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开除了。”黄家驹撂下话,反身欲走。
“口说无凭,谁晓得你会不会朝令夕改?王小姐,你还是替我泡杯参茶,送进我的办公室,省得等会儿又有人发火,说我不务正业了。”邵智军冷嘲热讽,吩咐著一旁的秘书小姐。
“邵智军!我黄家驹说话算话,从现在起你不再是宏文的员工,立刻给我滚出公司。”黄家驹气得双肩都在颤抖。
“哦!那麻烦你当场签了我的开除信,以兹证明。”邵智军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份公文,呈给黄家驹。
“你给我记住!”黄家驹忿忿的签下大名,直接去找奔左夙汎的助理,得知她人在大会议室里。
他也不细想为什么左夙汎会在大会议室,一心一意想跟她好好的清算总帐。他粗暴地推开大门,会议室里的人一时间全住了口,目瞪口呆的望著凶神恶煞般的总裁。黄家驹不觉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什么公司的高级毛管全到齐了,好像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更奇怪的是,为什么他这个总裁毫不知情呢?
左夙汎看见黄家驹,连忙飞奔过去,拉著他坐到主席的位子,含笑的跟众人宣布:“我们刚才讨论的事情稍后再谈,现在我先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昨天我跟总裁在凌阁订婚了。”
祝福声立刻此起彼落的响起。
左夙汎明白黄家驹正忍著气,等著跟她算帐,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她示意大家安静,很正经的说:“好了,我们再回到刚才的话题。传闻公司有内贼的事情,想必经过方才的讨论之后,大家心里已经相当明白了。”
黄家驹这才明白他们之前在讨论些什么。公司出了内贼令他既生气又难过,他自认待员工不薄,没想到竟有人为了个人私利出卖公司机密,实在教他痛心。几次设法想诱出内贼,始终未见效,不晓得这个左夙汎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左夙汎清了清喉咙,等众人都看著她时,才平稳的说:“我希望那个人能够主动承认,不然等我拿出证据之后,就很难看了。”
“有证据你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是哪个人出卖了公司。要是你拿不出证据,就不要在那里故弄玄虚了。”一名长得獐头鼠目的主管喊道。
“我是希望给他一个机会。”左夙汎意有所指的盯著他。
“你拿出证据来再说。”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左夙汎将一只牛皮纸袋扔向他,那个人的脸顿时垮了下来。
他是宏文程式设计部门的重要员工,年纪轻轻就颇受公司重视。只可惜一时胡涂,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败坏了自己一生的名誉。
他倒出牛皮纸袋中的东西,原本紧张且冷汗淋漓的脸庞,却在看过一张张照片后,愈来愈放松。所谓的罪证不过是拍到一个人的背影和模糊不清的侧影,他心知肚明照片里的人正是他,可是既然没有一张清晰的正面照片,哪有人会笨得自己承认这种事?
“都是些模糊不清的照片,这就是你所谓的罪证吗?”他冷嘲热讽的看向左夙汎。
“你还不承认?”
“我为什么要承认?难道凭这些不知是张三还是李四的照片,就想陷害我吗?”
“看样子你也不会承认跟乔氏勾结,更不会承认你偷取了公司的软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肯认错,我会放过你的。”
“你这是在毁谤我。”
“那好吧!”她随即转身拍掌,立刻有人推出一台放影机和电视机。她在播放前再次询问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我放出来,你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不必了。”他一心认为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
“好,这是你自找的。”语毕,她随即按下放影键,萤光幕上立刻出现一个静止的画面,是黄家驹的办公室。
办公室内没有半个人,一片寂静。
那人见状,心想,自己死不认帐果然赌对了。“左小姐,这就是你所谓的罪证吗?”
左夙汎微微一笑,看向黄家驹。
她那胜券在握的表情看在黄家驹的眼中,纵使心有疑虑,依然沉静的坐著,只是微微的皱起眉头。
突然,萤光幕上有了变化,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潜进黄家驹的办公室,拷贝了一份资料之后,蹑手蹑脚的离去,脸上浮现一抹得意的表情。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那个死不认错的年轻人。
黄家驹愤怒的盯著他,那人低下头去,不发一语。室内空气顿时变得凝重。
左夙汎用眼神示意,其他高级主管立刻静悄的鱼贯退出,留下他们三人。
黄家驹抑住自己的怒气,半晌才道:“看在以往你为公司効力的份上,我不报警,你立刻收拾东西离开。”
“总裁,我……”他想解释些什么。
“什么都不用说了,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不是吗?”黄家驹打断他的话,冷淡的说。就算他有什么万不得已的苦衷,但背叛向来是不容原谅的。
“对不起。”他低著头,羞愧的走出会议室。
黄家驹把视线转向左夙汎,那眼光好像是在告诉她,接下来被审判的对象正是她。
左夙汎连忙转过身,想再次开溜,心中很气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先溜为快!
“对于我的处置,你满意吗?”他平淡的语调仿佛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你是总裁,我敢不满意吗?”她假笑著。
“是吗?”他扯扯嘴角,要笑不笑的。
“嘿嘿……”
“不要给我装傻了,你今天是什么用意?昨天又是什么意思?”他脸上的笑意刹那间转变成狂风暴雨。
“今天……你不都看见了?我对你是一片真心,天地为监,日月呵证。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公司召开这么重要的会议,我竟然不晓得;而且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觉得应该先知会我一声吗?你要搞清楚,万一我今天没有来的话,凭你一个程式设计师,有多大的权利处理这件事?你有没有考虑到,万一出了差错,打草惊蛇,会惹来多大的麻烦?”他气左夙汎事先不知会自己,连吼带跳的猛在她眼前转。
“你这是在关心我的安危吗?”她一副感动得快要痛哭流涕的样子,靠在他胸前,安抚他紧张万分的情绪,“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为你好好的保重自己,更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我一定会负起保护你的责任,不让任何一个心存不轨的人欺负到你头上。”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黄家驹双手推开她那牛皮糖似的黏人身体,双眸直盯著她,“少在那边胡言乱语,今天你要好好的给我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还要我负责吗?我们都已经订婚了。不过,若是你想正式的向我求婚,我是不会反对的。可是,先决条件是你要去买一束一百一十—朵的鲜红玫瑰,代表你会爱我一生一世,直到永远;然后再带我到一家浪漫得迷死人的餐厅,吃一顿有气氛的烛光晚餐。那么我一定会马上一口答应,明天我们就可以去公证结婚了。”左夙汎一厢情愿的说了一大串,浑然不觉黄家驹即将爆发的怒气。
“还有没有?”他咬著牙、喷著气的问。
“嗯,如果享用烛光晚餐时旁边有两个小提琴手演奏一曲情歌,气氛肯定会更好。”
“就这样吗?”
“再想想,公证结婚太不好玩了,不如我们举行滑翔翼婚礼?或是跳伞结婚?还是……”
“左夙汎!”
听见黄家驹如狮般的吼声,左夙汎才将神游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以前喊左小姐,现在叫左夙汎,是进步了点,可是人家都是你的人了,你起码应该叫声夙汎,或是喊声汎,叫老婆我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