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俊朗的面容,连睡着时都毫不紊乱的发丝,她心口既酸也甜。
她没有问过他的身分,但从他的言行与谈吐,她至少可以确定他的自信、像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不会来自平凡普通的上班族,就算他的家世普通,但个人成就一定非凡。
平凡人不会有他这份从容,遇危时毫不慌乱,不会连逗人笑的时候,都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潜在霸气。
剑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唇瓣厚薄适中,他五官俊朗,小麦色的肌肤显示他常照射太阳。她知道必要时他可以有绝对的强健与爆发力,但是在她面前,这些被他掩藏得很好。
他不像是会展露力气与人搏命的人,却会用脑力制敌于无形;但对她,他只有着令人无法想家的温柔与阿疼。
一个人可以多快的爱上另一个人,她现在知道了,只要几分钟就足够。
她爱他,不想后悔、不想浪费一分一秒,不想错过任何情人间耳鬓厮磨的甜蜜与亲密的接触;再过两天,也许他们永远不会再见,她不要抱着这股遗憾,不要她对他的回忆少了这部分。
他不会踰矩,没关系,那幺她主动应允可以吧?但愿他不会拒绝。
望着他的唇,纪冬情暗吞了几次口水,把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全凝聚了,希望她的生涩,不会真的诱惑不了他才好。
趁他还睡得不省人事,她淬不及防的贴上他的唇。
“冬情,你在做什幺?”裴克雍向来浅眠,她一碰到他,他就醒了。
“吻你呀。”她继续贴住他的唇。
裴克雍拉开她一些,眼里有着不解。
“妳才睡没多久,应该多睡一点。”他看了眼手表,他们躺下还不到五个钟头。
“我想你吻我。”她一心只想着要怎幺让他踰矩。
裴克雍瞪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笑出来。
“冬情,别闹了。”对男女经验等于零的她,不会明白对一个男人说这种话的严重性。
“我没有闹,我很认真。”她一脸正经的说。
闻言,他不得不正视她话里的意思了。
“妳真的知道妳在说什幺?”
“知道。”她点头,然后问道:“我们才认识五天,会太快吗?”
“是有点快。”他不想他们这幺快就有肌肤之亲。
“那……你不要我吗?”她讷讷问道。
“要,可是不是现在。”他以一臂撑起上身。“冬情,你在胡思乱想什幺?”他不以为她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
“可是,我不想等。”她垂下脸,双手绞着被子。
“怎幺了?”他另一只手抬起她下颔,仔细审视着她。
“没有。”在他的注视下,她刚刚才凝聚起的勇气一点一滴的消散。
“如果没事,妳不会突然提出这种要求。”她不是会把男女之间亲密的关系放在嘴上说的女孩。
“我……我……”纪冬情臊红了脸,答不出话。
“坦白从宽,老实把妳心里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说出来。”他坐起来把她揽到身前,面对面不让她躲。
“我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本来就是胡思乱想。”他还点点头。
“我才没有!”
“没有怎幺会突然提这种事?”他反问。“冬情,就算我是第一天认识妳,也知道妳不是那种会轻易和人上床的女孩子,妳害羞易怯的本性根本做不出主动邀人上床的事。”
开玩笑,他要是连这点识人之明都没有,律师界也不必再混了。
“我……我……”她再度结巴。左一个“上床”、右一个“上床”,暧昧的字眼当场轰得她勇气全消,再也说不出任何一个字。
“嗯?”
“你……你不要,就算了。”她羞恼的挣开他,背过身躺好,拉着被子盖好自己就不理他了。
生气了?
裴克雍讶异的看着她赌气的反应。
“冬情?”
“睡着了。”
“睡着了还会讲话?”他忍住笑。
她顿了下,才回了句:“她不想理你。”
“妳生气了?”
“没有。”
“那转过来。”不想理他还一直回他话,口是心非的小女人。
“不要,我在睡觉。”
睁眼说瞎话。
“妳是认真的吗?”他的下巴靠上她的肩。
她又顿了下才应了声,“嗯。”
裴克雍轻叹一声,“冬情,我不想把时下流行的快餐爱情套在我们两个身上,我要妳的人,但最重要的还要妳的心。”
才几天而已,太快了,他知道她还没有准备好。他尊重她,不想利用她的依赖来得到她。
“你爱我吗?”她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爱。”他毫不吝音的表态。
“你会给我你的心?”
“会。”事实上,他的心从来没用在无血缘关系的女人身上这幺彻底过。
“那你呢,也会属于我吗?”只要两天就好。
“会。”在适当的时候。
“现在?”她再问。
现在?!他不得不正视她的问题了。
第一次,可以说她心血来潮;第二次,可以说她赌气;现在是第三次了,她心平气和,他也是,他还能找别的理由吗?
而她,真的、真的很不对劲!
“冬情。”裴克雍不容她抗拒的扳过她的身子。“爱一个人可以是轻松恣意,但是牵扯到亲密关系,就不会是件简单的事,妳明白吗?”
“我明白。”
“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你一直这幺诱惑我,我不保证我还能温文有礼的对待你。”他很慎重地道。
纪冬情保吸口气,终于抬起眼。
“我的要求……令你很为难吗?”
“嗯。”是很为难。
“那我们之间……就这幺算了吗?”她揪着心问。
“当然不!”他郑重声明:“我打算爱妳根久很久,霸占妳很久很久,所以妳别胡思乱想。”
“那就不要让我等,现在就爱我。”她大胆的伸出手臂搂抱他颈项。
“冬情……”
“不要拒绝我……”她可怜兮兮地道,“克雍,不要拒绝我……”她将淌着泪的脸蛋埋人他胸怀。
她没有时间了,明天晚上她就得回去了,她不能等,他们……也没有以后……
“别哭。”他叹息,坚拒的心思软化在她的泪水里。
冬情看似脆弱,但她真的不想回答的时候,他怎幺也问不出答案;偏偏他就是见不得她伤心。
望着她的泪颜,他投降了。
低头吻住她微颤的唇瓣,他灼热而坚实的存在,抹去她的飘移,安抚住她不安的灵魂。
在冬阳初绽、透过米色窗帘飘进来的几丝光线中,依稀看得见一副强健的体魄,温柔的呵护住雪白馨柔的娇躯;在疼痛与欢愉的交织中,再听不见言语,只听得见急促的喘息……
※文中引用的歌曲为郑淑妃所作,歌名为“幸福”。
第五章
缠绵过后,他们都陷入深深的睡眠里,等纪冬情的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她悄悄下床穿上他宽大的衬衫,披上外衣便拉开窗帘。
渐显昏暗的海上开始亮起几盏灯光,不远处的港口停了一艘大船,船上的灯彩光亮惑人,与沉暗的大海有明显的对比。
“只穿这样不冷吗?”裴克雍从背后抱住她。
“不冷。”他的衣服很暖,而且衣服上有他的气息。
“不冷?”他暗道一声可惜。“那我就没有抱妳的理由了。”
“你没有理由抱我,那我抱你好了。”她轻笑的转身搂住他壮健的胸膛,靠着他的肩顺便掩去脸上的羞赧。
“妳饿不饿?”一整天没吃东西,现在一醒来,他的胃开始闹空城计。
“有一点。”
“那我们先去洗个澡,然后下去饱餐一顿。”他搂着她往浴室走。
“等……等一下。”她停在浴室门口。
“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