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祁风!
原来是小祝在向上司汇报的同时,一听外线电话居然是祁风打来的,二话不说就给转进来。
雅嘉整个人怔住,浑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嘉?”听筒里再度传来渴盼已久的熟悉声音,却似带着浓重的疲惫。
“祁风,我好想你!”雅嘉月兑口而出,情难自禁,百味陈杂的泪水冲破防线,滑过她弧度优美的脸颊,滴落下来。
三个多月的思念终于得到回报,在这一瞬间,心爱的声音落入耳畔,落入她心里!
“小嘉,来我办公室,我想见你!”祁风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道。
好!心当下做出欣然的回应。
但在下一秒,理智占据上风,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祁风,现在恐怕不行。”她艰难地向他解释,情感和理智激烈交战,“再过五分钟,我必须亲自主持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等会议一结束我——”
“不行!就是现在,我要马上见到你!”孰料未婚夫果断地拒绝她,“你把会议延期,不然交给下属,总之你给我快过来!”
话里的焦躁和不满让雅嘉吃了一惊,心也越加揪紧,“我、我尽快提前结束会议——”最后一丝理智仍顽强地坚守,纵然已心乱如麻。
“不行!”还是断然的拒绝,越加暴躁,“你听到了没?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就在十分钟后。”
然后电话被粗暴地挂断了,雅嘉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来。再也没去两相权衡,她匆匆取出车钥匙,推门而出。
“总经理?”小祝正巧捧了厚厚一叠资料站在门口。
“我——”雅嘉只觉头痛得要命,手扶住额头,皱眉快速地吩咐,“把会议取消,顺便取消掉我今天所有的行程,我有事必须出去,今天很可能不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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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一根绷紧的线拉扯着,雅嘉不得已闯了两次红灯,七分钟后,她的车已开至兴臣集团的大楼下。
“小嘉——”秘书小柯把她领进去祁风办公室时,他正端着一杯咖啡,品味又浓又苦的黑咖啡。看见心爱的人儿,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神情疲倦至极。
略显凌乱的发丝,浮滞迷蒙的眼神,看得出严重缺乏睡眠,雅嘉的心不由得揪紧。
“祁风,你看上去很累。”她快步走过去,拿走他手里的咖啡杯,然后心疼地看着他,“这一段时间,你常常这样吗?”
想到过往的几个月来,她无法为他分担什么,无力和心痛就不可遏制地浮上心头。
“先别说那么多。”握住细滑的柔荑,祁风用残存的气力振作起精神,“我的确很累,所以你要陪我睡觉。”也不管秘书犹好奇地留在室内,他拉了未婚妻就往休息室走。
雅嘉的脸上飞过一抹娇羞。
这家伙,说那么白做什么?
休息室的门装有感应装置,人一走近就自动开启。祁风一跨进去就开始解衬衫上的钮扣,雅嘉吓得赶紧止住他,“风,你、你没有话要交代小柯吗?”
他“哦”的拍一下脑门,转头吩咐道:“从此刻——”他抬腕看一下表,“下午两点二十五分开始,一直到明天正午,任何人来访都不许来打扰我。除非兴臣大楼要被人放火烧掉了!”
嗄,这算什么话?
雅嘉和小柯同时在心里感慨。
“好了,没事了……”他疲倦地闭闭眼,挥手示意秘书出去。
两人步至休息室中央,随即自动关闭的门和绝佳的隔音设备使整个空间处于一种静谧状态。
祁风不耐烦地甩掉外套、衬衫,顺便扒掉雅嘉的外套,然后拖着她倒入大床,动作有些粗鲁和霸道。
“风,你不是很累吗?”小女人心理建设不够,吓一跳后,急急抵住未婚夫压来的赤果胸膛。
“没错!”他没好气地抓下她的手,强悍地把脑袋侧埋进她胸前柔软的丰盈里,“所以我现在没有别的动机,只不过想好好睡一觉。”说完,他就闭上眼睛。
“风——”雅嘉扇扇长睫毛,感到不可思议。
“别吵,宝贝。”渴睡的人低喃,环住腰际的双手拢得更紧。
回复一室宁静。
屏息静默三秒钟,她才又开始呼吸,小心翼翼,怕惊扰霸道又可怜的男人。
唉,被当成活体抱枕了。
亲亲近在眼前的发丝,享受着密密贴合的躯体所传来的温暖,雅嘉好笑地轻扬起唇角。
喔,她的大宝贝!
从略微受阻的视野静静观看久未谋面的心爱俊颜,心情恍如午后微风拂过的湖面,淡淡的涟漪,浓浓的幸福感。好庆幸他们这样彼此属于,他疲累的时候唯一需要的,是她的怀抱。她愉悦地想,并满怀感动。
一辈子吧,她愿意一辈子做他的抱枕!
时间,在亲密的挥发中逝去,雅嘉渐渐也产生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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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的是,等祁风再醒来已是晚上九点,而这期间,雅嘉则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宝贝?”祁风吻她的脸,把他的睡美人吻醒了。
“喔,现在已经很晚了……”雅嘉醒来第一句话就叹息,然后她回应他的吻,也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你睡饱了吗,先生?”她看着他露出温柔的笑意。
“That'senough!”他眯起眼。
雅嘉却忽然露出忧虑的神情,“你先前烦躁不安的样子把我吓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抚模着未婚夫柔软的黑发,像一个母亲一般心有余悸,“这三个月来,你常常如此吗?”
“近几天是。”他翻了个身,把重量从她身上移去,两人一起仰躺在床上。
“只是近几天?”她侧身,犹疑地睁大眼。
祁风爬了爬头发,把目光投注在天花板上,“董事会马上要举行,但我们没有对外透露任何消息,等正式召开记者会的时候,一切都将尘埃落定。”停顿片刻,他转身将心爱的女孩搂进怀中,享受着她甜美的气息,“小嘉,我成功了。换言之,我既为自己,也为我们赢得一片天空。”
惊讶和欣喜滑过雅嘉的心里,她都不知该回应什么才好。
“好了,现在我已经有精力把所有经过慢慢说给你听。”他继续道。
“我想先知道那位杜先生的事。”没多加思索,雅嘉月兑口而出。那天弟弟那番“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话突然跳出来,让她有种难以排解的困扰。
她很想知道,这三个月来,祁风和那位戴着宽边帽的公子接触多吗?他是否曾受后者所引诱?唉,思绪陷入这种无休止的揣测,只会觉得胸口闷闷的,脑中纷乱成团。
那辆豪华的加长型礼车,顶级上流社会的神秘派对,还有那遍布世界各地的私生子……一旦想起来,始终让雅嘉如鱼刺梗喉,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在美国的时候,祁风曾跟那男人在一起呢,她好担心他会被带坏。
在兴起这种忧虑的同时,又不禁笑她自己杞人忧天,祁风可是个极有主见的人,怎会轻易受人影响?
林林总总,只能归结为一句——恋爱中的心啊,真是敏感而脆弱。
将心爱女孩困惑而忧虑的神情收纳眼底,祁风笑了,亲亲可爱的嘴角,“他祖上是从江浙一带移民到美国的华裔,到他这一代,犹有余财不用愁。他单名一个霖宇,父亲有过五次婚史,另有四位小老婆,但只有他一个儿子。”他说话,眼神却一直关注着她,“不过我知道,你关心的不会是这个,你想知道我在这几个月里跟这人打交道的过程,有没有沾染上他某些习性,嗯?”他的双眸乌亮,满布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