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的下楼,晚餐她以身体不舒服当藉口不吃,如今已经是深夜,想必吕家兄妹已入睡,她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去。
当她走到楼下客厅,突然,黑暗的客厅内灯光大亮。
面对乍亮的光线,她立刻合上双目,等待适应光亮后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吕杰。她讶异的望着他,不解深夜时分,他是在等待何人?
是等着逮她吗?她有些忐忑不安的望着他。
“你想一声不响的离去吗?”吕杰无奈的目光望着她和手上的行李,不懂她为什么要选择离去。
难道她不能学着相信他吗?
难道她不懂,他会为她分担世上所有的问题、解决所有的困难吗?
她的选择深深伤了他的心。
打从她回房间后,整整九个小时他就守在这里,深怕他稍一疏忽,她就会离他远去。
“我必须要离开!”她也不想再屈服于骆平峰的威胁下,可是她有什么能耐跟一个变态的人斗呢?
她不能让骆平峰有机会或借口去伤害任何人,她绝对不允许以前的事再次发生。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吕杰深感受挫的瞅着她,从吕祁口中得知那通电话是骆平峰打来的,他立即明白宋培伦所有的恐惧全是针对骆平峰。打从骆平峰出现后,宋培伦就显得不安、惊悸。
懊死!他差点发疯似的砸毁所有东西,他无法接受他居然不知道她在害怕些什么。
她向来是如此的勇敢,为何会惧怕骆平峰呢?
他究竟对培伦做了什么?
若不是怕他疯狂的行为会吓到她,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命人将骆平峰的底全翻过来。
“这不干你的事情。”她避开他炽热的目光,冷声回道。
吕杰大步向她走来,双手紧握住她的肩,黑眸直直的望人她的眼底,语气深情又无奈的说:“我不相信你会不了解我的心,就算以前你不了解,可是在我向你表白后,你该清楚我对你的心意,也该明白我对你的情意。你老实说,若不是骆平峰的出现,你会拒绝我吗?”
“吕杰,不要说了。”宋培伦试图挣月兑他的箝制。
她知道他不会伤她,更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可是心底的不安越来越强,威胁着要将她吞没。
“该死!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不顾她反抗的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不舍也不想再见她眸中透露出来的畏惧。
闻言,她颤抖的问道:“你到底知道什么?”
“你什么都不肯说,你想我能放任你一个人在那里受尽折磨、担心害怕吗?当你独自躲在房中面对恐惧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我多么希望你能够把事情都告诉我,让我为你分担吗?”他声音粗哑的在她的耳畔细诉着他他心中的渴求。
“我……”她不知该从何说起,也不知该不该说。
“相信我好吗?我绝不会伤害你,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你可以不接受我,可是我不会任你被人欺凌而坐视不管。相信我,把一切都告诉我好吗?”虽然约略知道一些,但他仍想从她口中听到一切。
他要知道她所受的苦,而他绝对会加倍的还给骆平峰!
“你真的不会逼我对你做出任何承诺?”她有点不敢相信的低声轻语。骆平峰的强行示爱,霸道的对她展示所有权,让她深感压力却又无法挣月兑开这一切。
“我只要你快乐,其余的我什么都不求。”
“为什么?”她有些哽咽的问。
“因为我是如此的深爱着你,爱到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知道吗?打从小时候起,我的记忆中就有一个可爱、活泼、聪明的宋培伦陪着我一起长大,直到现在,我的心中还是只有她。你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爱着你。”
他赤果果的表白令她感动不已,他居然从小就喜欢她到现在,这样深厚的感情教她如何承受得起?
“我不求你对我有相等的感情回应,我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就算你爱的是别人,我也会真心的祝福你。”纵使他会因她投入别人的怀抱而伤心,仍会为她得到幸福而感到开心。
他大手抚着她乌黑柔细的秀发,贪婪的吸唤着她淡雅的清香,或许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呀!
宋培感动的泪水滑落脸庞,“如果他跟你一样,事情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吕杰拉着她走进厨房,“来,坐下来,把事情全告诉我,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一个人,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身边,守候着你,保护着你。”
他体贴的为她冲了一杯热可可,温温她的肚子,也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
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在厨房中忙碌,宋培伦突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两人认识这么久,他们却不曾好好的谈过话呢?
他的条件是如此的好,好到令她不敢高攀,而他却坦白深深的爱她,这令她感到有些手足无措,但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感到无措。
“慢慢喝,暖暖肚子,也松弛一下紧绷的心情吧!”吕杰朝她温柔一笑,在她身旁落坐,把热可可递给她,深情的目光紧紧的瞅着她。
宋培伦移开视线,不敢直视他充满爱意的双眸,轻轻的喝了口热可可,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喝咖啡?”
“你说呢?”他露出开怀的笑意,大口的喝下咖啡。他十分清楚她的喜好,如此才可以投其所好的接近佳人。
“我不知道。”
“暂时让我保留这个秘密,等适当的时机到了,我会告诉你。先把骆平峰的事情告诉我,我会设法帮你解决。”
她轻叹口气,秀眉轻皱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惹到他,打从多年前我就开始接到无声的电话,我想……”
吕杰心下一惊,无声的电话?是指他因思念佳人所打的电话吗?他胆战心惊的暗想着。难道造成她的不安和恐惧,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吗?他不安的紧紧握紧拳头。
“大概在我高三时,我陆续接到这种电话,对方一直不出声,好像静静的等待我挂电话似的。”
“这就是你害怕听见电话声的原因吗?”她高三时,他因禁不住思念的煎熬,时常打这种无声电话给她,他真的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没有想到会伤害到她呀!
“这种无声电话随着我毕业,随着我住院,随着我搬家,他都可以掌握到我的最新状况,这种感觉差点逼疯我,你知道吗?高三那年我出了场车祸,居然有人每天送我一朵白玫瑰,直到我出院。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也不知道送我白玫瑰的人,跟打无声电话的人,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她双眸中闪着迷茫的痛楚。
如果可以的话,吕杰真想痛扁自己一顿,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会对她产生困扰和痛楚。
“直到三年前,电话越来越密集。”说到这里,恐惧缓缓浮上宋培伦的脸庞。
吕杰感到不对劲,三年前他刚刚退伍,忙于家中的企业,纵使再怎么思念她,也不曾打任何一通无声电话给她,只是每天看着她的照片诉衷情。
“半年后,那人开始在电话里播放情歌,又过了半年左右,我每大都会接到一封用鲜血写成的告白信。看着血淋淋的信,你知道我的心有多么震撼吗?不是感动,而是惊慌失措呀!
“当我收到第九十九封血书时,电话里就传来骆平峰的声音。我在得知骆平峰所做的一切后,我义正辞严的告诉他,我一点也不喜欢他的所作所为,并要他不要再做下去。可是他讲不听,电话还是不停的打来,我一再的挂电话,但他根本不知拒绝为何物,无论我身在何处,电话就追到何处。我被他弄到都快要崩溃,可是他似乎是乐在其中。”她露出苦笑,不明白骆平峰所谓的爱是不把人给逼疯,就叫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