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身保镖?就近监视吧!
她最最讨厌的就是这类人物,打从小时候起就活在被监视的环境里,没有想到好不容易才溜出来吸呼一点点的新鲜空气,不到二十四小时又被监视!这口气她说什么也忍不下去!
“喂!厉南天怎么吩咐你的?”丢完视线所及的物品后,她瞪著样貌不差的保镖冷晴。
“贴身保护庄小姐,听从庄小姐的指示。”冷面保镖像机器人似的宣读命令,说话的同时还九十度的鞠躬,以表敬意。
“很好。把那个家伙给我绑起来。”素手一指,恶意的冷笑迸出娇容。
厉浩天的笑颜顿时支离破碎,冷面保镖听令后,两者展开追逐,只见厉浩天发出尖叫和求救声。
方晓茹胸口的闷气稍解,品尝著清香的茶,欣赏著厉浩天狼狈的模样,沉入谷底的心情徐缓的往上攀爬。
直到厉浩天狼狈的被架到方晓茹的前方,她喜孜孜的凝睇著他俊颜挂彩的模样,得意的笑靥浮在娇容上。
厉浩天大叹无辜,“小美人儿,你怎么可以这么的残忍?亏我对你丹心一片,尽心尽力的为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待我?我……我好可怜喔!鸣鸣……”他悲悲切切的哀号著,枉他一片好心,却被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人欺压凌虐。
他被女生欺负啦!他竟然被女生欺负啦!
“哼!谁教你要欺骗我!”星眸瞪著他,兴师问罪。
“我哪有?”厉浩天无辜的喊,他撮合良缘,无功也有劳呀!
“你说他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是个工作狂魔?结果他不去工作跟我斯混到……”方晓茹粉颊顿时红红热热的,提到春色无边的闺房事,她忍不住脸红心跳,尴尬的连咳两声,连忙转换话题。“你说他不会管人,你看,不会管还派个保镖来做什么?你根本就是在欺负我、欺骗我。”
素手不住打向他的后背,发泄被管束的怒焰,她最恨被人监视。
厉浩天无语问苍天,长叹数声。
这干他什么事?
罪人又不是他!
“我不管啦!祸是你惹的,你给我处理掉。”她骄蛮的下令,宛如高傲的女王。
“该怎么收拾?”他苦著脸,无辜的询问。
“你说呢?”
目光无奈的瞥向该被处理的人,一脸冷漠的表情反瞪住他。
厉浩天一个头两个大,晕头转向。
当门传来被钥匙开启的声响,屋内的嘈杂声顿时消失,目光一致的射向大门口。
王仲桀开门后恭敬的退开,让昂首的厉南天先行踏入,尾随其后的是两名特助。
厉南天立在门旁,虽不语却迸射出磅礴气势,强度的冷气团令人冻住,无法动弹。
冷漠如冰的寒光扫向前方的战场,他派来的保镖冷晴正对他的弟弟施暴,而他的情妇投给他挑釁的目光。
“大哥,救救我。”厉浩天见救星抵达,呼声连连。
“这是怎么一回事?”冷冽的声嗓响起的同时,保镖接收到厉南天眸中的讯息,不由分说的松开箝制,退到暗处。
厉浩天被突如其来的自由击垮,瘫软在地上,哀叫不已。
冷冽的目光移上忿忿不平的娇容,等待她的回答。
“怎么回事?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咧!”方晓茹不甘示弱的瞪回去,迎战两道冰冷的眸光,毫不退却。
以往她只能沉默兼委屈的接受父母亲的责难,对错的天平不是依世俗的标准,是依父母亲心中的尺度来衡量。
不管她是否高兴、是否接受、是否愿意,就是必须接受无理的要求,而他并非她的父母,休想叫她一概承受。
她要提出合理的抗议,要求合理的对待。
打从逃离那刻起,她最厌恶的就是服从。
“你凭什么叫人来监视我?我是个人,不是个犯人!听到没有?我不是你监视下的犯人!”
她厉声嘶吼,发泄多年来的不公平对待。她不要生活在众人的监视下,没有半点的自主空间。
吼声落下的同时,还心有不甘的将身旁的杯子也一并的扔上他,气他的自作主张,火他的自以为是,厌恶他那副骄傲自大的模样。
杯子准确的砸中他的胸口,水渍洒落一地,也在他深色的西服上染上数滴的茶溃,接著掉落在地面上,发出“当”一声,变成碎片。
厉浩天当场傻住,张大嘴巴忘记哀叫。
王仲桀和方世平更是呆若木鸡,不可思议的直瞅著现场。
保镖冷晴眨著眼,呆呆的旁观。
沉凝的空气持续不到十秒钟,发飙的不是人多势众的他们,而是势单力薄的小女生。
她怒火中烧,不顾一切的冲到厉南天的前方,未动口就先动拳头招呼他,一拳拳的击向他的胸口。
厉南天冷冽的眸光注视著发泄怒火的她,她的力道对他而言不痛不痒,犹如小猫咪在搔弄。
直到她击出第二十个拳头时,他闪身将练沙包的她扛到肩头上,动作在一眨眼的工夫间完成。
方晓茹惊声尖叫,弄不清楚为何身处异地?不顾前因后果,拳头和双脚不住的挣扎著,直往他的身上招呼。
他不吭一声,脸部的表情不变,脚步不曾迟缓的往房内走去,当关门声乍起时,其他的四个人同时惊诧万分的望著彼此。
交换著不解的眸光,认定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女生死定了!
谁敢在凶恶的万兽之王面前拔毛?!
他们跟随厉南天多年,未曾见过有人对他不敬后还能全身而退。
她就安息吧!
方晓茹被粗鲁地扛进房里,毫不怜香惜玉的重重丢进床间,重量加速度令她闷哼两声。她飞快的坐直身子,揉著被撞疼的手肘部分,瞪著前方环胸以对、目露寒光、表情深不可测的男人。
“你有什么不满?”沉寂约十分钟后,厉南天出声问道。
很好,她再次打破他有史以来的纪录,没人敢在他的瞪视下支持十分钟,而她却办到了!晶亮的黑眸不甘示弱的回瞪他,那种初生之犊的勇气著实取悦他。内心激荡著未曾有过的温柔,瓦解他冰封三十年的心。
他并非刻意要人怕他、畏惧他,只是个性使然,严厉的作风、寒冷的目光总是令人退避三舍,从不曾有人敢犯其威。旁人对他向来保持一定的距离,深恐被他冷硬的性子吓死。
“不满的地方可多了。”方晓茹得理不饶人的吼著。
想跟她比耐性?几十年来她跟父母亲只能比忍功,她忍气吞声、忍无可忍仍须再忍的功力,有谁敢跟她比?
“说!”从牙缝里迸出来。
“你居然派人来监视我!谁给你这个权利?你答应我不会凶我、不会欺负我、不会管我。可是才不到二十四小时,你居然……”积压半天的怒意迅速烧起。
“不是监视,是保护。”他淡淡的抛下一句,无关痛痒,有如解释。
“保护?我有什么好保护的?”吼声更大,熊熊大火添进眸子,闪闪发亮。“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有谁会来暗杀我?我不需要这种保护、这种变相的监视。你、听、到、没、有?!”
她干脆跳到他的面前,食指直直的戳著他的胸口,郑重的宣告。
“你很怕吗?”冷眼看著她激烈异常的反应,著实令人起疑。
她猛然倒抽口凉气,黑亮的眼眸迎上他的,闪过无数的心虚。
他不动声色的观察出她的反应,等著她的答案。
“我……我哪有怕!”她用力的摇头抗议,眼神不定,怕泄漏机密。
“既然不怕,何需在意?”他淡淡的抛下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