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有多么的恐惧吗?你该死的居然让我以为……以为她即将不久于人世!”
“她现在不会死了,你该买鞭炮庆祝啦!”张志中欲抚平他滔天的怒火,唉!他真命苦。
“你怎么有权利这样做!如果你没有搞这种鬼,我根本不会去追她,她该……”他来不及再吼出什么话语,室内霎时静得连针掉下去都听得见,只因未合紧的门口,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吕杰脸色由怒变惊和忧,怀着不安的神情走向门口,开启后见宋培伦如石像般的站在门外,她脚边有一滩水和破碎的玻璃杯。
她究竟听到什么?
他紧张万分的凝望着她双眸中缓缓凝聚的怒火,心乱而不知所措的瞅着她不放。
“我……”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究竟当我是什么?”宋培伦沉声怒吼。
原来这几天甜蜜的日子,居然是用谎言所堆积出来的,他对她的痴情全是起因于一个谎言。
他刚刚说若不是那个谎言,他不会来追她。
这句话深深的刺入她的心底,原来他不是真心爱她,而是同情她,若非以为她不久于人世,他根本不屑追她。
既然如此,那这份感情不如不要!
“你听我说——”吕杰试图解释却被打断。
“我不要听!我再也不要听你说的话,你当我是玩具吗?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吗?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再也不要!”她像受伤的野兽般对他狂吼。
“你听我解释,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
“真的还是假的都没有用了,是我亲耳听见,若没有这个谎言,你会来追我吗?我宋培伦不屑一个同情的感情,我不屑要!”
“我爱你!”瞧她深受委屈的模样,他真想宰了自己,他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呀。
这个谎言只是把勇气不足的他激去追她。
若没有这个谎言,她或许会值得更好的对象。
他并不后悔付出这段感情,她该知道与她相恋,令他半夜都会笑醒。
“骗人!我不要一个同情的爱情!我也不要一个会后悔的爱人!我们……我们就此分手!”狂吼当中,她突然觉得头痛难当。
被脑瘤的谎言弄得她神经过敏吗?
“不,我不分手!”
“由……不得你……”痛楚和黑暗同时笼罩住她,她的身子如风中的落叶般晃动,在吕杰惊讶的目光下昏到在地。
“培伦——”吕杰心慌意乱的抱起她,不!她不能有事!
他们的误会还没有解释清楚,她绝不能有事!
他还没有告诉她,就算这辈子他不追她,他也会守着她一辈子。
抱她欲离去时,他听见清脆的物品掉落声,他不解的望向声音的出处,俊脸倏地一白。
上次她遇袭,紫玉佩破损,这次她手腕上的紫玉镯摔成数段,难道……
不!
她绝不能有事!
培伦,撑下去,为我好吗?
相信我!
求求你相信我!
我爱你呀!
今生今世永不改变!
☆☆☆
宋培伦让医护人员紧急送入急诊室,吕杰焦急的在外面踱着步。
志中不是说脑瘤是一场玩笑吗?为何她还会昏倒?
是被他气昏的吗?
当他为宋培伦专程由美国聘请来台湾的脑科权威,穿着手术服出现时,一股寒意霎时窜过他四肢百骸。
“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吕杰焦急不安的问。
“吕先生,宋小姐的状况相当危急,我本来预订明天告诉你,宋小姐脑部长瘤的事,我也没有把握。”医生一脸凝重的说。
“你是说……她真的有脑瘤?”恐惧差点夺走他的心魂,事情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是的。吕先生,手术的成功率不高,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
“不……”吕杰身子晃了晃,张志中连忙伸手扶住他。
“吕先生,我必须郑重的告诉你,若这场手术不动,宋小姐可能撑不过去,若动手术只有三成的机会,请尽快的作决定,我先进去看看她的情况。”
吕杰虚弱的瘫软在椅子上,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怎么会这个样子?怎么会这样?”
他抬起不解的目光看向张志中,用着充满哽咽的语调道:“你不是说那是一场谎言吗?我相信,我也接受那是个谎言,我不生气,我也绝对不会再动怒,不要再整我!不要!”
“吕杰!”张志中一脸歉意的拍拍他的背,心中酸楚的道:“如果我早知道我会那么乌鸦嘴,说什么就会发生什么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说出那种话,对不起,我真的很对不起!”
他真的不晓得宋培伦会有脑瘤,而且情况正和他所说的谎言一样。
“不!那是个谎言,不是真的!”吕杰像要发泄心中痛苦般的痛揍张志中,“说!那是个谎言!不是真的!”
“吕杰,你必须振作起来,赶快通知培伦的家人前来签手术同意书。”张志中压困住吕杰蛮横的扭打,苦口婆心的劝他。
“不!这不是真的!”吕杰瘫在地上,依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振作,必须通知她的家人立即赶来,可是他心如刀割呀!
有谁能够体会他现在的心痛?
她不能够就此离开,她若是走了,他又如何能独活于世上?
培伦!
为我撑下去!
求求你!
第十章
吕杰火速通知宋培伦的家人,宋家夫妇同意立即动手术,并要正好上台北的大儿子立刻过去签手术同意书,其余的宋家人会迅速赶到。
不到二十分钟,宋培育惊慌失措的赶到,迅速签下同意书,随即进行手术。
三个小时后,其他的宋家人一脸着急的赶到。
十几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外等候的人们个个焦急不安的望着门上那依然亮着的灯。
不知过了多久,红灯终于熄了,那名脑科权威走出手术室。
吕杰连忙迎上前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她到底怎么样?”
“吕先生,不负所托,手术很成功。”
所有等待的人全都露出欢喜的笑靥,在担心受怕的等候时光中,多害怕最后的结果是天人永隔。
“感谢上天!”吕杰放下忐忑不安的心,跟着麻醉药未退的她到加护病房,他站在病房外,痴恋的目光透过玻璃窗瞅着躺在病床上的人儿。
她可知道,等待的时光当中,他有多么的忧心忡忡吗?深怕再也见不到她娇俏的容颜。
他不管她清醒后,她会如何的刁难他,只要她还活在世上,他会尽所有的能力弥补她、爱护她。
宋母轻拍着他的肩,“吕杰,先回去休息,这里我来照顾就好了。”经过这次事件,她更加认定这个女婿。
“伯母,你们先去休息,这里我来就行了。”
“你会累垮的。”
“我要等她醒来,她醒后,我就会去休息,到时我们再换班。”
“那你得好好保重,可别累坏了,不然我女儿未来要靠谁?”宋母体贴的道:“我和你父母说好了,尽快帮你们办喜事,你可得保重身体。”
“谢谢伯母!”有宋家人的支持,吕杰的胜算更高了。
“还不改口。”
“妈!”
他痴痴的望着宋培伦依然沉睡的容颜,嘴角轻扬得意的笑着,倔强的她若是清醒后,必定会大发娇嗔,责怪双方家长擅自作主。
但只要她清醒,任何的责怪他都愿意承受。
☆☆☆
除了宋培伦清醒那天之外,吕杰根本见不到她一面。
宋培伦清醒过来后,一见到他立刻想起发生了什么事,她气呼呼的大叫着要他滚,她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他。
由于她仍处于危险期,吕杰连一句话也来不及说,就被轰出病房,至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她仍然不肯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