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西湖看看风景。”
白亦焯闻言,立刻冲出去,寿伯看著他的反应暗暗偷笑。
五庄主果然非常在乎还月小姐,他期望五庄主成婚生子的那一天,看来是不远了呢,
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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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船上欣赏西湖,更能发现西湖的美。
彷若一望无际的湖光山色,杨柳岸、翠石堤,湖上画舫歌鼓声不绝,而载著花与各类货品的小舟,在堤岸旁舆湖上华丽船舫间穿梭叫卖,形成一幅无限风光又生意盎然的景象。
苗还月搭的是艘小船,只有简单的船篷挡风遮雨,跟那种装饰华丽、能容纳十数人的画舫根本不能比,不过搭小船也有搭小船的好处,例如,当她想模模西湖水的时候,只需要把手伸出船外,就可以轻易触模得到。
周遭的船,有不少是来做生意的,她耳边不时传来叫卖声。
“姑娘,买束花吧,这是今天早上刚采的喔,香香的花,会让姑娘神清气爽,让姑娘更漂亮喔。”一艘卖花船划到她旁边,卖花的姑娘嘴甜地对她招呼著。
“花怎么卖?”
“一束三钱。”
“那给我一束。”苗还月掏了一两银子递给她。
“啊,不用这么多……”卖花女低叫道:“姑娘,这样我找不开……”
“没关系,就给你吧。”苗还月接过花束,捧到面前细看著绽放的美丽花朵,闻著花朵散发出来的香气。
咦,这种香气有些怪怪的……她突觉一阵晕眩,是软筋香!
她立刻回头,正巧看见那名卖花女拉下头上的布巾,一头长发以华丽的发饰重新簪起,粗布衣裙下是上好的丝绸罗裙,苗还月看得一脸讶异。
“你是……”
“梁小红。”
苗还月对这名字很熟,“你就是那个对白亦焯下毒,逼他娶你的毒娘子?”
梁小红脸色一变,金明则是“噗”地一声,不客气地笑出来,换来梁小红狠狠的一瞥。
“牙尖嘴利,小心我毒烂你的嘴!”
“那也得你毒得到才行。”花从苗还月手中掉落湖面,她努力撑住自己,望向另一名男人,“你是钱帮的少帮主?”
“是。”金明卸下伪装。
“你们对付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男人,从来没有得不到,更不会被人抢走,你竟敢跟我作对,我会让你尝到什么叫后悔。”梁小红恶狠狠地道。
“是吗?”即使浑身乏力,苗还月还是笑了笑。“你想以我作为人质,要胁白亦焯,要他娶你,那么……你的目的呢?”她的目光转向金明。
“很简单,要金绣庄让出河运权。”金明简短地回答。
“原来如此。”苗还月点点头。“可是我是什么人?你们真的认为区区一个我,就可以让白亦焯答应你们的条件?”那未免太天真了!
那个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只为坚持自己原则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受要胁?更何况,不论是白家人或是苗家人,都是不受威胁的。
“你是他的未婚妻,让他一见就想娶的女人,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命,却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因为他而受到半点伤害。”造话梁小红说得咬牙切齿。
追了白亦焯半年多,她对他至少有这点认识,就因为如此,她才更中意白亦焯,非要他当自己的丈夫不可。
世上英俊又有钱的男人不少,可是一个英俊有权势、有担当,浑身充满男子气概的男人,却稀有得有如凤毛麟角。白亦焯对她的美色不动心,就证明他不会被美色所迷,若娶了她,这辈子就只会有她一个妻子。
在江湖上打滚多年,梁小红太清楚男人的德行,好不容易碰上白亦焯,说什么她都不会放手。
“你倒挺了解他的。”苗还月微笑道。
“那是当然。”梁小红自豪地一挺胸。
“可惜了解的不够透彻。”苗还月缓缓加上一句。
“你说什么?”梁小红愤怒的瞪著她。
“如果你真的够了解他,就该明白没有人可以逼他做任何事,如果他真的视我为他的女人,那么你们抓了我,只是让他更有理由去对付、甚至杀了你们而已,根本得不到他任何允诺。”
“哼,如果他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杀了你。”到时白亦焯将后悔莫及。
“你知道吗?”苗还月叹了口气,“我苗还月不想做的事,就一定不会做,谁也勉强不了,更不用说让你拿我去威胁白亦焯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梁小红冷哼一声,“等我拿你来试毒,到时我看你怎么求饶!金大少爷,还不动手抓人?”在那里发什么呆呀?
“大叔,快送我回岸上。”苗还月急声道。
船大叔立刻加快动作。
金明纵身一跃,跳到她的船上,引起船身一阵摇晃,船大叔手中的船浆立刻朝他挥过来。
金明眼明手快地一闪,船身摇晃得更加剧烈,苗还月双手紧紧抓住船缘,几回险险掉下去,因为金明与船大叔居然在船上打起来。
“在我的船上还敢掳人,简直是不长眼睛,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正义感旺盛的船大叔,当场使出船浆绝活攻击金明。
金明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应招,虽然闪躲得宜,却没办法靠近苗还月,反而让船愈晃愈剧烈。
“该死!”他低咒一声,做好挨一棍的心理准备,整个人扑向前。
“臭小子!”船大叔手上的浆不小心月兑手,只能徒手应敌。
这厢打得正激烈,谁也没空分神注意梁小红,直到——
“该死的臭老头,尝尝被万蚁钻心的滋味!”跃过两大步的距离,梁小红也上了船,扬手朝船大叔撒了一把白色的毒粉。
船大叔反射性的跳进水里,船身因为他的动作而引起一阵剧烈的摇晃。
“啊!”苗还月一时没抓稳,惊叫一声,整个人翻落水里。
白亦焯就在这时候赶到岸边,眼睁睁看著那抹纤细的蓝色身影掉进水里。
“还月!”
扑通一声,白亦焯跟著跳下水——
◎☆№§£心£‰§‰£栖‰£¢£‰亭£‰§№☆◎
西湖水深不见底,苗还月只感觉到耳边响起咕噜、咕噜的声音,身子愈来愈沉,而她身上的衣衫,在沾了水之后,也愈来愈重,将她往湖底深处拉去。
苗还月不谙水性,只是下意识地想往上攀,可是四周却没有任何能让她攀住的东西,她也无力往上游,肺部像是火在烧。
她……就要沉没在西湖底了吗?
在掉进水里时,她似乎听见一声熟悉的吼声——还月!
是他吗?
他来了?!
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白亦焯……
她张口想喊,却只是吞进冰冷的湖水,呛住了她的呼吸。
“咳咳……”她愈咳,愈是吞进更多的水,好难受……
她眉头皱得紧紧的,整个人不断挣扎,却怎么都使不出力,好难过、好痛苦……她知道再没有人来救她,她就真的要淹死了,那种死状好丑、好苦……没想到,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离开人世……苗还月有些不甘愿,脑海里瞬间闪过好几张脸孔——姊姊……妹妹……爹……娘……还有……白亦焯……
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很难过?
想到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比身体所受的折磨更痛得疼起来。
如果他不难过,她一定会很生气、很生气,可是如果他难过,她却会比他更难过。
这是什么感觉?
想著他低咆的吼声、生气时的表情、骂不了她时瞪她的神态,还有……他吻她时眼里的狂热、动情时的,逼她嫁他时的不择手段……他不擅长说服人,更不耐烦以口舌与人争长短,他想做一件事、想达到一个目的,就是直接去做,完全不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