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们是什么企图,也不管你们有没有道过谢,我想你们都应该去见我的主人,然后给他一个解释。”
“葳葳--”林郁洁担心地看着她。
“有何不可?反正我们若想离去,也得从大门走出去;况且,给一个解释也难不倒我的。不过,我要你先叫那个大块头放开我的朋友。”
林郁洁瞪大眼睛,她不知道此时自己是该庆幸交了这个胆大包天的朋友,还是该因祸将临头而紧张?都什么时候了,她竟然还跟对方谈条件。
“如果我的主人可以接受你的解释,我自然会放了你的朋友。”那男人冷冷的口气,简直可以叫冰山滚到一边去了。
“看来,你是不肯妥协喽?”晋葳也摆出相同坚定的态度。
但那男子丝毫不为所动。
“葳葳,识时务者为俊杰!”林郁洁出声警告她不可轻举妄动;但是晋葳那已形成的怒火早巳冲上心头,毫不考虑,她一转身就向那名男子挥出一拳。
显然,那男子也懂得一些拳术。刚开始,他是错愕晋葳的攻击,而只是一味退让;但,几个招武过后,他便开始,反击。他的个子虽然比晋葳还高大,但是在狭窄的空间里,身躯娇小、动作灵敏的晋葳反而占上风。
看得出来,他并没有真正在和她对打;只是一步一步地退让,倒像是有意要将她诱入房间内。
晋葳可是发了狠地出手,当她意识到他是有意闪躲、退让时,她更是怒发冲冠。也许,他也发现到她开始发飙,不制住她不行了,所以男子也开始全力反击。
晋葳一时大意,踢出去的脚在半空中被他的手给抓个正着,但她并没有因此而退缩,反将整个身子重心往后一移,再一跃,另一只脚就朝那名男子身上踢了过去。那男子没想到她会做如此搏命的一击,一个闪避不及,就结结实实被踢了一脚。
他眉毛耸了起来--眼中有激赏、有愤怒;当他打算再朝晋葳出手时,却被一个声音给喝住了。
“住手!”这声音十分威严,低沉、浑厚,而且很有气势。
那名男子果然止住了下面的动作,很恭敬地退到一旁。
此时林郁洁也被其他几个人挟持进房里来。
顺着那名男子恭敬的眼光望去,晋葳终于见到那很具威信的声音的主人了。
他和刚才的男人一样高大,但他更多了一股贵族的气质。他好像刚沐浴饼,身上只穿一件浴袍,露出古铜色的壮实胸膛,而那露在浴袍外,又长又健壮的双腿却让晋葳脸颊飞上两朵红霞。
她猜想,那件浴袍下一定没有其他的衣物……唉!她是哪条神经线搭错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然还有时间兴起如此“婬念”!
“对不起,我的手下冒犯了你。”他说的也是一口十分标准的中文。
晋葳不禁瞪圆双眸--他除了有头乌黑的头发外,那张英俊得不能再英俊的面孔实在令每个女孩子不得不尖叫!尤其他那一双锐利、清澈如宝石的眼眸更像会摄人魂魄一般,令人挡不住它的诱惑,而不由自主地望向它。
他的目光也正上下打量着她;随着目光的移动,他的唇上扬的弧度愈来愈明显,最后竟泛起一抹欣赏的笑。
罢才他亲眼见这女孩勇猛地和他最贴身、也是他们国家中武功、枪法都属一流的侍卫对打,虽然他知道亚瑟在出手时有所保留,但刚刚她突如其来的那一脚也够令亚瑟难堪及愤怒了。
“你又是谁?”晋葳毫无畏惧地迎向他的眼光。
“我是邾里。”他走近她;但亚瑟马上防卫性地跟着向前一步,并且提出警告。“殿下,请小心!”
亚瑟的警告不但没让他接受,反而令他轻笑出声。
“刚才我的属下冒犯了两位小姐,还请你们多多包涵。”他的话、他的态度,还有那个大个子对他的称呼,晋葳大约已经猜出他的身份了。
“你就是莫非斯国的王子?”林郁洁也忘了身陷危境,忘了刚才的惊险,满心期待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显然他也感到意外。
“这是秘密,不可以泄漏的。”林郁洁对他绽出一抹微笑。“王子,我和我的朋友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想为你做一篇专访。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日本以及东南亚一带的国家都没有选中你的『东方新娘』……。”
“你们两人是记者?”他的话是向林郁洁问的,但眼光却盯在一直没有再出声的晋葳身上。
“我是记者,我叫林郁洁;她是我的好朋友叫晋葳,她是陪我一起来的。这整个事件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与她无关,你若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
林郁洁的话马上引起晋葳的反对。“既然我陪你来,我也有责任。”晋葳眨动着动人的睫毛轻启红唇。“刚才我也有不对之处,请接受我的道歉。”
邾里微微一笑,目光落在晋葳阿娜多姿的身材上,愈看,他愈觉得她美得几乎是虚幻、不实在的。
她是那么娇小,看似需要受人呵护的搪瓷女圭女圭;但是刚才她和亚瑟对打的蛮劲,却又令天下每个男人折服。
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真是叫他迷惑,更叫他心动!
“你们想访问我?”他向挟持林郁洁的人使了个眼色,林郁洁马上获得自由。
“可以吗?”林郁洁满眼期盼地看着他;刚才她还以为所有的希望全被晋葳搞砸了。
“你说呢?”他不答,却把问题丢给晋葳。
“关我何事?”晋葳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幸亏林郁洁早一步抢先说话:“王子,我们是真心诚意想为你做个专访,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也许经过我们的报导,还可以让台湾的人民多多认识贵国,也认识你。”
“既然你想认识我的国家以及我,我倒有个建议,我们可以先交个朋友。”他说这句话时,完全是看着晋葳的;但林郁洁一时被兴奋冲昏了头,却忽略了他这个动作。
“你是答应要让我访问你了?”
“那得看看『你』是否愿意和我做朋友。”他一直只说“你”,而不是“你们”。
“我愿意。”林郁洁回答。
“我不愿意。”晋葳回答。
“晋藏?!”林郁洁难以置信的.
“郁洁,你的计划成功了,他也愿意让你访问,而且还要做你的朋友;我想,我可以不必趟这个浑水了吧?”该死!是感冒在作祟,还是偏头痛在搞鬼?为什么她的头一直在发胀?
“你不舒服?”邾里敏锐的观察到她的异状。
“郁洁,我想回去了,这地方让我有压迫感。”她揉揉太阳穴,开始想起自己还身在二十几层楼高的高度,又想起刚才的情景,她益发觉得不对劲。
“晋葳,你答应要帮我的。”
“我是答应你,但是--”她头一晕,身体一晃,不自主的就往地上倒了下去。
邾里惊呼一声,迅速扶住她,并将她抱上他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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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邾里焦急地询问眼皮正缓缓睁开的晋葳。
“我忘记她有恐高症。”林郁洁自责的说。
恐高症?!邾里睁大眼睛,难以相信刚才那凶猛如一头母虎的她竟有恐高症!
“我没事,我要回家休息。”晋葳才坐了起来,那剧烈的头疼令她又忍受不住地躺了回去。
“亚瑟,去倒杯白兰地。”
没多久,她被搀扶坐了起来,一杯酒凑近她的唇。
“把这个喝下,你会觉得舒服一点。”邾里的话好像有魔力一般,使她想说“不”的能力都没有,并乖乖地将杯中液体喝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