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头,想解释。“不是┅┅”
“奇怪,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他故意懒洋洋地拖长语气,俯身就在她额头印上一吻,然后沿着她小巧挺直的鼻梁轻啄至被晒得通红的鼻尖。
“那是因为┅┅因为┅┅”她猛喘气,所有的“因为”全消失在他封住她唇瓣的刹那。
轻啄慢吮中,他的吻不同以往,欲浅还深,柔情中带有浓厚逗弄的意味,老是点到为止┅┅终于,安小驹按捺不住了。
她自喉间逸出沮丧挫败的申吟,双手攀上他坚实的肩膀,扣着他想积极回应。
忽然,他放开了她。
“你真的┅┅”他扯出一抹作弄的笑容,“答应帮我的忙?”
“帮┅┅什么忙?”她傻愣愣的,注意力全在刚才“意犹未尽”的亲吻上。
“你忘啦?寿礼的事!”东方乔低声道,性感的唇贴悬在她的上方,蛊惑着她所有的感官知觉。
“寿礼┅┅哦,那当然!”她急切道,再也无法忍受任何等待和捉弄,伸出双臂便勾住他的颈项,主动吻上他。
她对他一直都是有“反应”的,也始终无法隐藏自己对他的“感觉”。她喜欢他,无庸置疑!但他呢?
随着安小驹积极大胆的探索,他们渐吻渐深,唇舌纠缠;可慢慢地东方乔开始取回了主导权,他温柔的唇依着灼热的大掌逐渐往下游走┅┅
安小驹低吟一声,贴着他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在这种痒酥酥又热烫烫的刺激感交错袭击下,她很难抗拒即将发生的禁忌诱惑┅┅
但,出乎意料地,就在她感觉自己衣襟微敞的同时,一双圆睁的骨碌大眼突然闯入她的视线范围┅┅
“啊┅┅”她惊喘,全身一僵。“不行┅┅被看到了┅┅”
她瞪大眼和对方“四目相对”。
“这里没有马长生。”他低笑出声,双唇仍深埋在她优美的颈项之间。
“可是有马┅┅在看哪┅┅”她咕哝着,挣扎地想从他的箝制下抽身。
“马?”东方乔吃惊地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看它,连位置都挑好了。”她指了指那匹在他们身边吃草的骏马。
马对她来说,既像儿子又像哥儿们,当着她们的面和东方乔“亲热”,说什么都觉得怪怪的,更何况它还是东方乔的马。
“它的位置不会比我好。”东方乔“不甘示弱”道,在她滟红的唇瓣上又啄吻了下。
他有预感这辈子恐怕逃不掉和马“争风吃醋”的宿命了。
安小驹推开他,整了整衣裳,正襟危坐。“对了,有关寿礼┅┅”
“如何?”他叹口气,以手枕着头躺回草地上,仰望蓝天。
“其实若不是有你和马大哥的营救,风马堡未必能保留住大部分的好马,所以,你放心
有关寿礼的事,就交给我了!”她拍着胸脯,骄傲道,“不是我要吹牛哦!风马堡的马可都是上等好马,用来当礼送人体面又大方,连当今皇上都很喜爱,保证一定『马到成功』。”
“是吗?”闻言,东方乔朗声大笑,她这段话说得倒是很流利,看来她的舌头已恢复“正常”。“既然如此,就让你负责了。”他噙着笑,心里早已有所决定。
反正她就是月兑离不了关系!
“你等会儿可以和我一起回堡挑选,只是,你恐怕会来不及在今天动身回京了┅┅”她说道,想起刚才被她遗忘在旁的包袱。
“无所谓,我本来就没打算今天回去。”他坐起身,看着她打算将包袱塞回给他,遂道。“还有,那个包袱是马夫人要给你的。”
“要给我?”
“你可以打开瞧瞧。”
她点头,跪坐着解开包袱,惊讶地看着里头漂亮的衣服。“哇,好漂亮!”
在父亲和四老的教养下,她的衣服向来都是实用好穿、方便骑马即可,从来不曾有过这种绣花精致的衣裳。
“喜欢就好,我想你以后还会收到很多。”马夫人的“热忱”十分有名,她一旦决定喜欢小驹,没有人可以阻止。
“我肯定会舍不得穿的。”安小驹拿着衣服在身上比了比,随即小心翼翼地折迭收好,脸上尽露满足的笑容。
东方乔伸手抚着她随风飘扬的秀发,专注地欣赏她散发的光采。
她的心思简单,勇气十足,除了常常为马“浑然忘我”的“缺点”外,他不得不承认她是特别的┅┅
而他,喜爱她的特别。
“唉,你看、你看,那是什么?”
就在东方乔兀自沉淀情感的同时,安小驹忽然紧张兮兮地拉扯他的衣袖,遥指地平线的彼端。
莫名地,一股不妙的预感爬上他的背脊。
“咦?是『傲鹰』耶!”她惊呼道,迫不及待地起身张望,想更确定遥远的黑色小点真是那匹趁乱月兑逃的黑马。
“我先声明,不准骑马去追。”东方乔挡在她面前,已料到她脑袋里的想法。
“可是,这根本是天掉下来的好运。错过这次,不一定有机会了!”她激动道,蓄势待发,“拜托,你的马先借我。”
“不行。”他拒绝,故意忽视她眼里狂热的神情。
看着那抹越来越确定是“傲鹰”的黑影,情急之下,安小驹再度扯住他,使出浑身解数大力哀求。
“说真的,就这一次,以后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
“你说,小驹儿到底会上哪儿去?”
垂挂天边的斜阳将风马堡前铁伯焦急踱步的身影拉得老长,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要去帮忙清点马匹,死守在小驹儿房门前。
“八成是和东方乔出去了。”银伯捻着白发,还算镇定。
“你怎能确定?”
“守门的阿忠不是说了,他引东方乔进门之后,便进去通报小驹儿;可是小驹儿不在房里,于是他又回主屋,才发现东方乔也不见了,你说,他们两人不会往一起吗?”
“这当中哪有任何『关联』足以证明他们两人在一起?”铁伯不以为然。
“有啊,他们两人都不见了!”
“这是哪门子的推论。”铁伯轻嗤道。
“当然是有『根据』的推论。”银伯端出身为“二哥”的架子说道。“你难道忘了那天晚上他们两人『黏』在一起的那副样儿?”
“唉,我只记得她为了维护东方乔,还怪我太凶┅┅”铁伯叹口气,老脸伤心。“真是女大不中留喽!”
“谁说女大不中『留』,就算小驹儿要嫁人,当然也是留在风马堡,这可是安家根基所在啊!”
“可是东方乔好歹也是东方家的三公子,在京城习惯了,怎么可能愿意长久待在北方?况且,京城里又有那么多擅玩、会妆扮的美丽姑娘┅┅”
“哎呀,京城里的那些姑娘哪能和咱们家小驹儿比呢?!她们顶多是会成天骑着马打打马球罢了,中看不中用。”银伯护卫道。身为大唐子民,无论男女会骑马不稀奇,马术一流才算高竿。
而小驹儿正是他们四老心中最大的骄傲。
“不过依我观察,东方乔还算有眼光,懂得咱们家小驹儿的『与众不同』,光是这一点就够格让小驹儿拚死维护他了!”银伯点着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和老大、老三都商量过了,只要他们┅┅”
“等等!”铁伯伸出掌,截话道。“为什么你们三个『商量』过了,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你只要负责把小驹儿看好,这等『杂事』我们来处理就好了。”银伯理所当然道,反正四兄弟几十年来的行事风格已是如此。“总之,我们决定等这一阵子忙完之后,就全体南下东方家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