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等平乐王的事情解决之后。”
“好,这是你说的。”他望著她的眼。“冬雩,我可以等你,我有绝对足够的耐心;但是!!如果你口是心非,或是再打离开我的主意,我以慕容家的名誉发誓,天涯海角,我都一定会找到你。并且『好好的』惩罚你。”
他的眼神充满坚决,可是莫冬雩注意到的是他所说的话。
“慕容家?”
“陕西,慕容世家。”
“你……”她蓦地站起来,离开了他的怀抱。
她是金陵的花魁女,而他却出身自赫赫有名的武林世家。
看著她惊愕又心伤的表情,慕容少烽笑了。
“你担心『莫湘君』的身分进不了慕容家?”
“我……才不是。”她心虚的红了脸。在那一刻,她的确想到了他俩身分上的差距。
“冬雩。”他再度搂她入怀,低低倾诉:“在我眼里,唯一的困难是你,因为你不肯敞开心对我;至於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谁……谁要敞开心对你呀!”她倔强的回应。
“好,就算我自作多情好了。”他夸张的叹口气,“原来我这么没人缘、没人疼、没人爱。”他边说边把她抱得更紧,假装哀怨的磨蹭著她的脸。
“你做什么!”她气呼呼的低喊。
下流、卑鄙、可恶的小人,就只会找机会对她不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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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吃足了豆腐之后,又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莫冬雩终於可以暂时留在袖招楼,不过附带条件却是慕容少烽堂而皇之的与她共居一室。
这下子,全金陵城的人都知道美丽动人、架子端得比天还高的花魁莫湘君,已经成为慕容五少的女人了。
当平乐王再度来到袖招楼时,绣姨立即将他请到偏厅去。
“晚绣,我已经知道莫湘君就在水湘阁,你什么都不必说,直接让她来见本王。”李昌基的态度十分强硬。
“是。”绣姨无奈,只好前去唤人。过一会儿,却只见她单独回来。
“咦,莫湘君呢?”
“王爷,湘君要我告诉您,她现在不是花魁女,不接客:而就算她是平民女子,也没有觐见王爷的必要。”
“什么!”李昌基勃然大怒。这莫湘君好大的胆子,竟敢公开挑衅他的权威!“她在哪里?!”
“回王爷,湘君在水湘阁休息。她说,如果王爷真要见她,请移驾至水湘阁。”
“哼,她架子倒端得挺高。本王就要看看,这个不将本王放在眼里的女子是何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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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皎皎,莫冬雩坐在水湘阁外的凉亭中悠然抚琴,兴致愉悦。
李昌基远远的就听见琴声了,走到回廊的转弯处,他见到亭中的景象,仿似回到从前……
“王爷,湘君有礼。”如花绽放的娇颜,如水温婉的性子,如黄莺出谷的悦耳聋音,今他整颗心都醉了。
“平身,别多礼。”他忍不住伸出手,扶起眼前惹人怜爱的女子。“今晚,本王就要你了……”
“湘君!”陷入往日情景的他,蓦地拔足奔向凉亭。
莫冬雩看著他,微微一笑。“这位想必是王爷了。民女湘君见过王爷。”
同样如花绽放的容颜、同样如水温婉的性子、同样如黄莺出谷的悦耳声音,李昌基有些恍惚了。
“王爷?”莫冬雩奇怪的看著他。
“湘君!”他失魂落块的走近,伸手想抓住她,但她机巧的闪开了。
她脸色一凝,为王爷轻浮的举动所激怒。哼,两父子一样色胆包天!
“王爷,湘君已非卖笑女,请你自重。”
李昌基这才回神。“你就疑莫湘君?”这太巧了!她们非但名字一样,竟连容貌都生得如此相似!
“是。”
“你的父母是谁?”
“王爷对民女的身世这么感兴趣,真教湘君受宠若惊;不过,湘君似乎没有告知你的义务。”别人怕他是皇亲国戚,她才不管。
“你敢对本王不敬?”
“王爷,自重人重。就算湘君是平民,但行得直、坐得正,什么身分在湘君眼里都一样。”
“晚绩!”李昌基大吼。“莫湘君的父母究竟是谁?”
“是……”绩姨迟疑著。
“你不说,本五就以对皇亲不敬之名,治莫湘君的罪!”
绣姨一咬牙,直视著他说道:“王爷,她就是湘君的女儿,本名叫冬雩。”
“冬雩,莫冬雩……”李昌基喃喃念著,然后,他看见了莫冬雩胸前的白玉。
“这……这是……”他一直以为它不见了,於是秘密叫人仿刻了一个,没想到居然是遗落在这儿!
莫冬雩抓住白玉,防备地说道:“这是我娘的遗物,你想做什么?”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他急问。
“四月十八。”
李昌基脸色一变,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你……你竟是……””竟是他的女儿?!
“王爷请放手。”
一道劲力震退了平乐王,慕容少烽将莫冬雩搂入怀,手掌轻抚她发红的雪臂,眼神却直直对上李昌基。
“王爷,久违了。”
“慕容少烽?”李昌基讶道。三年前,这年轻人曾受封官职.但因他闲云野鹤的性子不适合为官,於是皇上才准他所求,免去他的官职:但他的长兄却仍深得皇上宠信,成为皇上得力的助手。
那次入京,他曾与这位慕容世家约五公子见过面,对他潇洒出尘的风采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冬雩若有得罪王爷的地方,请王爷看在少烽的薄面上原谅冬雩,少烽在此谢过。”
李昌基心思混乱,一时之间也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声。“罢了。晚绣,你随本王来。”
待两人脸色凝重的离开水湘闻,慕容少烽才低下头,簿斥道:“连王爷你都不放在眼里,冬雩,你太任性了。”在他斥责的背后,是无尽的关心,担心她的任意妄为会害了她自己。
她不屑的撇开头。“他们父子都一样!”
慕容少烽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搂著她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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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李昌基与绣姨摒退了所有人,在房内密谈。
“晚绣,她是不是湘君和本王的女儿?”他按捺不住的问。
绣姨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点点头。
“为什么不告诉本王?”
“王爷,当时就算你知道了这件事,也只会要湘君将孩子打掉而已;堂堂平乐王府岂能容下一名卖笑女和她所生的孩子?湘君明白这点,也不敢奢求什么,她只想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才一个人离开。若非临终前担心冬雩孤苦无依,她不会要冬雩来找我,今日你也不会知道冬雩的存在。”
此时的李昌基只觉头痛不已。
冬雩的事不能让王妃知道,王妃是个极为善妒的人,她不会容许冬雩的存在:更麻烦的是济儿竟想娶冬雩过门……
李昌基叹口气,拿出一张十万两的银票。
“晚绣,你带著冬雩离开金陵,这笔钱足够你们好好过日子了。还有,本王要收回冬雩脖子上的白玉。”
“王爷!”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
“她是袖招楼花魁,王府容不下这等丑事。晚绣,你应该很了解,无论如何,冬雩都不可能认祖归宗。”
绣姨不知如何反应,只能呆呆的接下银票。
“五天内,你一定要想办法将白玉交给本王,然后带著冬雩远离金陵城。否则,你别怪本王狠心。”
李昌基眼裹闪过冷酷的光芒,绣姨不禁脸色发白。她非常了解,他说得出就绝对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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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
莫名其妙的被请到迎贵楼,慕容少烽意外的看见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