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唆!”
“就这样让还月姑娘离开,五庄主不后悔?”
“有什么好后悔的?”
“我家的五庄主不管做什么事,都一定要做到成功;如果想要一样东西,就绝对不会让那样东西有机会从他手上溜走。五庄主,小小的百日红,就把你的男子气概给磨掉了吗?”真是受不了,在乎就在乎嘛,有什么好不敢承认的?男子汉大丈夫,应该干脆一点,真是不懂五庄主在犹豫什么。
“当然没有。”白亦焯只是白他一眼,并没有生气。“寿伯,你的激将法用得太差了,我是不会中计的。”
寿伯老脸一热,“五庄主,我在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是说正经的。”白亦焯继续吃早膳。“你别忘了还月不是金绣庄的人,她本来就没有理由留下来。”
“若五庄主娶了她,她不就成了金绣庄的人,当然就可以留下来了。”寿伯理直气壮地道。
白亦焯目瞪口呆地瞪著他,娶、娶还月?!
“寿伯,你以为娶老婆就像在市集里买东西吗?说娶就娶?再说……”他瞥了寿伯一眼,“你别忘了,你也是老光棍一个,根本没娶过老婆。”还好意思把事情讲得这么轻松容易又简单,怎么不会被自己的口水噎到?
寿伯只能瞪著他,好一会儿,才发现一件事。
“五庄主,你没有生气。”虽然五庄主一向很尊敬他这个老人家,但不代表五庄主会接受他的批评,以前他只不过稍微叨念一下,五庄主就转身不理他,今天居然会听他讲这么久。
“有什么气好生?”就算有,也得找到出气筒,他的气才能喷得出来啊。
“那五庄主到底要不要把还月姑娘找回来?”寿伯只关心这一点。
“不用。”
“可是——”
“没有可是!你可以闭嘴,下去忙了。”别在他耳边罗罗唆唆的,听了就让人心烦。
寿伯知道现在再多说什么也没用,他不听就是不听,只好先去处理庄务,边走还不忘边嘀咕,“哼,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不趁人还没走远时去追,等人不见了,看你要怎么办……”
走远?白亦焯手上的筷子一顿。
哼,走远就走远,也没什么好可惜的……白亦焯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绝对没什么好可惜……可恶!不想不气,愈想愈气!竟敢不告而别,她是存心想气死他——
“五庄主!不好了、不好了……不好了呀!”才出去没多久,寿伯就又横街直撞地飞奔进来。
“我在这里好好的,哪里不好了?”真是的,老人家不慢慢走,轻声细语,跑这么快,叫这么大声干嘛?
白亦焯现在是满月复怒火,但他的怒火要留到苗还月面前再发作,她敢存心气他,最好有胆子承担后果。
“还……还月姑娘……”寿伯有点喘不过气。
“还月?”白亦焯面色一紧,立刻站起身。“她怎么了?说清楚。”
“小……小虎子来报讯……说……说还月姑娘……被钱帮的金明堵——”
咦,人不见了?!
寿伯嘴巴张得开开的,话说到一半,人还很喘,但已经不用说了,因为他家五庄主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呃……他说了还月姑娘人在哪里吗?还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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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那早起的虫儿呢?
答案是被鸟吃。
如果苗还月知道想一赏清晨的西湖风光,结果是被一群凶神恶煞给堵住的话,她会好好考虑晚一点再离开金绣庄,而不是为了不想见白亦焯,不想跟他当面告别而牵著小电偷偷溜走。
“你是白亦焯的女人?”那天匆匆一瞥,就算是受伤兼被她气昏,但金明也没忘记男人的本能——就是欣赏漂亮的女人。
苗还月没理他。
“前几天你不是很会说话吗?怎么?没有白亦焯和金绣庄的人在身边,你就怕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吗?”金明微一扬手,一群手下立刻将她团团围住。
苗还月瞥他一眼,“请问,你用过早膳了吗?”
“当然用过了。”他回答得莫名其妙。
“如果你觉得吃饱了肚子很撑,非得做些什么事才能帮助消化不可,那麻烦你到那边比较空旷的地方去做运动,或者练功也可以。”她指著不远处的空地建议他,“如果你是想找人吵架,那么请到市集去,那里有很多大叔、大婶可以陪你耍嘴皮子,但是……”她顿了下,又道:“请你不要在这样风景优美的地方制造噪音,破坏西湖的美,那是很不道德的事。”
可恶!这女人又拐著弯骂他!
“我看,你是搞不清楚状况!”金明咬牙切齿的挤出话。“来人,将她‘请’回钱帮做客!”
“你们最好别乱来喔。”她提醒道:“我不想去任何地方做客,所以谢谢你的好意,也希望你千万不要动手,这么多男人欺负一个女人是很丢脸的事,你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丢钱帮的脸吧?”
“我想做的事,谁敢多说一句话,我就割掉他的舌头。”金明语气阴狠道。
闻言,苗还月一脸严肃地说:“以暴力服人是很不好的行为,随便伤害别人更是罪加一等,你没听过‘暴政必亡’吗?”
“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只是在提醒你,做人还是要多做点好事,这样死后才不会下地狱。”
轻轻柔柔的语气,说的却是这么气死人的话,金明再一次被气得怒火攻心,偏偏又发不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不准再说一句话。来人,带走!”
“喂,随便动手动脚很小人耶!”苗还月低呼一声,身形快速移转,闪过那些想抓她的人。
金明一愣,好巧妙的身法。
“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我可不想跟你们玩捉迷藏,小电,快走!”
她不愿以银针伤人,谁知才转身要跑开,却险些撞进来人的胸膛。
“呀!”煞不住了……
她的肩头被来人稳稳地扶住,免去她跌到地上的悲惨下场,而且这人身上的气味与身形好熟悉,她抬起头——
“白亦焯?!”
“谁教你溜走的?”看到她,白亦焯忍不住吼道。
苗还月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连忙拍著胸口,一脸惊吓。“你、你不要这么大声啦,很吓人耶。”
白亦焯心头怒火狂烧,偏又发不出来,气闷得几乎想掐死她。
“啊!”及时想起自己的处境,苗还月立刻在他怀里转过身,警戒地望著带人追来
的金明,不自觉地靠进他怀里。
她出于下意识的信赖举动,让白亦焯怒火顿时消失大半。
“金明,出门带这么多人,你是想在这里闹事吗?”
“白亦焯,你命还真大。”一见来人,金明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的命的确很大,但是你有没有这么大的命,我就不知道了。”白亦焯冷笑道。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来人,上!”
这话一出,钱帮的人全部一起出手。
白亦焯将苗还月推到身后,然后独自应付七、八个人的围攻,身上毒患治愈后,白亦焯再也无所禁忌,把围攻上来的人当成沙包兼出气包打,三两下就让钱帮的人全部挂彩。
见情况不对,金明立刻绕到后方,迅速擒拿苗还月。
苗还月一直注意白亦焯的情况,突来的攻击让她措手不及,只能反射性的抽出怀里的银针刺下去。
“啊!”金明吃痛立刻缩回手。
发现苗还月被攻击的白亦焯,好不容易发泄了一点的怒火立刻又狂烧起来,纵身跃出那七人攻击的范围,飞掠到金明面前,一记飞踢就将他给踢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