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恶狠狠的声音直劈而去。
这家伙若是没有好的理由,他非把他斩成十段喂野狗不可。
“骆总,你在睡吗?”嘻嘻哈哈的声音从彼端传来,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罪恶感。
他身处的地方肯定是非正常的场所,否则声音不会吵得像在打仗似的晨天的音乐和吼叫声使得赵迢风的声音微弱不清晰。
“要不然你以为我在做什么?”他决定了,十段太便宜赵迢风。他要把他搅成碎片,造福更多的流浪狗儿。
赵迢风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是有个爱钱如命、又超级小气的好友,绝非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
明明他的薪水起码有六位数,奖金红利分一分,每年的进帐都快八位数。人却小气得令人发指,凡事都想捞一笔的恶劣性子为他多添一个‘抢钱王子”的称号。车子开二手国货车,吃的、用的皆采取能省则省的政策,连出去喝杯东西,都还要人言明请客,他才会出席,否则一律免谈。
“骆总,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小的有大事要禀报。”爱钱的人,特别是死爱钱的人,最不要面子,因为面子不值钱。
赵迢风笑得很诌媚,对他的大金主,他向来能屈能伸,以挖到现金为最主要的目的。低头弯腰算什么?能赚钱就好!
“说!”骆庆峰低吼着,起床气正浓。
“不如骆总一年前所说的奖金,有没有时效性?”爱钱人的声音徐徐的从彼端传来,笑得很贼溜。这笔钱,他拿定了。
睡意“轰隆”一声,悉数消逝。
浓眉敛起,黑眸闪动着凌厉的光芒。“你找到她了?”声音严厉起来。
徐意晴整整失踪一年,他翻天复地的就是找不到人,他……
双拳紧握,血脉急速的流,天知道…他多么思念她,思念到把她出人大厦时摄影机拍下来的身影,用权势拿回来一看再看。
那股浓烈的相思这才稍微获得舒解。
“有没有时效性?”钱能否到手对赵迢风而言,才是最重要、最有价值的。这一年来,他想这一百万想得心好疼,内伤惨重。
“只要我逮到人,一佰万就是你的。”眼眸危险的眯起来,阴霆至极。
她失踪一个月后,他曾几近捉狂的下令,只要提供线索让他找到人,一律奖赏一百万。
“那就贪财啦!”
“人在哪里?”
“骆总记不记得今天我们有个客户从外国来,我还被派去机场接机?”提及此事,赵迢风就眉飞色舞,出差有出差费可领,外加加班费。事少钱多,何乐而不为?
‘嗯!”骆庆峰思索着。
这一年来气恼之余,精力旺盛,无处可发泄便奋发强于工作上,他几乎将大台北地区的大厦吃下百分之六十,南部和中部地区的大厦都在迅速的成长当中,雷霆保全的知名度这一年来打得很响亮,招牌擦得很闪亮。
“我在机场碰到她。”
“机场?”健硕身子如豹般敏捷的跳起,动作俐落,半生起身。“不要告诉我,你目送她出境。”寒冷的声音如冬风吹过。
“不!我看着她人境。”含笑的声音消遣着震惊的金主。
“人境?”他声调升高,原来她出国了。
逃出国,难怪可以避开他层层的耳目。
凭他的能耐,不信她可以逃一辈子,他主要的手下都见过她的真面目,他在全台湾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她现形,不信她还能躲。
“由于我要接贵客,所以——”
“管他什么贵客,你不要告诉我,你为了接客人把她给弄丢了。赵迢风,如果你做出这种蠢事,你准备给我死一百次。”怒吼声轰下来,天大的客人、再多的庸金,与她相形之下,顿时失色。
“我把客人丢给手下,亲自跟踪她。”他抢功,抢得毫不汗颜。
当赵迢风见到闪身而过的徐意晴,他眼前马上出现一百万的现金在对他招手,像甜美的恋人轻启红唇喊着:“来呀!来呀!”
毋需细想直接丢下重要的客人,丢下两句话要手下全权负责,就藏头藏尾的当起跟踪的小人。开玩笑,事关一百万的奖金,谁都别想跟他分杯羹。
“很好,还算机灵。她现在人在何处?”骆庆峰紧张的吁出气来。
“骆总,当初你说好,只要找到人,就赏一百万。”赵迢风认真的再次确定,语调间有股心虚。
一泓深水般的黑瞳瞬间危险的眯紧,唇瓣紧抿。
沙哑的声嗓低沉的扬起,“赵迢风,我骆庆峰认识你可不是一天两天,少给我要计谋。说、清、楚。”最后的字句是以咬牙切齿的表情完成。
“一百万…”钱得确认再谈其他。
“该给的少不了,你得小心的领着。”言下之意,若有欺瞒,等死比较快。阎罗王不收他,骆庆峰助他一臂之力。
“是的。徐意晴现在在凯悦饭店……”赵迢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回报,便是去查访一些相关的资料,同时也调来手下,严密看守他的一百万,手下的加班费反正算在骆庆峰头上,他调得理直气壮、毫不心疼。“的房间里面。”眼一转,声音比先前更低、更柔,差点没有声波。
“还有呢?”听出心虚,察觉出不妙之处,骆庆峰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这……”该说清楚吗?是不是该把支票拿到手,才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哩?这样他比较有保障。
“说!”怒吼声“轰”的炸下来。
一颗心被赵迢风吐吐的态度搞得暴跳如雷,不安定的心绪又开始窜出来做乱,身子一跳,动作灵敏的下床,只手飞快的着衣。
他要在第一时间到达她的身边,亲眼看到她,那颗心才能安下来。对!他现在非常想马上看到她!
“徐小姐她住进……饭店…专门为新娘子准备的新房。”赵迢风徐徐的吐出话来,他想,雷霆保全又要开始陷入黑暗期。
听到彼方传来震荡不安的喘息声,跟着是“轰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赵迢风唇边的笑意缓缓的僵住。
凯悦饭店是台北市最有名的五星级大饭店,以高雅精致为主要招揽客人的方针。
饭店的保全并非交由雷霆保全公司负责,但骆庆峰在深夜知会该保全的总裁,运用他以往的高超手腕,要他通融后便将自己的手下安置到该饭店里,严密的程度连蚊子都飞不出去,固若金汤的监视网令人咋舌。
由饭店服务处传来消息,该新娘是今天中午将被陈姓男人迎进家门,新娘的姓氏是徐,夜间宴会将会在饭店内举行。
骆庆峰的双眸冒出浓浓火花,双拳重击在柜台,吓得服务台的小姐当下脸色一阵青白,哑口无言,身子抖如风中落叶。
她要嫁人?
她居然要嫁给别的男人?
她竟连一点的机会都不给他吗?
他不甘愿,他真的很不甘愿!
骆庆峰怒发冲冠的扬言要拆掉整间饭店,吓得赵迢风连忙制止他失控的举动,火速召来几个手下,把骆庆峰拎到饭店的顶楼吹吹风,降低怒焰热度。
一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过去了,黑沉沉的天色徐缓的露出鱼肚白。
怒焰狂烧中的骆庆峰仍无法回复冷静,无法将满月复的气焰逼退,他真心的付出、苦苦的等待,竟换来这等的结果,他很不甘愿,输得很不服气。
他知道,并不能怪徐意晴。从头到尾都是他心甘情愿,自以为是的付出一切,他想慢慢的靠近她,不想吓到她,而以循序渐进的方式人侵她的世界,让她慢慢的爱上他,感受到他对她的情意,进而相知相许。
他没有料到,才整整一年,她就从他的掌心逃离,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