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妳不是猪头,妳是小虫』。”
“对……”这话好熟悉,她好像做梦梦到过……
嗄?!李恩宠脑袋瞬间清醒,觉得有些蹊跷,怪怪的。
“你……”
“不是做梦、不是偷亲,真实的感觉比较好吧。”他似笑非笑。
她瞪大眼,惊讶地意会过来。“难道--”之前的不是梦?
“热恋哦--”
流里流气的话语,突兀地打破两人难得旖旎的气氛,只见两个街头小混混手插在裤袋,大摇大摆地朝袭日魄和李恩宠走来。
“马子很正点,给它难分难舍哦!我们兄弟在这里保护你们很久了,所以都没有人敢来打扰你们,怎么样?是不是要给我们兄弟意思意思一下啊?”就是要收“保护费”的意思。
袭日魄皱眉,将她拉到身后,视线冷冷扫向两个小混混。
两个不识相的!李恩宠不禁为他们捏把泠汗,这两个人是来找死的吗?到底知不知道惹上了什么人?
“你们想要多少?”意外地,袭日魄很冷静。
“看你的心意喽!”
“给你们钱,你们真的会保护我们?”
包意外地,袭日魄竟然掏出皮夹,拿出一万块给他们,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不错,很够意思哦!”两兄弟很满意,这下钓到大肥鱼了。“以后你们约会需要保护,记得叫我们兄弟来哦!”
“我现在就需要保护。”
“哦?有人找你麻烦吗?没关系,我们负责罩你!”两个小混混还算有义气,拿钱办事,以后说不定还可以因此捞更多。
“真的,任何人找我麻烦,你们都会保护?”
“当然,我们『地头兄弟』在这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来,说,是哪个不怕死的敢找你麻烦?”
袭日魄指了指李恩宠,表情好认真。“我爱上了龙衣帮大少爷的女人,现在正被所有龙衣帮的人追杀当中,你们能保护我们逃离台湾吗?”
“啊?”小混混傻住。“龙、龙、龙衣帮?”
看出袭日魄有意捉弄人,李恩宠也忍不住调皮地参一脚。“对对,我们打算逃到义大利,啊不,逃到非洲比较好,那里有很多土著没有穿衣服,所以市场很大。亲爱的,你还可以帮他们设计很多很多的衣服哦--”
袭日魄睨她一眼。“很妙的提议,我可以考虑考虑。”
“喂喂,你们说真的假的?”
“我可以再给你们钱,拜托掩护我们,帮我们解决龙衣帮的兄弟好吗?”袭日魄好有诚意,准备再从皮夹掏钱。“快,他们马上就要追来了!”
“两位,不要闹了!”凭他们这种小角色,岂敢自己找死?!两兄弟二话不说,立刻把一万元还给袭日魄,还把自己身上所有的现金一并掏出来,全塞给了他。
“这些钱你们拿去,自己想办法逃命,拜托千万别跟龙衣帮的人提到我们两兄弟--”
二话不说,两人逃之夭夭。
李恩宠傻眼,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她第一次觉得袭日魄实在坏得太可爱了。
“好厉害,我们明明被勒索,竟然还可以倒赚一万块,这算是哪门子的生意?”
“这是人性!”袭日魄理所当然地把钱收进皮夹,不动声色调侃她。“不过,『亲爱的』这三个字,妳竟然可以叫得这么脸不红气不喘。”
闻言,她脸红起来。“你自己还不是一样,说什么爱上龙衣帮大少爷的女人?”
“我说的是事实。”
袭日魄主动牵起她的手,继续往较热闹的市街走,李恩宠默默跟着他的步伐,心头满是甜意。
此刻,她觉得好幸福,她希望这样的幸福是实在的,是可以一直延续下去的……
本噜--咕噜噜--
哪来破坏气氛的怪声啊?!
“走吧,去吃消夜。”他含笑道。
“好……”她的脸快烧起来了,不争气的胃让主人蒙羞。
“想吃什么?”
“嗯……可不可以……不要墨鱼面。”她不想再重演吐他一身的戏码。
他笑了。“那妳要吃什么?”
“阳春面!”她爱阳春面。
第十章
有谁会想象得到,国际知名SP集团主席兼首席设计师,竟会坐在马路旁的小摊吃阳春面。
李恩宠有些着迷地看着吃面时也很帅的袭日魄,觉得这画面真是太、太、太……蓦地,李恩宠两眼发直,看呆了。
不是袭日魄,而是马路对面,另一抹熟悉至极的身影。
“妳不是爱吃阳春面,怎么不吃?”袭日魄见李恩宠对着马路发呆,不禁疑惑。
“对……我爱吃……”
李恩宠还是没有动筷,两眼仍直盯着马路对面的方向。
袭日魄察觉到李恩宠的不对劲,没动声色,只静静挟了菜到她碗里。
李恩宠勉强吃了两口面后,忽然站起身,说道:“我、我想起来……我身上没钱了,那……有个提款机,我去领个钱……”
袭日魄知道她在说谎,也没戳破,只淡淡道:“好,妳去,小心点。”
“我马上回来……”语毕,李恩宠丢下筷子,急急跑上天桥。
袭日魄望着她急切的身影,也知道有事发生。他们刚才才现赚一万,付面钱绰绰有余,她竟急着去提钱,行为非常不寻常。
迅速付帐,他起身跟上她。
马路另一端,李恩宠气喘吁吁地循着“那抹身影”消失的方向拐过一个街口,来到一座公园。凭着某股直觉与勇气,李恩宠直直走进阴暗的公园,然后,她在一张公园椅上看见了那个人。
一个游民。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她不敢确定,只能怔在原地,呆呆看着。
昏黄的路灯下,那个人的脸看不清楚,倒是李恩宠被认了出来。
“恩宠?”
真的是他!李恩宠内心激动,不知该走上前,还是该拔腿逃跑。
她不想见到这个人,却又无法视而不见,看着他无家可归,只能落魄潦倒地睡在公园里,她真的很痛心。
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当年,他把她从孤儿院接走,就算情感生疏,她还是愿意试着去喜爱他,和他一起生活。但是,出狱后的生活是残酷的,工作不顺再加上后来染上赌博,他的日子过得一团糟,连带连累她的生活也走了样。
“恩宠……”那男人从椅子上坐起,以沙哑的嗓音喊她。
为什么她要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状况下再看见他?
是对他的残忍,还是对她的?
她对他,有怨、有怼、有气,却终究还是无法不管他。
李恩宠忍着泪,掏出口袋里所有的钱,匆匆放在他身旁,随即转身跑开,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逃难似的冲出公园,跑上天桥,她冷不防地一头撞进男人温暖的胸膛。
“才去领个钱而已,有必要这么想念我吗?”
袭日魄揽住她,调侃的话语竟是如此不可思议的柔软。
抬头望进他温柔的黑眸,她想哭,却没有半滴泪,所有的委屈全梗在心窝,有着无法释放的难受。
“我……我想喝酒,可以吗?”她像个孩子般询问他。
他定定盯着她半晌,轻轻拨开黏在她脸上的发丝。
“好,妳想做什么我都陪妳。”
“我要唱歌!”
两杯下肚,在微醺的状态下,李恩宠变得比平常更多话、更活泼。
居酒屋里,只见她拿起酒瓶充当麦克风,宣告自己准备开首次个人小型演唱会。
“这是妳第几次喝酒?”
眼看她有发酒疯的迹象,袭日魄开始后悔带她来喝酒的决定。
“第一次!”她高举手臂,郑重宣告世人。“因为酒好贵,喝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