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现在可以还你替我买衣服的钱。”她急着还钱给他。
“不急,我会从妳的薪水扣的,这些钱就先留在妳身边。”
“但我不想欠别人钱!”她还是十分坚持。
“妳可不可以有一次不要跟我唱反调?”他真的很想给她一顿好打。
“不行!”她也知道自己太过顽固不讨人喜欢,但是她是有原因的。“我有债务恐慌症,我父亲在世时欠了不少债,我那时什么愿望也没有,只祈求可以快点还清债务,而且我还曾发誓,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不欠别人钱。”
他深深的凝视她。“天哪!看来我这次是误会了妳。”说着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拉起她。
她因为没有防备,整个人几乎贴到他的胸膛上。
“你想做什么?”她用力地挣月兑开他。
欧阳劲磊也怔住了。
是呀,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他刚刚有个冲动,想将她紧紧抱在怀中轻轻安慰她,如同昨晚一样──但一见到她那几乎喷火的双胖,他为自己有这样可笑的念头感到好笑。
如果他坦白告诉她,他刚才在心中燃起的想法,恐怕她不但不会感激,还会给他两巴掌。
“我只是要带妳去吃晚餐。”他找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我肚子饿了。”
“不需要你带,我知道在哪里用餐。”她深吸了一口气,走在他前面,朝餐厅走去。
其实刚才那一剎那,她以为他是想抱她,没想到自己竟想歪了,还好自己反应够快,适时挣月兑开他,不然一定会闹出笑话。
嬷嬷并没有在厨房,因为她有早睡的习惯。
原本以为只有她跟欧阳劲磊用餐,气氛会很怪,但也许是肚子饿了吧,他们都很专心吃着饭。“我习惯在吃完晚饭喝杯茶,妳要不要也来一杯?”他在晚饭结束后问。
“好的,我可以自己来。”
她注意到嬷嬷很细心的在桌上放了壶热茶。
“我们到小客厅去喝吧,我想看一下电视。”他提议。
“不,我很困了,我想早点上床休息。”她没注意到茶很烫,一口喝下,烫得她惊呼一声。
欧阳劲磊动作迅速地从冰箱取出冰块。
“打开嘴巴,快点。”
她痛得不能思考,只有依他的指示做。
欧阳劲磊将冰块放入她口中,脸上布满担忧的神色。
“怎样?还好吗?”
好──才怪!太丢脸了,简直丢到太平洋那一端去了。
她不是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结果咧?糗态百出!她真是受够她自己了。
冰块在她口中慢慢溶化,使得疼痛感逐渐消失。
她用力地点点头。
“妳知道吗?这是妳第一次不伶牙俐齿。”他调侃着她。
“你少幸灾『ㄖㄨㄛˋ』祸!”天哪!她竟变成大舌头了。
“ㄖㄨㄛˋ祸?”他不忘又糗她一次。
“我要回房去睡觉了。”她很生气地意识到自己的脸又红了。
“妳真的想睡了?那我是不是该给妳一个晚安吻呢?”
她震惊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不会付诸行动。
然而当她朝大厅方向走去时,她的手腕被扣住了,下一秒钟她的身子被旋转过来面对欧阳劲磊。
他将她困在他的身体和墙壁之间。
他双睁灼热的目光令她膝盖发软。
“不!”她低声说道:“请别这样,你不可以……”
“我可以!”
他的双手放在她头的两侧,把她限制住,但并不触碰到她。
沉盼盼能感觉到欧阳劲磊的体温穿透了她的衣服,也能呼吸到他那热烈而又撩拨人心的男性气息。
她几乎可以听到他急促的心跳,但也许是自己脉搏有节奏的跳动,她已经完全迷失了。
她再也不能思考,看着他渐渐逼近的脸,她只能睁大双眸,直到他的唇贴上她的唇时,她觉得世界彷佛在旋转。
欧阳劲磊的双唇柔软而从容不迫,一开始他只是轻如羽毛般拂过她的双唇,挑逗直到她双唇不再紧绷且为他开启。
他的一只手臂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然后滑到她的颈背上。
沉盼盼感觉到自己的发夹松掉了,当她柔软的头发在脸旁松散开来的时候,她听到发夹掉在地毯上的声音,也听到欧阳劲磊轻轻的发出满足的申吟。
他的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彷佛间,她──成了他的俘虏。
几乎是在同时,他的吻变得强烈起来,充满渴望的搜寻着,他的舌尖品尝着她嘴里温润的甜蜜。
每一个微妙的举动都产生一种新的。
不由自主地,沉盼盼抬起双手,从背后将他的头接住,把他拉向自己。
她情不自禁地响应他强烈的吻。
这举动改变了一切。
欧阳劲磊更加疯狂地拍她拉进怀里,让她紧贴着他的身体。
他饥渴地、近乎疯狂地吻着她,带着一分毫不掩饰的强烈要求。
对于没有经验的她,他在激烈中不忘带有怜惜。
突然间,警钟在沉盼盼心中大作。
沉盼盼,妳疯了!
可是她心里在此时又出现另一个声音──
沉盼盼,妳别在乎,尽情地享受他的吻吧!
她想接受他给她的所有一切,她想去了解,她也想被了解。
她对他的饥渴并不亚于他,于是她放纵自己更加热情洋溢,充满渴望。
她狂热得几乎要燃烧起来。
她不停地颤抖着,但不是因为寒冷。
他们嘴对着嘴,手握着手,腰贴着腰……彷佛过了一个世纪,欧阳劲磊才结束了这个吻。
“现在妳告诉我,妳希望我停下来。”
“请停下来。”她挣扎着吐出声音,头低垂着,宛如一枝断了茎的花朵。
她意识到他正从她身边走开,她听到了一阵不稳定的玻璃杯碰撞的叮当声。
慢慢地,她站直了身子,看着站在餐桌另一旁的他,不由自主的举起一只手抚模她湿润又肿胀的唇。
“快回房吧!否则我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举动来。”他脸部因强烈克制而扭曲。
沉盼盼深吸了口气,像一个影子般从门的边缘溜走,然后走上楼梯。
上到楼梯的一半,她双脚一个踉跄,跪了下来,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坚强一点,沉盼盼。
然后,她挣扎着站起来,继续朝前走。
镜中的自己是那么陌生,头发散乱、双唇红肿,甚至颈子上仍有欧阳劲磊牙齿擦过的痕迹。
这是一个浪荡的女子!
天哪!她做了些什么,她怎么可以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呢?她感到自己在不断抽泣,身子颤抖得有如落叶。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让自己完全恢复平静,才得以思考。
她一定得离开。
罢刚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怎么还可以留下来呢?
就当是一次经历吧!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但却无法抹去因他的撩拨而残留的悸动。
傻瓜!妳这个大傻瓜!
他的亲吻不具任何意义的,如同六年前一样
这次的耻辱也绝对胜过六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分耻辱。
她好不容易才重建的自尊又让他再次将它击垮了!
当她缓缓地拉开裙子的拉链时,她模到口袋的信封──也许这是上帝给她开的另一扇窗。
她原有的衣服整齐地摆放在床上,她很快换穿上自己的衣服:她什么都不会带走──任何他花钱买的东西。
她想趁欧阳劲磊回房睡觉时悄悄离开,她拿出纸笔留下字条向晓菲和嬷嬷道别。
虽然她知道自己这样不告而别会让晓菲和嬷嬷很难过,但她已没有其它选择。
她不能再忍受自己对欧阳劲磊那分爱恨交织的复杂感情──等等,她对欧阳劲磊有爱?怎会这样?她对他应该只有恨才对|
她一定是中了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