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朋友不错吧,好人做到底,连开场白都帮你说好了。张志中盯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吕杰,气得火冒三丈的踹他一脚。
吕杰被张志中踹了下后,鼓起勇气道:“宋培伦……好久不见。”
宋培伦目光狐疑的打量着他。她怀疑着他的动机,不懂他究竟又想干什么了?几年前,他那刺人兼恶毒的话语,深深刺伤她的心。
如今,若要说道歉的话语,也嫌太晚了点。
九年的岁月都过去,太晚到的歉语,她也不屑。
如今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要再见到这个暗地伤人的小人。
但是再怎么说大家都是国小同学,在这种场合下,她也下能太过分,而且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她才懒得因他这个小人,而使得自己再蒙受任何的羞辱。
“好久不见。”她冷淡道。
“是……是好久不见。近来好吗!你最近在做什么?”
他问的问题很白痴,因他每个月都请征信社送来她简单的近况,问此问题只不过是想跟她谈谈话,天知道他有多久没有跟她正正式式的说句话。
“念书呀!”她撇撇嘴无奈的回答,不太想理会他。
“念大学吗?”
“嗯。”
“哪所大学?”
“T大。”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呃……你怎么不问我呢?”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双目灼灼的望着她。
“不需要。”
“不需要?”乍闻此语,他的心被绝望和痛楚填满。
宋培伦淡漠的看他一眼,连说声再见都没有就转身离去。
此时的吕杰就像当场被狠狠打一巴掌似的愣住了,若说和她说话是最大的喜悦,那么她冷漠的神情便是他最大的痛苦来源。
张志中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说:“看来,她还是不怎么理你。”
在吕杰开口说话时,张志中便走了开去,想给两人一点私人的时间,没料到他才走没几步路,连话都还没有跟别的同学讲,就赶紧回头安慰碰了个钉子的好友。
“她哪次理过我?”吕杰苦涩的说。
这十几年来,由于喜欢她才不知如何与她相处和交谈,单纯的心里只知看着她,不敢采取任何的行动,所以他根本没有机会主动与她谈过话。就算是被动的机会,也从来没有。
原因无他,只因他怕,他怕得罪她,怕以后连见她的机会也没有。
但是就算没有正式的交谈,两人的仇还是结定。
看她和旁人相谈甚欢的模样,他深深的了解到她真的很厌恶他。
思及此,他觉得心痛不已。
张志中摇摇头,看情况得要下一剂狠药,要不然依吕杰裹足不前的个性,搞不好他等到下辈子都追不到他妹妹。
他神情凝重的说:“你知道她目前的近况吗?”
“我只知道她还在念T大。”
张志中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追女孩子要胆大心细,还要又狠又快,像大舅子这个样子追老婆,他都被快气哭啦!
气归气,他脸上表情可是与心中的感觉形成对比,既叹气又同情的道:“我是指一些比较私人方面的。”
“不知道。”吕杰有股不好的感觉,心跟着慌乱起来。
张志中突然叹口气,眉头皱了皱,“她近来的身体状况……似乎很不乐观。”
“她怎么了?”吕杰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得不知所措,双手紧紧的抓着好友的手臂。
吕杰对宋培伦的事知之甚详,她在考二专的前两天,不知为何被车给撞伤,送至医院昏迷将近六天才清醒,自然错过考期,更因头部重创而静养将近半年。
那半年,他时常在远处注意着她,每天请人送上一朵白玫瑰,直到她出院为止。
出院后时有消息传来因那次头部受伤,她时常会感到头疼和晕眩,为此他更是费尽心思的请国外送来最新、最好的药转到她手卜去。
难道她的头……
恐慌悄悄的占据他的心头。
“有一次她去医院做身体检查,刚巧被我碰见,正好她的主治大夫是我的好朋友,他说宋培伦再撑也撑不过三年,真是红颜薄命呀!”张志中感叹道。
“三年?”吕杰浑身一震,无法接受这样的状况,她怎么可能只剩三年可活?他的目光缓缓的移向远处巧笑情兮的她。
“她脑部长瘤。”
“天呀!”吕杰突觉一阵晕眩,难道那些药没有用吗?
他花尽所有心思才取来的药,难道一点效果也没有吗?
脑瘤!
这种病痛怎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是如此的娇弱呀!怎堪病魔的折磨?
不可能的!
这种事情绝不可能会发生在他的培伦身上,命运不会这般残忍,她才二十出头,才正要展开她美好的人生之际,她怎么受得住这个打击呢!
张志中眼见计谋得逞,连忙打铁趁热的说:“吕杰,我当你是好朋友,才破例告诉你这个消息。宋培伦并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因为她的家人不希望破坏她的生活,所以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没有出错吗?她还这么年轻呀!”吕杰悲伤的看着宋培伦,打从心底个愿相信这个消息。
这怎么可能呀?
眼前的她还是如此的亮丽动人、朝气十足,怎么可能会……
张志中惋惜道:“千真万确,宋家又做过一次精密的检查才确定。目前她的病情还在控制当中,只是不晓得能控制多久。”
“三年?只有三年吗?”吕杰失神的问。
“三年这还是最乐观的估计,她……随时可能会走。”瞧好友心痛的神情,张志中心有不忍,谎话都快说不下去的转过脸。吕杰认为他也是悲恸的说不出话来,岂知张志中是快扯不下去。
“开刀呢?难道开刀一点用也没有吗?倘若她家没有钱,我出,我可以出的,我什么都不求,我只要她活着就够了,难道连这点渴求也不被允许吗?”
“不是钱的问题,宋家的家境并不差,不过就算拿得出手术费也没有用,根本没有人敢开那种成功率等于零的手术,因为她的瘤长在小脑部位,那个地方开刀风险很大。”
吕杰一阵脚软,张志中及时扶住他。
“吕杰,怪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吗?”张志中有点愧疚惹未来大舅子这般难受,可是为了娶到心爱的老婆,他不得不用此计。
“不!我非常感激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如果到她死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真的会崩溃。”
张志中不出声的瞧着他,再次残忍的道:“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无非是想让你早些忘掉宋培伦,因为已经没有可能。”
“忘了她?”吕杰不解的问。
“她只剩下几年的寿命,也有可能随时都会走,你不忘了她,难道还奢望和她白首到老吗?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像现在一样,你过你吕大少的日子,她过她快乐的大学生涯,然后就互道珍重。所以趁早忘了她是最好的解决之道,难不成你还想为她守一辈子?”
“有何不可?”他绝然的道。
“她快死了呀!”张志中表面气愤吕杰不明白他的苦心,心里则是暗暗庆幸就不相信你不上钩。
“就因为她快死了,我才有勇气去追求她。我渴望天长地久,若到了不能大长地久相伴时,也愿一时相伴以留回忆。”
“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说了”张志中佯装扼腕的说。
第二章
清晨好梦未醒,宋母即用力敲女儿的房门唤道:“培伦,培伦,你的电话。”
宋培伦睡眼惺忪的应了一声,呵欠连连的拿起床头的电话,睡意甚浓的说:“你好!我是宋培伦,你是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