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应该去看大夫。”虽然这人是恶霸,但苗还月还是很善良地给他一个良心的建议。
“什么意思?”陈少爷一怔,看大夫?
“因为你一定有某种自卑的心理,才会见到陌生姑娘就不分青红皂白想把人带回家,如果被拒绝,就立刻恼羞成怒,然后叫家丁硬把姑娘绑回家,来满足你自大跟狂妄的心态,这是一种心理病,跟俗话说的疯子同样难医,你还是快点回家找大夫吧。”她一脸同情地道。
陈少爷听得脸色一黑,其他人是听得差点笑出来,急忙忍住。
“你敢骂我是疯子?”陈少爷瞪著她,口气阴森森的。
“我哪有?”苗还月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明明是建议你去看大夫,哪有说你是疯子……你确定你的听力很正常?”
“我的听力当然很正常!”不对。“你现在是在咒我聋了吗?”陈少爷气得吼了出来。
可恶的女人!
“我哪有?”她觉得自己真是冤枉。“我是以一个懂医理的人的身分在提醒你,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在咒你了?”
“你刚刚明明就说了!”
“我是提醒你,去找大夫的时候,别忘了要大夫顺便诊断一下你的听力,这哪里是在咒你了?”说到这里,她看看四周的人,出声询问:“各位,我说的话根本不是在咒他,对不对?”
“嗯、嗯。”众人纷纷点头。
“你看吧。”苗还月捺著性子,像在跟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说话。“大家都听见了,也做我的见证,我才没有那么坏心去诅咒别人,那是不对的。你最好还是去看大夫吧,连这么简单的话都会听错,可见你很不会分辨别人话里的意思,看来你的病情真的很严重,连十岁大的小孩子也不会犯这种错,你真的需要好好医疗。”
“你你你……你现在又说我不如十岁的小孩子?!”陈少爷再度大吼。
这女人居然一直骂他,简直是太可恶了,他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曾受过这种侮辱?
苗还月这次连解释都懒了,直接给他一个同情的眼光,然后看向他的手下,很诚恳地建议,“还是快带你们少爷去找大夫吧。”
“你还敢说!来呀,把她抓起来,立刻押回家!”陈少爷吼著下令,什么风度都不必了,这个女人只配直接被打昏。
“是,少爷。”
随著三个人应答的声音,三双手也从不同的方向伸来,前面又有陈少爷挡住,苗还月连的逃路全被堵住了。
不过,她也没打算要逃,手伸往怀里握住银针,打算替他们“针灸”,让他们清醒一下……只是她完全没有表现的机会,因为她还没出手,那三人已经被踢成一团,撞在一起。
“啊!”
三声哀号声同时响起,苗还月眨了眨眼,身前突然多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陈少爷,你家里十几个妻妾不够你玩,勾栏院里的姑娘也不够你嫖,让你非得当街抓女人不可吗?”
第二章
哗!这男人说话真是直接。
街上的男人们听到这句话,全部极力忍住笑,而女人们则是脸红地瞥开眼,可是又一副不愿意错过好戏的样子。苗还月当然也收起银针,从主角变成站在一旁看戏的人。
奇怪,这两个男人过去是不是闹出什么好笑的事?不然围观的人怎么愈来愈多了,而且没有一个人出来替他们缓和气氛。
“白五……五庄主……我……我……”陈少爷一看到来人,刚才的气势立刻完全消失,只剩下硬撑出来的勇气勉强还站得直挺挺的。
“怎么样?”白亦焯的语气充满不耐烦。
“是……是她!是这个女人侮辱我,我才让……下人……准备小小……教训她一下。”好不容易,陈少爷终于把话说完。
“是吗?”他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但我听到的似乎不是这样。”
“真的是这样……都是她先侮辱我……”陈少爷拼命把事情推到苗还月身上。
“我才没有骂他!”苗还月不服气的反驳。“大家都可以帮我作证,我只是建议他去看大夫而已,完全是为了他的健康著想。”她可是有义父、义母教导的好教养,才不会随便乱骂人。
“你明明——”陈少爷还想反驳,却被一声严厉的喝斥打断。
“够了!”
陈少爷一凛,害怕地看著白亦焯,“白五庄主……”
“你忘记一个月前我警告过你的话了吗?或者,你还需要我重复一遍,这样你才记得住?”
苗还月敢发誓,这男人说完这句话,陈少爷脸色立刻变得惨白。
“我、我记得,白五庄主,我当然记得你说过的话,绝对不敢忘记。”陈少爷连忙应道。
“那么,就带著你的人快滚!”
“是、是。”陈少爷连忙领著三名家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苗还月看著他们的背影,“哇,跑得真快。”轻功也不过如此了。
没想到她的赞叹,却惹来恩人嫌弃的一眼。
“没事不要一个人在大街上走,说话之前用点脑袋,别乱得罪人。”丢下这句,白亦焯转身就走。
“喂,我哪有乱得罪人?”苗还月追在他身后。而且,她很有脑袋的好不好,要不是经过分析,她哪里能那么清楚地断定那位陈少爷需要看大夫?
“别跟著我。”
“我也不想跟著你啊,可是你刚刚帮了我,我必须还你这个人情。”她继续跟著他走。
“不必了。”
“要。”她坚持。
“不必了。”白亦焯回头不客气地瞪她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走。
“喂!”她拍他一下。
他恶狠狠地回过头,结果她的回应是更用力地回瞪他。
要瞪人,她也会啊,她的眼睛又不会比他小。苗还月非常努力地瞪著他,他不眨眼,她也不眨。
好一会儿,他们两个就在大街上这样瞪视著对方。
看著眼前身材娇小的女人,居然有勇气瞪他,白亦焯开始觉得有点欣赏,又有点好气、好笑。
“你到底要做什么?”算了,再瞪下去,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没做什么,只是要还你人情而已。”她也不瞪了,眼睛好酸。
“不必了,我只是看不顺眼那家伙,想教训他一下,不是要帮你。”这么说可以了吧?
“但你还是帮了我,我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我一定要还你。”帮了就是帮了,这是事实,就这样。
“就算你想还,你又还得了吗?”他忍不住嗤笑。
“我很肯定你现在就需要我帮忙。”看在他帮她的份上,她就不跟他计较他有眼无珠不识大夫了。
“我不需要。”去,他堂堂一个大男人,哪里会需要她这个小女人做什么?她不要变成他的麻烦就不错了。
苗还月的回应是,直接拉起他的右手,指著他呈现红色的手臂。
“你中毒了,我是个大夫,可以帮你解毒,等医好你,就是还你的人情啦!”她笑咪咪的说。
“不必了。”他抽回手,转身就走,不再理会她。
近看她,才发现她真的很美,白皙的脸蛋上完全找不出任何瑕疵,而这种想法让白亦焯差点诅咒出声。
她长得美不美都不关他的事!
美丽的女人通常不怎么聪明,而她那副娇滴滴、亟需要人保护的弱女子样,要他信任她的医术,他不如干脆等著毒发,反正一样都是死。
见他迳自离开,苗还月也没再多说,就一直跟著他。
他进自家店铺办事,她就牵著马在门外等;他核帐核了三、四个时辰,她还是在门口等;他在屋里吃著热呼呼的食物,她在门口啃包子、馒头或面饼,在等他的同时,不忘拿出医书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