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什么?”高文凤的声音倏地拔高,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要钱是不是?想要多少?只要不过分,我可以给你。”
“高小姐……”
“我告诉你,你休想进我们高家大门!我劝你还是早一点打消这种念头,我爸已经有了萍姨,只有萍姨才够资格成为我父亲的妻子!而我哥……他更不可能娶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高小姐,你可不可以先听我说几句话?”何梦汝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和你父亲及哥哥只是朋友,我绝无任何念头,你千万不要误会。”
“误会?”她冷冷地哼了一声,从皮包取出报纸用力地丢到何梦汝身上。
“先是杂志上的传闻,现在又是报纸,你这句‘误会’说得也未免太牵强了吧?!”
何梦汝看着报纸上的报导,脸上顿时失去血色。
她实在不明白自己只不过和高文颖看一场服装秀就被媒体渲染成这种绯间,难道男女之间真的无法有纯友谊的存在?
“你脖子上的玉佩……”高文凤毫无预警的伸出手,紧紧揪住何梦汝身上的玉佩。“这玉佩是文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为什么会挂在你的脖子上?”她记得这玉佩对高文颖是十分重要的。
“因为……”
“是他送给你的?”高文凤紧紧握住玉佩,好似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不……不是!”何梦汝只觉得脖子被勒得好疼。
“不是我哥送你的?那么是你偷的?”她更用力的扯了一下。
“不!不是!”她不知该从何解释,而高文凤丝毫不放松,好像要把玉佩从链子上扯下来才肯罢休。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最好给我一个好理由。”
“是他托我保管的。”是吧?这的确是高文颖说过的话,他要拿手绢来换回玉佩。
“托你保管!?”她恨恨地又加重了力道。“你骗谁!?这玉佩是哥的宝贝,他怎么可能托你保管!?”
斑文凤一脸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神情令何梦汝不知如何为自己辩护。
“好,既然是他托你保管的,那倒不如由我来保管!”她话才说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是将玉佩用力扯了下来。
何梦汝只觉得自己颈子一阵刺痛,玉佩已落入高文凤手中。
而她突觉得颈上的疼痛处有股热流缓缓顺势流下,伸手模了模,才察觉到竟是血水。
“高小姐……”
“这玉佩本来就是我哥的,由我要回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见何梦汝受伤,非但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反而还强辞夺理。
“玉佩你已经拿回去了,我和你们高家已经没有任何牵扯了。”何梦汝忍着痛,摆出送客的态度。
“我会走的,不过在我走之前,我要弄清楚你的‘心态’。”高文凤似乎尚不甘心。“林开平说你是她的女朋友,这是不是真的?”
她有如判官在审问犯人。
“是。”
“你爱林开平吗?”
“是。”
“多爱?”
“高小姐——你到底想知道什么?”何梦汝简直快被她逼疯了。
“我只想知道在我哥和林开平之间,你会选择谁?”
斑文凤的问题令她啼笑皆非。
要不是她表明是高文颖的妹妹,由她说话的口气和态度,何梦汝会以为她是高文颖的女朋友,因为从她身上似乎有着一般浓烈的醋意和嫉妒。
“我和你哥只是朋友。”
“我要知道你到底会选择谁。”
何梦汝没有考虑地回答她:“开平,我会选择开平。”
是吧!?她应该选择开平的,可是为什么当自己在回答高文凤时,她心里却有一丝丝的摇摆?为什么?
“你很爱他,他也很爱你,你们会结婚的吧?”
“会吧!”这次她自己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结婚对她而言好像仍是遥不可及的事。
“好,我希望你会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还有,从现在开始,我不准你再接近我爸和我哥,否则我会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她撂下狠话,随即扬长而去。
何梦汝陷入了一种无尽的迷惑以及莫名其妙的情绪中。
虽然高文凤已经离去,可是她总觉得她与高文颖之间并不因玉佩消失而从此毫无瓜葛。
斑文凤带着从何梦汝身上“抢”回来的玉佩,如获至宝似地来到非?企业大楼。
她没有经过秘书小姐的通报就直接走入高文颖的办公室。
斑文颖正在看一份企划案,因她的到来而被打断。
“文凤!?你怎么来了?”他记得昨晚她还“恨”着他的,怎么今天又满面春风,一脸笑盈盈的?
也许她已不记得昨晚的不愉快了!这样最好,原本他还在苦思如何让她消恨,现在他已不用烦恼了。
“你猜,我拿到了你的什么东西?”她走到他身边,挨着椅把偎着他坐。
“什么东西?”他有些不解的看她。
“猜呀!”她撒娇。
“文凤,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没有空陪你玩游戏,有什么事我们下班再说好不好。”他又继续研读手中的企划案。
对他的漠视,高文凤光火了。
她伸手将他手中的企划案抢走。
“陪我就没有空,陪那个女人就有时间!”她的脸瞬时一阵青白。
“哪个女人……”
“你还装蒜,就是那个酒家女!”她口气充满不屑。
“文凤,不许你这么说梦汝!”他略带责备。
“不许!?”高文凤一肚子的火像要爆开来了。“嘴巴是我的,我爱怎么说她就怎么说她!不要脸!狐狸精!臭三八!贱女人……”
看她像泼妇般的咒骂着何梦汝,高文颖简直无法漠视。
“文凤!收敛一下自己。”他的脸寒了下来。
“该收敛的人是你还是我?”她跳了起来,一副要跟他分庭对抗状。“你看看现在别人用什么眼光看你!还有爸!我真不知道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同时蛊惑你和爸,让我们高家成为别人的笑柄!”
“你在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辱爸?!”他再也克制不住地咆哮道。
“我哪有胡说!一个上了杂志,一个上了报纸,这还不够丢人现眼的吗?”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对报纸的报导,高文颖已经够头疼了,现在又来一个高文凤,简直令他的头快爆炸了。
“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替你把事情摆平了。”她换了个极温柔的语气。
“你说什么?”
“喏,我把你的玉佩‘拿’回来了。”她摊开自己的掌心示出玉佩,像在邀功似的道:“而且我还警告何梦汝,要她不要再纠缠你和爸,否则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你去警告她?”高文颖拿过她手心的玉佩,发现链子有被扯断的痕迹。
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这玉佩不是用拿的,而是用抢的。
他太明白她的个性。
“我只是去‘劝”她而已。”
“文凤,你太叫我失望了!”他现在关心的是何梦汝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
“高——文——颖!”高文凤的眼睛如果可以射出刀来,恐怕会刀刀让人毙命。
“我的事以后不准你再插手,还有,这个玉佩是我‘送’给梦汝的,你没资格去拿回来。”
“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她气得发疯了。
“文凤,你是我的妹妹,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妹妹!?我在你心中就只是妹妹!?”她愈说愈激动,以颤抖的声音吼着:“我不要当你的妹妹!我不要!我不要!我要当你的妻子、情人,我不要当妹妹!”
斑文颖没想到高文凤会这样直言不讳地把藏在心中的秘密一古脑儿全倾倒了出来,这反而令他语塞得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