回美国定居,至今已近三年的时光。清眸转向地上爬来爬去、滚来滚去的儿子,玩得浑身是青草和泥土,瞧他那模样,她就更感到无力。
前两年的考绩高挂丙等,主要都是她贪玩,跑得不见人影,被他逮回来狠狠的臭骂一顿。
虽然他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若是今年的考绩再不理想,她就准备被空投回台湾,继续当辛苦的上班族。
唉!米虫当久了,实在无法想像那种水深火热的日子,她……该怎么度过呀?
曾经想过再怀个宝宝,以求缓刑。怎知负责避孕的厉南天做到滴水不漏的状况,教她想偷个孩子来怀都格外困难,红唇微嘟,眸子无力的半垂。
这下她是不是被逼进死胡同底,难以扳回一局?
“老婆。”厉南天从车子里钻出来,拎著公事包大步的朝树荫底下的妻子靠近。把公事包扔到她的身旁,先逗弄像泥女圭女圭的儿子后,再移到她的身边。
一如往昔,爱怜地揉揉她的发丝。“怎么今天有空出来晒太阳,不看电视剧?”
三天两头跟电视争老婆的注意力,他想起来就很不是滋味,直想把电视给砸碎,却又舍不得破坏她的嗜好,还吩咐台湾的员工,定期寄来最新的影集。
方晓茹哀怨的轻叹两声,头埋在他的腿间,若有所思的凝望蓝天白云。
“怎么了?”揉著她的发丝,温和的瞅著她。
若是婚姻对他们有什么改变,改变最大的莫过於厉南天。他从严谨无情的工作狂魔变得十分注重家庭生活,这种巨大的改变令厉家两老十分的欣慰,於是把小儿子厉浩天也赶去台湾驻守,期望他也早日结束单身的生活。
清眸移向他带笑的容颜,小手揉著他的脸庞,感伤的说:“老公,如果我回台湾去,你会不会找个女人来帮忙照顾那个小野人?”
“你说呢?”他含笑以对,不给予正面的回答。
真失败,做了两年多的夫妻,换不到半句的甜言蜜语。
方晓茹轻叹的看向她口中的小野人,他正或站或爬的追著小白狗到处跑。
算了,回台湾就回台湾。
她铁了心的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青草屑儿,勇敢面对现实吧!
偷来三年的自由她也该满足了,她瞄著儿子,暗想或许再苦个十几年,等儿子长大再来交棒吧!
低头望向厉南天,唇边漾起笑花,半弯著身将红唇印上他的。
他含笑回吻著她,炽热的温度像火般的窜起。
健硕的身子站起来,将虚软的娇躯搂入怀中,恋恋不舍地在她的唇瓣印上几记的轻吻。
“我回台湾,你会不会想我?”方晓茹轻喘著,小手玩弄他西装的扣子。
“不会!”他俐落的回应。
真无情,她翻翻白眼决定上楼去收拾衣物,省得留下来伤心。
这个冷面的男人,对她根本就没有心,真不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要娶她?
每个人都说他对她很好,很疼她、很宠她,依她的看法,是其他的人都在放屁。
如果他宠她、疼她,会有考绩那种可恶的东西存在吗?
他早就义不容辞的担起她所有的重担才是,哪需她重回职场,过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他疼她,打死她也不信啦!
枉费当初结婚时,在他的弟弟和特助的说明下,还以为她对他起码有一定的意义存在,却没有想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找她,分明是懒得再去找其他的情妇,如此而已。
真令人为之气结。
衣橱里的衣物放置在行李箱里,当箱子装满,方晓茹却怔忡的望著那满满的衣箱,心中忍不住泛出酸楚的滋味。
在美国生活几近三年,却在这种情况下离去,想到此处,不免心慌意乱。
真的要离开这里吗?
离开她的老公和儿子吗?
老公挑明说不会想念她,儿子还这么小,过两天就把她这个不尽责的妈妈也忘了!
饼两天离开这里后,是不是就再也没有机会回来?
他跟她之间的婚姻,到底还算不算数呢?
从此过著见不到彼此的生活吗?
再也见不到吗?
依他公司忙碌的程度,他绝不可能长期待在台湾,也不可能常去台湾看她;而她也没有办法随心所欲的跑来美国。
一股慌乱的痛楚在心坎里翻起,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们父子吗?
缘分是否就此斩断呢?
泪水不停的落下,直到腰间传来熟悉的搂抱,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我不要回去啦!”方晓茹泪如雨下,哽咽的低语。
“为什么?”将她的脸轻柔地抬起,若有所思的望著她,似乎在等待什么,耐心的候著。
“都怪你啦!都不让人家再怀个孩子,那我就不用回台湾了。”她用力的抱怨,首次把这事搬上台面。
厉南天扬眉回道:“这些年来看你玩得不亦乐乎,玩心甚重。大孩子怀著小孩子,我可不想家里养一窝的大小孩子。”她根本是把儿子当成玩具,玩得很尽兴。
“人家舍不得你们。”她咬著红唇,鼻端酸酸的,主动回搂他。
“还有吗?”他的眸光好柔。
“人家……人家……”她支支吾吾,最后话锋一转,“你真的不会想念我吗?”
“真的不会。”若非她太过沉迷於自己哀伤的情绪,便可瞧见他话间淡淡的笑意。
小手微微的松开,转过头去泄恨般的把行李箱关起,低喝著:“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家伙,一点情意都不念,枉费人家对你的心意,辜负我对你的感情。早知道就不要去爱你这个家伙……哇!你干什么啦!”蹲在地上的她猛地被他搂进怀里,一阵天摇地动下被他拎上床。气急败坏的她不住的叫著:“你现在还想干什么啦!”
厉南天满脸像偷吃到腥的猫儿,笑得极为得意。
“你刚刚说什么?”他压在她的身上,好整以暇的问。
秀眉微皱,仍乖乖的回答:“问你干什么啦?”
“往前?”
“无情无义的家伙!”
“再往后?”
她皱紧眉头,苦思不出方才的用辞。
“我忘记了啦!”方晓茹撇开头,不想理他,想推开他却又推不开。
“这很重要。”他将她的小脸扳过来,郑重的看著她。“非常非常的重要。”
她自言自语的话会有多重要?方晓茹轻哼,懒得理他。“不管多重要都不关我的事,走开啦!我要收拾行李,准备回台湾啦!”
“乖,再想想。”他轻声的哄著。
“你很烦咧!说不想就不想啦!那些话有什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