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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月灵从昏迷中醒来,颈后还泛着痛,她勉强张开眼。
“老大,她醒了。”
“挺快的嘛!”那名老大立刻走过来。
月灵一清醒,马上低头查看自己,衣衫虽然凌乱,但还是完整的,这个发现令她心安了一些,立刻坐起身。
那名土匪老大打量着她。“喷,这么冷静的女人,老子还是头一次见到。”
“老大,现在……”手下的弟兄们一个个露出垂涎的眼神,双掌交互摩擦,不必多想也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急什么?老子都还没享受呢!”土匪老大瞪了其他人一眼。“统统出去!”
“呃,老大,你动作可要快一点喔……”
“知道啦!”他不耐烦地喊,将所有人给赶了出去。
没办法,他们年年做“买卖”,遇到女人的机会偏偏少之又少,更别说是像这么标致的了。土匪老大转回到月灵面前。哇,光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或许别那么快将她给卖走,留下来多享受几天……
“放了我,不然你会后悔。”月灵往后退,她相信狂剑一定会找到她,而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惹到谁。
“放了你,老子才会后悔。”土匪老大纠正她的话,忍不住开始接近她,想要亲近她。
“你做什么?!”月灵拍开他的手。
“男人跟女人……你说老子想做什么?”嘿嘿,这女人这么惊慌,肯定没被人开过苞,老子就是第一个——
土匪老大没有机会再把手伸向月灵,就在月灵以为自己得以死自保的时候,一柄银剑穿过门板,疾猛地刺向那名土匪老大。土匪老大只听见一声呼啸,他探出去的右手已被削断。土匪老大当场发出狂痛的哀号。下一刻,拴上的门扉被一阵狂风吹开,木门随着风势飞起,一抹修长的灰色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是狂剑!看见他,月灵的心立刻安了下来。
“可……恶!”一臂被断的土匪老大怒火升到最高点,他不顾疼痛,抓起一旁的大刀就砍出去。
狂剑闪也不闪,凌空的银剑自有其意识,立刻转回,在隔开大刀的同时,再削下土匪老大另一臂。
如注的血红登时飞溅一地,土匪老大满眼不可置信,痛嚎地跪倒在地上。狂剑没有理会,只直接走向床边。
“来……来人……”提着一口气,土匪老大跪爬着到外面,决定把他的手下全叫进来,杀了这个男人替自己报仇。土匪老大爬到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几乎立刻昏死过去。
他的手下全部躺平,并且每个人身上全都是血,身体绝对不只有一个剑孔。土匪老大的意识渐渐模糊,看到自己身上沾满鲜血,再想到那个一脸冷漠的男人。老天,他们……到底……惹到谁?他缓缓倒落地面,失去一切知觉。
这个答案,他永远都不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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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剑似乎非常生气。
从他杀了那些人,抱住她离开后,便一路不断地飞掠,然后一句话也不说。一个时辰后,他们回到马车停放的地方,那匹马已经自动跑回来,而马车仍然凌乱没有整理。狂剑停了下来,却只是更加搂紧她,身体紧绷僵硬得几乎像个木头人。
“我没事。”迟疑地,月灵伸出了手,安慰地反抱住他。
狂剑仍然紧紧抱着她,坚实的手臂微微颤抖。月灵恍然明白,他在担心她、为了她失踪而着急。突来的了悟让她又想哭了,其实她也好怕他会找不到她、无法及时赶来。
“狂剑……我……”
“别说话,别去想。”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发。
“我好怕你赶不来……”她还是说了。
“不会。”他沉声应道。他绝对不会来不及救她。
“他们……”
“他们该死!”他严厉喝道。
“狂剑,我不要你为了我杀人。”她微微哽咽。
“那不关你的事。”他似乎已经平静,搂着她的手臂渐渐放松。“他们动了你,就是自寻死路,你不必为他们难过。”
“可是——”
“不要自责。”他看着她,知道她在想什么。“杀人是我的选择,如果有罪也是我担,与你无关。”他拂开她的发,确定她眼里的惊慌已经退去,才转身去收拾马车里的物品。
月灵走向前去帮他,低语道:“你是为我而杀人,怎么会与我无关?如果你有罪,那么我也有。”舍弃大部分的行李,狂剑替马上了鞍,然后朝她伸出手。
“别想那么多,我们走吧。”
“嗯。”她深吸口气才点头,将手交给他。
狂剑抱她上马,然后跨坐至她身后,两人的身体相靠着,策马继续走他们的路。“休息一下,我会在的。”察觉到她倚过来的动作,他低沉地说。现在的她纵使有武功也无法保护自己,比当时他遇见她的时候更为脆弱。
她闭上眼,心头因为他的关心而再度涌上感动。
他是义父口里的仇人,但被他拥着、在他怀里,为什么她却有种幸福、心安到想落泪的感觉?月灵突然好想知道,在她遗失的记忆里究竟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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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剑绝对不是一个生性体贴的男人,他太强,所以不会敏锐地去察觉旁人会有什么样的需要。可是他却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在马背上,她真的让自己在他怀里睡了一会儿,直到因为饥饿而苏醒。
“好点了吗?”她一醒,他就知道了。
“嗯。”她揉了下眼,看着四周。“这是哪里?”
“一个小镇。”天快黑了,他将马停在一家客栈前,下了马后将马交给店小二,牵着月灵便走进客栈。“客官要住宿还是打尖?”掌柜的出来招呼。
“两间上房,再来几盘小菜,两碗饭。”
“马上来,客官先请坐。”掌柜的先招呼他们,然后进内堂去吩咐厨房准备菜色,再让小二去整理房间。狂剑与月灵在客栈里安安稳稳地过了一夜。
棒天一大早,狂剑准备在用过早膳后离开,然而他们才下楼准备用膳,一群穿着统一颜色服装的男人便挤进这家客栈。
“各位大爷要用膳吗?”掌柜的上前问,这些人一个个面色不善,掌柜的暗自希望他们可不要在这里打起来,把他的店给毁了。其中一人抓住掌柜的衣领。
“掌柜的,最近有没有见过一男一女同行的外地人,男的一身灰衣,还带着把剑?”“呃……没……没……咦——”
有。
掌柜的目光飘向狂剑,是没看到剑,不过他符合三项特质,他们是一男一女、都是外地人、男的一身灰衣。当掌柜的发觉这群人也注意到角落里那两个人的时候,他立刻悲惨地意识到自己的店可能要毁了。
来人放开掌柜的衣领,直接走向狂剑,在看到狂剑的脸时,他们同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小姐!”一见到月灵,他们的态度立刻变得恭敬。
“你们是谁?”月灵转过身站起来,不记得见过他们。
“我们都是东厂的人,公公派我们来找你,小姐,你没事吧?”
“我很好。”
“小姐请让开。”他们伸出手想将月灵拉至后面的安全位置,然而手还没碰着人,月灵已经移位到狂剑身后。
“滚!”狂剑冷冷地喝道。
“狂剑!”来人脸色一变,转为冷硬的敌意。
“哼,今天你插翅也难飞。”一群东厂护卫分开包围住他。“交出小姐,乖乖跟我们回去,或许喜公公还能饶你一命。”饶?狂剑冷笑。
“滚!”同样一个字,狂剑语气更冷。
“来人,上!”一声令下,东厂护卫立刻齐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