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她身上被披上一件衣服;那是邾里的西装外套。
“不用了--”她想取下这件看起来就知道是所费不赀的外套还他,但她的手反被握住。
老天!他的手好大,好温暖!她纤细致的小手握在他的大手中,一股电流立刻在两人体内窜流。
他和她的距离在不知不觉中拉得更近,近得她可以直接闻到他身上的古龙香水味,甚至还感觉得到他的呼吸。
她的心跳也在此时加速狂跳了起来;她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他似乎无意放开。
“穿着吧!免得着凉了。”他说话的语气有如枕边细语般的柔情蜜意;他因呼出的热气在她耳边吹吐着,更令她觉得晕眩。
他盯着她细致的脸蛋,须臾也不愿调离视线,就算看上千遍、万遍也不厌倦。
“殿下,我们现在要往哪儿去?”有个声音从驾驶座传来。
是那大个子的声音!她认得。
“回饭店。”他低沉的说。
“不!”她大声地反驳,不断用深呼吸来唤醒自己晕眩的神智。“我要回家!”
“殿下--”亚瑟有点为难。
晋葳以为邾里会反对,或者说什么话来动摇她的意念;可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他只沉思了一下,没有反对的说,“就照晋小姐的意思吧!”
虽然晋葳没把家里的地址说出来,但她却发现车子正朝她家方向驶去。
“你--调查过我?”她不悦地挑挑眉。
“我只是想多了解你一点。”邾里的话说得很诚恳而且婉转,但听在晋葳耳中却不是这么回事。
“你了解我做什么?”她口气很“恰”的,完全不理会他是个王子。
“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而且我也不反对让你了解我。”
他的笑容又令她心头怦怦跳。
“我了解你做什么?”
她还是不大高兴,并用力的想抽回自己的手。他的脸忽然凑到她眼前,令她以为他要吻她。
但他只是用深邃、别具情意的眼眸盯住她。
“早一点了解对方,对我们是有帮助的。”为什么他的话总让她感到一头雾水?
“帮助什么?”她傻傻的问。
“你不是要替你的朋友访问我吗?”
提到这件事,她更有气。
她觉得他在设计她。
“为什么你要向郁洁开出这种条件?我对探访根本就一窍不通。再说,想访问你的人是她又不是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指定我来访问你呢?”
“我说过,我要你了解我。”
“我了解你干嘛?我又不想当你的--”她及时住了口,但说溜了嘴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邾里咧开嘴,笑得很开心……
“你不想嫁我?为什么?难道你不想成为王妃?这个头衔可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哦!”他字字句句都切中要害。
“问题是--它不是我的梦想!”她瞪他,表情冰冷。“我不是个爱作梦的女孩;正确的说法是,我很实际,而且我也不再相信王子和公主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的童话了!”
“难道你不想麻雀变凤凰?一旦你当上了王妃,你将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哦!”
她不在意地挑挑眉。“荣华富贵于我如浮云!当初英国的黛安娜王妃不也曾羡煞全世界的女孩子?如今她的下场却是如此可怜不堪,还成了媒体嘲讽的对象。”
“那就是因为他们彼此的了解不够透彻,才会以悲剧收场。你看,日本的美智子,她婚后不就过得幸福?而且日本天皇到目前为止还在深深地爱着她,他们白首偕老、深爱彼此,多让人羡慕!”
她抿抿唇,他分明是在强词夺理。
他知道她是个不容易心动的女孩,但她却深深吸引了他。就在此刻,他更确定--她就是他心目中的东方新娘。
“我知道你并不想嫁给我,但是--”他收起笑脸,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味。“我想娶你,你是我所要找的东方新娘。”
“你在开玩笑吧?”她原本平静的心境犹如在瞬间被人投下巨石,顿时波涛汹涌,就连说话也结巴了。
“君无戏言,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并低下头吻住了她那娇艳欲滴的香唇……
第三章
晋葳抚模自己有些肿胀的双唇,再模模自己发烫的双颊;她甚至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家、回到自己房间的。
邾里的吻以及最后那句君无戏言,令她久久无法平息自己的思绪。
“葳葳!”晋母的呼喊声让她稍稍回过神,“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还没好?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对母亲一席关心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她只是眨着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母亲。
“妈,您相不相信有一个王子说要娶我为妻?”
晋母仿佛听到一个超级大笑话似的猛笑不停。
“葳葳你是不是发烧了?连脑壳也烧坏啦?”她边说边伸手去模晋葳的额头。
晋葳拉下她的手,急得眉毛都成八字眉了。
“妈,您只要回答我,信或不信就行了。”
“不信!”晋母毫不考虑的回答:“你八成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别再作梦了,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好吧!那就睡吧!连最希望她结婚的母亲都觉得不可能,那刚才邾里的话--不对!罢刚他不只不像在跟她开玩笑,他还吻了她。
那个吻像是承诺,像是保证。
她的脑子越来愈感到混乱,整个思绪就像一团被搅乱的毛线团,怎么理也理不清了!也许应该接受母亲的建议,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之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压抑自己,有个小小的声音仍然不断由心底的各个角落窜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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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大束粉红的百合花。
陈慈雀脸上还是羡慕得不能再羡慕的表情。
晋葳也还是眉心皱得快打结了的表情。她捧着花,心情乱到了极点。她想,今天上课的情绪铁定全泡汤了。
“慈雀,麻烦你帮我打个电话,让李老师来代我的课,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解决。”不等陈慈雀有任何反应。她捧着花就冲了出去。
她的目的地当然就是莫非斯王子下榻的饭店,当她要求见邾里时,饭店人员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三缄其口。
晋葳知道他们之所以会一问三不知,而且不肯通报,全是为维护邾里的安全。
正当她感到苦恼、进退维谷之际,忽然看见亚瑟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亚瑟简直要为王子的料事如神喝彩了。
罢刚邾里要他下来等晋葳,他还以为会扑个空,没想到她果真出现了。
她果然和其他女孩子不同。她手上捧着花,表情非但没有一点儿喜悦,反倒是怒气冲冲的;如果眼光可以用来杀人,那么他相信他已尸骨无存了。
“替我把花还给你的主人!”她一古脑地把花塞给亚瑟,但亚瑟却十分迅速地后退两三步。
“对不起,如果你有事要对王子说,请你当面和他说。我只是个下人,没有资格替你传话。”
“好!”她咬咬呀。“那请你带我去见他。”
随着亚瑟步入电梯,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后悔。
电梯是超高速的,它爬升的速度十分快速,晋葳的脚底因此开始发麻,胃也跟着紧缩了。
“晋小姐,你没事吧?”亚瑟关心地询问她;上一次她晕倒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
“没事。”她倔强地咬住唇,强抑住自己因恐高症引来的恐慌和不适感。
好不容易,电梯到达了顶层,亚瑟几乎要为她的勇气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