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错了吗?你居然会脸红?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看起来还如此年轻、美丽,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叶小曼惟恐被他看出自己是冒牌货,不得不低下头来。
这位高大、皮肤黝黑、眼明如老鹰的巴克雷,看起来的确很精明;叶小曼心中的恐惧,几乎达到饱和的状态。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我本来就很美丽,何况保有年轻表示我天生丽质。”
“说得也是!”巴克雷眯着眼睛,又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会儿。
叶小曼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她钻进去。从来没有一个人——男人,如此大胆、赤果果的看她,害羞使得她垂下眼帘。
“我这次是为了亚琪儿来的……”她决定直接切入主题。
“你是为了亚琪儿和你那该死的弟弟私奔,特地来看我的笑话吗?”
听到这句充满敌意的话,叶小曼顿时将她练习已久的一套说辞全忘了,只好结结巴巴的低声道:“对这件事,我也感到相当歉疚,我母亲特地要我带封信交给你,本来她想亲自来的,可是,你等一下……”她连忙返身冲回自己房间,将许筠要她转交的信拿下楼交给巴克雷。
巴克雷却毫不犹豫的就把信撕掉,并将碎片抛在叶小曼的面前。
叶小曼茫茫然,不知所措,心中所记挂的,只是此行的目的便是转交这一封信,如今……
“你为什么不先看一看心中的内容?”她气急败坏的蹲下来收拾碎片。“这场风波并不只是单方面的错,我母亲她很有诚意要道歉——”
“所以,她派你来?”巴克雷将她一把拉起来,并且抢过她手中的碎片,仿佛失去理性一般激动地扳着她的肩,不断摇晃。“这件事全是你那个该死的弟弟惹出来的。”
“对不起……”叶小曼可以理解他的愤怒。“我知道你必定很爱亚琪儿,可是错误已经发生了,难道不能和平解决?”
“怎么和平解决?”他加重双手的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叶小曼用尽全身的力量,想挣月兑他的掌握,由于用力过猛而差一点摔倒。
“请你冷静一点,我母亲也为此事感到非常遗憾。”
“哼!冷静?如果换成是你,你会冷静的下来吗?”
“可是我母亲真的很诚心的要向你道歉……”
“她派你来的目的,是想让你代替亚琪儿来安抚我,对不对?”
“不是这样!”惊惧的神色满布在叶小曼的脸上。“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巴克雷毫不让她有辩护的机会。“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母亲在想什么?当年或许我真的为你所迷惑,但是对你这样一个行为不检点,朝秦暮楚、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是不会再上一次当的!”
“你说什么?!”叶小曼激动的叫喊着,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万万没料到巴克雷会用这么恶毒的话来形容“朱安薇”,幸亏她不是朱安薇,否则她八成已经气得吐血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得很,少跟我卖弄清纯了,别跟我玩这种恶心的游戏。”
“你——”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面对巴克雷的抢白和严厉的目光,叶小曼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任务。
在心里从一默数到十,她硬生生将满腔的怒火压抑下来。
“不,没有什么,我只不过是想对你说,我了解你现在的心情。”
“噢!你了解我的心情?”巴克雷又露出惯有的挪揄神色,然后肆无忌惮的把手放在叶小曼的肩膀上。“你说话似乎挺有趣的,对于一个被未婚妻背叛的男人来说,倒是一个很好的对象。”
巴克雷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他的未婚妻之所以会背叛他,一定是有理由的。尽避他拥有庞大的财富,和令人又妒又羡的事业,可是他专横跋扈的态度,有几个人能够忍受得了呢?
巴克雷放在叶小曼肩膀上的手逐渐加重力道,使得她的神经突然又紧张起来,而在这个大厅中只有他们两人,谁会料得到巴克雷会有什么行动。
此时空气似乎冻结住了,叶小曼听到自己如雷鼓得心跳声。虽然她很想逃离这个令人感到窒息的地方,可是,好像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力量,吸引着她停留此地。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叶小曼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停留在巴克雷富有魅力的性感嘴唇上,不仅匆忙偏过头,希望巴克雷并未发现她的失态。
当巴克雷的手离开叶小曼的肩膀时,她吁了一口气说:“既然你坚持不肯原谅我弟弟所犯下的错,我也无话可说。我来这里的目的,主要是将信交给你,明天我就搭一早的飞机回去。”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
巴克雷又向她逼近,叶小曼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正是你母亲的意思,你必须留下来。”
“不!你误会了!”叶小曼急急想分辨许筠的做法,可是却一直没有机会。
“你别自圆其说了,你以为我不了解你母亲为什么要你来找我,那封信只不过是个幌子,你现在已经成为送给我的贡品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不!不可能!”叶小曼的脸由于过分激动而微微泛白。
巴克雷却不理会她的辩解,继续残忍的说道:“也许你曾是人尽可夫、残花败柳,但是不可否认的,你还是相当迷人,只要是男人都无法逃过你致命的吸引力,而我也是男人。”
叶小曼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这个时候她甚至连想开口说话都觉得十分吃力,偏偏巴克雷却仍不放过她似的用残忍的话来攻击她。
“别对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又无辜的表情,我是不会上当的。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以前是很喜欢我的,难道你忘记我们曾经是那么的亲密吗?”
“不,请听我说——”她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
“我并不想再听你的花言巧语,可是……”巴克雷捏住叶小曼的下颚,双眼象把利刃地注视着她的瞳眸。“你弟弟诱拐了亚琪儿,使我颜面尽失,现在由你来替你弟弟赎罪,我虽无法原谅他,但是尚可接受。”
“不!我不要留在这儿!我要回去!”她用力拨掉他的手。
“等你弟弟亲自向我忏悔,我就放你回去。”他更贴近她。
又羞又恼的叶小曼,完全忘了自己的立场,冲口叫道:“你根本不爱亚琪儿,一切只是你的大男人注意在作祟!”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巴克雷干笑了两声:“别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叫‘爱’。”
对从未恋爱过的叶小曼,也许不懂男女之间的爱,但是仍振振有词地说道:“爱一个人可以原谅一切,包容一切,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会知道什么叫!”叶小曼看到他剑拔弩张的表情时,不仅为自己的直言无讳感到十分后悔,于是,换以较缓和的语气说:“反正你并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不如让我走,免得在此碍你的眼。”
“你说错了吧!应该是养眼才对!”
巴克雷的眼光移往她的胸前,叶小曼才赫然发现自己长袍的领口不知何时竟松开来。
天哪!她差一点点就春光外泄,让巴克雷有眼睛吃冰激凌的机会了。
她连忙揪紧长袍的领口,结结巴巴地说:“我相信……我母亲知道你囚禁了我……一定会……会向你要人……”
“那就叫她带亚琪儿来换你吧!总之,我不会放你走的。”
巴克雷丝毫不肯让步;他就像一个野蛮的征服者,令叶小曼心中恐惧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