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雨!”白应峰走注她的身子,安抚着她不安的情绪。
“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她想不起来。
“没关系,不要勉强自己。”他伸手搂她入怀,“若雨,他们伤害了你,你想我该怎么处置他们?”
秦若雨看向那对夫妇,他们立刻开口求饶。
“姑娘,我们知道错了,你发发慈悲,原谅我们……”要不是被点了穴道,只怕他们早就跪下磕头求饶了。
秦若雨看着他们,她是很气,可是她也不希望见到血腥。但若就这么算了,要是他们再起恶心怎么办?
她为难的蹙着眉,“我不知道。能不能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们不再害人?”
“我们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们会安安分分的种田,求公子、姑娘饶过我们这一次。”
“你们的保证值得相信吗?”
“我们发誓,如果我们再害人,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白应峰一笑,身形倏地一闪,在解了他们穴道的同时也喂他们吃进一颗药丸,白色身影一落定,他又回到秦若雨身边。
“如果你们安守本分,自然不会有事。但如果你们敢违背方才的誓言,那你们就准备等死吧。”
“咳……谢谢!”他们不敢再多逗留,飞也似的逃出仓房。
“如果我只记得你,可不可以一直跟着你?”秦若雨抬起头问道。
他挑眉看着她,“跟着我,就得餐风露宿、四处游荡,那种生活并不轻松,你受得了?”
“如果你可以,那我一定也可以。”
白应峰闻言一笑,“休息一会儿,不然明天你会没精神上路的。”
“你不可以丢下我……”她呢喃着,在进入梦乡之前,张开手臂牢牢环住他的身子。
说什么她都不要离开他。
药石山庄派出家丁一路寻往洛阳,不过这一路上,他们都打探不出任何有关秦若雨的消息,秦甫敬担忧女儿的安危,整个人苍老许多。
“老爷,外面有一个自称来自金刀门的伍克都公子说要见您。”
金刀门?秦甫敬想起了十多年前在西域的一段经历。
“请他进来。”
不一会儿,一名衣着不似中原打扮的年轻俊鲍子走了进来,一身傲然与自信的神采更助长了他形于外的霸气。
“秦庄主。”他微颌首。
“你是伍定山门主的公子?”秦甫敬打量着他。
他点点头,“是的。”
“请坐。”
伍克都道了耐,潇洒的落坐。
“伍门主好吗?”
“实不相瞒,家父已于两年前过世,临终前再三嘱咐我到中原,向您提亲并且迎娶秦小姐。”
“你可有信物?”
“有。”伍克都从怀中取出一块凤形玉佩。
秦甫敬接过来端详,果然是当年他与伍定山交换的信物,伍克都的确是雨儿的未婚夫。
“贤婿为何此时才来中原?”
“家父过世后,门里有许多事务等待处理,我花了两年时间重新整顿一下,直到一切安定了,才敢来药石山庄提出迎娶一事。”
秦甫敬明白的点点头,“令尊的确是位守诺之人,只可惜……雨儿没这福气。”
他忧伤的语气令伍克都感到疑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甫敬长叹一声,忧虑又重回他的脸上,“雨儿,也就是我的女儿、你的未婚妻,在行医途中遇见盗匪,如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什么?!”伍克都惊怒得差点跳起来。
第六章
连日来毫无女儿的消息,秦甫敬无法掩住忧虑的心,直言道:“我派出许多家丁去找,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
“何时发生的事?”伍克都问道,不管他会不会娶回秦若雨,名义上她已是他金刀门主的人,他容不得有人欺压到金刀门头上。
“雨儿失踪大概有十天了。”
“为何让她出去行医?”他知道药石山庄以医术闻名,但她是名女子,又是他未过门的妻子,怎么样也不能随意在外抛头露面。
伍克都的语气一里带着一丝愠怒,但忧心忡忡的秦甫敬并没有留意。
“雨儿对医药相当有天分,自三年前起她便开始为人看病——”
“荒唐!”伍克都不悦的低吼:“身为女子,岂可在外头随意行走,加上她身为未来的金刀门主夫人,怎可如此放纵自己的行为?
秦甫敬吓了一跳,伍克都眼里的冷酷让他有些心慌。
伍克都根本没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径自问道:“岳父,她是在哪个地方失踪的?”
“从洛阳回药石山庄的途中。”
洛阳?伍克都想了想,“岳父可有雨儿的画像。”
“你要做什么?”
“既然药石山庄无法找回雨儿,那么就由我亲自去找吧,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伍克都神情冷峻的回答。
秦甫敬惊喘一声,对于他如此冷眼看待自己未婚妻的态度感到心惊不已,十六年来,他第一次后悔与金刀门订下婚约。
“岳父大人?”伍克都皱着眉催促。
“喔,有。”秦甫敬命人取来一幅画像。“这是雨儿及弃时的画像。”
伍克都伸手接过,打开画轴。一名栩栩如生、世间罕有的绝世佳人登时出现眼前,笑倩兮、美目盼兮,画中人美丽的容颜令他失神。
这……这就是他的未婚妻!?
所有的不愿与不耐全在这一刻化为乌有,但凶猛的怒气却在想到她生死未卜时涌上心头。
“我一定要找回你!”
强忍下怒意,他连告辞都没说立刻冲出山庄。
旧忧不过,此刻秦甫敬又添了新愁,伍克都是一个冷厉严酷、又霸气凌人的男子,他为女儿订的亲事,会不会害了她?
虽然要送秦若雨回药石山庄,但白应峰在起程后再也没提过这件事,一路上,他带着她优闲的沿途游赏,没有一丝赶路的急迫。
夕阳西斜,他们经过一家客栈,便让守在外头招呼客人的店小二叫唤住。
“客倌,要不要喝口茶、歇歇腿?天色暗了,不如在这一里住一晚吧。”
白应峰望了店小二身后的客栈一眼,“可有停放马车的地方?”
“有,有,就在客栈后头。客倌您先请进,马车由小的来帮您停好。”
“嗯。”白应峰先下马车,再扶着秦若雨下车。他给了店小二几文碎银,就见店小二更加殷勤的招呼。
“我们今晚住这里吗?”
“嗯。”他轻点下头,“连续几天都住在外头,今晚你可以舒服的休息。”户外露深寒重,对她来说,终究是太苦了些。
“我不要紧。”只要是和他在一起,她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相反的,她觉得很轻松、很快乐、很满足。
“我知道,但我舍不得。”白应峰笑道,挽着她走进客栈。”
“两位客倌,请这儿坐。请问两位是要打尖还是用膳?”
白应峰扶着她落坐,“都要,给我两间清静的房间,先准备一些饭菜过来。”
“客倌要吃些什么菜?”
“若雨,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只要口味清淡一点。”
“这样吧,有什么让人开胃的菜色、清淡一点的,你就准备几样。”
“好的,客倌稍等。”店小二连忙走去吩咐厨房。
这家客栈上下两层楼的位子几乎全坐满,他们坐在二楼角落的位子,不容易引人注目,倒可以从窗户望见一些街景。
日光渐稀,街上的行人也赶着回家,来来往往的人虽然不少,但脚步却显得匆忙;工作了一天,最希望的就是赶紧回到家,享受早已备好的热腾腾饭菜,和合家团聚的温馨。
瞧着外头人们对家的渴切,秦若雨不禁有些怔忡了。
“若雨,在想什么?”一直注意着她的白应峰当然不会忽略她在刹那间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