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闇忽然一把抓住她,将脸凑到她鼻子前说:“不要和我争辩!你不必担心,我对你这种女人没『性趣』!”
她被他的表情骇住,但一想到他说的话,又不由怒火中烧。
她是哪种女人?他究竟认认她又是哪种女人了?
“你让我松口气,谢谢!”她不甘示弱地给了一记回马枪。
***
虽然对黑闇说的话很感冒,但是沈曼妮还是找到两条毛毯及一个枕头,决定拿给他。毕竟他是她的老板,要是他受了风寒怪罪於她,她不就倒大楣了吗?
当她下楼时,黑闇正在火炉边检查衣服是不是乾了。
他回头看到她时,手上正拿著她的衣服,两人尴尬地对视。
沈曼妮首先打破僵局。“呃……我找到两条毛毯。”
他走向她,映在天花板的影子彷佛向她扑过来。
“谢谢。”他接过来,顺手往地板抛下。
“你确定你要睡这里?”
他挑眉。“难不成你希望我和你共享一张床吗?”
她胀红了睑,连忙摇摇头。“我只是在想——”
他粗声地打断她的话:“上床去睡,我的事不用你管!”
野蛮男人!不要她管她就不管,反正是他自愿打地铺,若感染风寒,他就怪不了她。
必上煤油灯后便钻入被窝。
黑暗中,沈曼妮可以听到雨势滂沱地打在窗户上,天空也不时划过闪电,伴著雷声。
希望明天雨可以小一点,他们可以早点离开。
渐渐地,她进入了梦乡,梦中全是黑闇,他正朝她低下头……他又要吻她了沈曼妮突然惊醒,一时无法明白身置何处,过一会儿,习惯四周的黑暗后,才记起先前发生的事。
窗外仍有闪电,但雷声变小了。
她溜下床,籍著闪电看到表后,有点讶异已经是清晨四点了。
显然她比想象中睡得久。
黑闇呢?他睡得好吗?虽然他已明确要她别管他了,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地。
她悄悄地下了楼,藉著闪电的亮光,看到屋外雨水涨高了。
她的心一沉,部到窗旁往外一看,发现水已经浸到大门门槛了,她马上跑到厨房。
黑闇睡得很熟,沈曼妮不顾一切地摇醒他。
“快起来!不好了!”
他睡眼惺忪地望著她,睡意正浓地说:“怎么了?你不睡觉又想做什么?”
“雨水好像快淹进屋子里来了!”
他警觉心立起,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了,一骨碌站起来,往客厅跑去。
水已开始泄进来了。
“怎么办?”沈曼妮焦急地问。
“我去把木柴搬到楼上”,你去拿些罐头,我不敢说水会涨得多高,我们可能会被困上一、两天。”他只是告诉她比较保守的估计,不敢对她说实话。
“一、两天?”沈曼妮震惊得提高音量,但因雨水不停流泄进来,她也没时间再多想。
黑闇飞快捡起木柴,搬上楼。
沈曼妮也忙著把罐头从橱柜内一一取出,这才发现楼上没有炉子;如何煮东西呢?
“放心吧,我刚才看到画室里有个小煤油炉,我们可以利用它来煮东西。”
花了十多分钟后,他们把东西全搬上楼。
庆幸地,他们的衣服已经乾了。
“你不介意我睡这里的地板吧?”他问。
什么时候了,她哪会去介意这些琐事。
“或许我们可以挤一下,反正你对我没兴趣不是吗?”
“你难道不怕我会变成恶魔将你吃了?”他讥诮地。
“我不是弱者,而且我全身都是骨头,你想吃我只怕牙齿不保!”她尽量以轻松的口气化解两人之间不必要的尴尬。
她首先上了床,将身子移到床的”边,留一大片给他睡。
许久,她的心狂乱地感觉到黑合上了床。
WWgn有一个枕头放在他们之间。
二*样或许可以让你安心一点。”
沈曼妮为他的设想周到感到窝心。他真的是个绅士,不过床太窄了,中央又顺了什头,两人都盖不满被子。—
她不安地动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黑合冰冷的脚,吓得坐直身子。
“你的脚怎么那么烫?你是不是不舒服?”
“睡你的觉,我没事。”他声音有些虚弱。
她本想不管他,但是一颗心却总是悬左半空中。
最后,沈曼妮深深吸了口气,将枕头抽动。
“你做什么?”他叫道。
她弯,用手模模他的额头,发觉好烫。
“你在发烧耶!”
他生气地说:“我好得很!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你不要这么顽固!你在发抖,你必须保持体温才行。”
他口齿不清地冷哼了哼:“你想怎样?”
沈曼妮躺回床上,背对著他,故意不在乎地说:“我们靠近点睡。”
他没有动静,过一会儿他的身子才靠过来,抱著她的背。“你确定这样可以?”
“当然!”她想要放松,但在他如此亲近的搂抱下,她无法不僵直身子。
“希望你的男朋友不会介意。”他鼻音混浊地。
“我没有男朋友。”她觉得心上的伤口又隐隐作疼。
“没有?”他的声音充满怀疑。
“以前有,但已经分手了。”她没想到自己竟可以这么跟他聊起来。
“为什么分手?”
她不想回答,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口道:“他结婚了,但新娘不是我,可笑吧?”
“这有什么可笑的?也许这不是你的损失,而是你的幸运。”
“谢谢你的安慰。”
接下来,谁也没开口,她只希望可以早点入睡。
或许是黑闇平稳的呼吸感染—她,她也觉得眼皮开始沉重。
雨声仿佛是催眠曲一样,伴著他们入梦。
***
鸟声把沈曼妮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接著,她一下就惊觉到自已趴在……
“噢……对不起。”她连忙想挪开身体,但过於紧张,她的手竟不小心压到他的敏感部位。
“啊——”他惨叫一声。
她惊恐地看著他扭曲变形的脸。“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因自己的疏忽带给他很大的疼痛。
“你……不要紧吧?”她希望他没受伤,否则她一辈子就得在懊悔中度过了。
“Shit!”他气冲冲地翻身下床,然后走出房间,碰地关上门。
沈曼妮连忙下床换上衣服,心中虽然充满歉疚,但也生气他的粗鲁。她又不是故意的,他干嘛这么凶。
但更倒楣的是,她的上衣好像缩水了。
尽避她死命地往下拉。但是牛仔裤和上衣之间仍是有段距离,露出一截她洁白光滑的小肚肚。
就在她还在拉拉扯扯时,黑闇返回房间了。
他脸上的怒气消失了,但眼神仍掩饰不了他的疼痛。
“我为刚才的失礼道歉!”他僵硬地说。
显然他不太习惯向人低声下气,但他肯认错也教沈曼妮跌破眼镜了。
“我也有错,我太不小心了。你那儿——还好吧?”
唉!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
他点点头。“此较不痛了。”
“对不起。”她低下头,但不是因为愧疚,而是忍住笑意。毕竟一大早就提到这种话题,真的很尴尬。
黑闇嗅嗅鼻,好像要打喷嚏。
他这种小孩子的模样,今她忍俊不住。“你最好穿上衣服,不要再著凉了。”
趁著他穿衣服时,她连忙走出房间,往楼下一探,发现水已经淹到第三格楼梯。
雨还在下,看样子一时间还无法月兑困。
她来到工作室,想拿罐头来做早餐,也因此有机会好好欣赏三条樱子的作品。
三条樱子似乎很擅长画风景,不论是取景、构图,都堪称一流。
其中一幅画,引起了沈曼妮的注意力。
图中有个青少年她一眼就认出那是黑闇,背景是暴风雨的天空,衬得他的神情更出神入化,酷酷的,一副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