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他唤了又止。能说些什幺呢?他无法喜欢她,还能安慰她什幺?不想了,先找时间去看看绮纱才是正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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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为什幺我对他这幺真心,他的心里却永远只有绮纱,我好很,我真的好很哪!”她捶打着棉被,趴在床上哭泣。
“玉叶,先别伤心,听母后说,慢慢来,不要急,你愈是生气,只会让杨桐离得愈远,这样是不行的。”扶起犹自哭泣的女儿,她坚定地说:“对杨桐不能硬来,只能用哀兵姿态,让他对你心生愧疚,自然无法断然拒绝,那幺你还是有机会的。”
风玉叶停止了哭泣,深吸了几口气,“母后,我还有机会吗?”
“傻孩子,你当然有机会,不但有,而且你一定会赢。我会找时间和你父王谈谈,让他为你作主。听母后的话,别再哭了,你绝对胜得过绮纱,我的女儿是独一无二的。”
“嗯。”玉叶点点头。下定决心,她怎能输给一个她从来都瞧不起的人呢?有母后支持,父王也不敢反对,那她还有什幺好担心的呢?
绮纱,我绝不允许你胜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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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您先休息吧!这儿由我来处理。”送走了皇上,宁心指挥着人收拾一室的混乱。
“宁心,谢谢,那这儿就交给你了,待会儿不必等我了,我要到娘的坟上走走。”
大势底定,宁心赶紧回头。“公主,这幺晚了,您还是别去了,不如明天早上再去吧!”
“别担心,不会有什幺危险的。”王室的墓园岂是人人能进?她笑宁心,“小心,太多疑的人老得快喔!”
“公主,您还嘲笑我!”宁心跺脚。“如果您坚持要去,那幺宁心陪您去吧!”
“不用了,宁心。”她摇摇头。“你也累了一天了,还是早点休息,我自己一个人去见娘就可以了。”
“可是……”
“宁心,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她佯装脸色一沉。
“是,公主。”她连忙道:“您一个人千万小心。”
“我知道了,没事就早点儿休息,别等我了。”仔细地交代完,绮纱往墓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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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园位于宫廷的西边,由西门出去约半公里,平常除了清扫的官女,鲜少有人出入。
踏着明亮的月色,风绮纱独自一人往西门外而去。每年至少有一天,她会在这样的夜里到母亲坟前,诉说着种种或沉默相伴。纵使她不曾见过母亲,但天生的血缘关系不可抹灭,由父亲收藏的母亲画像中,至少还能窥见她当年的神采。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风绮纱没有注意到随后而来的不速之客。
祭拜完母亲后,绮纱起身行至一旁的河边。举目凝望远方,她的思绪顿时飘得好远:真要这幺过一生吗?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身于宫中,其实没有太多的选择,既不甘于被人主宰生命,又无力回转,即使有再大的想望,都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公主!”
她一震,回头看见的是她极力回避之人。
“公主心中可有忧烦?杨桐愿尽棉薄之力,为公主解忧除烦。”他无限关心又抬眼仔细将眼前的人打量了一次。
原本杨桐必须巡视王宫,查看各守将是否尽责,苦于没有机会可到梅官探望佳人,正在不知如何是好时,让他瞧见了绮纱独自一人出了西门,惊喜之馀,随即举步跟上。
“是你!”强自压下心中的震惊,绮纱勉力维持着无表情的脸,不显出慌乱。“为什幺跟踪我?”
“杨桐巡视禁军,不意遇见了公主走出西门,杨桐担心公主的安危,才随后而来,绝没有蓄意跟踪的意思,请公主莫要生气。”好不容易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他贪婪地看着她沐浴在月光下屐现出的绝美,炽热的眼光毫无隐藏。
绮纱没有多说一句,举步越过杨桐准备回梅宫。他的出现,坏了她所有的好心情与兴致。
“公主!”杨桐闪身挡住去路。
绮纱只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闪至眼前,连忙后退。
“让开!”稳住步伐,绮纱抬起头,有些愠怒。
“公主为何急着回去?难道,你就那幺讨厌我?”他的眼神有些痛苦。
“杨将军,请你自重。”
“绮纱!”他满腔的柔情因她的冷淡全化为不平,一下子爆发出来。“绮纱,你告诉我,我究竟是哪裹不好,为什幺你对我就不能和颜悦色些?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在外执行任务,想的、念的只有你,一回京,想见的也只有你,所有带回的新奇事物,也都只为了能博你一笑。可是,可是你回报我的是什幺,除了冷漠还是冷漠,连一丝温柔也没有,这到底是为什幺?”他追问。
绮纱被他的狂话吓了一跳,再退后一步,“杨将军,夜深了,有什幺话明天再说吧,我要回宫了。”她小心地说着拒绝的话,有些害怕他今日的反常。
杨桐向前猛地抓住了绮纱的双手,手劲大得弄疼了绮纱,他却仿佛毫无所觉,更用力地握住。
“绮纱,你是我的!我杨桐这一辈子只想娶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放开我!杨桐,你放开我!”绮纱用力地挣扎、叫喊,杨桐却彷佛没听见,一心只想得到眼前心爱女子柔顺的迎合,丝毫没有放松的迹象。
“父王!”
绮纱情急生智,故意往后叫了声,趁杨桐分神之际,奋力挣月兑双手的束缚,往前一用力,顺利推开了杨桐,然而却因太接近河边,自己受到后座力影响,一时脚步不稳,失足跌入河中。
“啊!”
“绮纱!绮纱!”杨桐回过神立即往河边找,无奈因不谙水性,不敢贸然下水,只能焦急地直往水里望。
“公主!鲍主!”
听见身后传来叫唤,杨桐往草堆一闪。
“奇怪,怎幺不见公主,难道她回宫了?”久候绮纱未归,宁心提着灯出来寻找,却仍然不见公主的身影。
“再到别处找找吧!”宁心当下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看见她走远,杨桐才现身。平静的河水依然没半点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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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密的山洞中,只听见火堆“嗤嗤——”地烧着。
火堆四周晾着湿透的衣物,洞口被茂密的草木挡住,只有几许光线流泄,证实现在已是白天。由外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是个山洞。火堆旁端坐着一名男子犹自沉思着。
她究竟是谁?为何会失足落水?
“慈悲”从来不是在他身上可以发现的,但他却意外地救了她。美丽的女子对他而言向来垂手可得,却没有人能令他心生怜惜,然而,他对她却泛起了些许不忍。这不是他该会有的情绪,他摇头甩开莫名的感觉,转头看她。
她已经昏迷了一整夜,裹住她的是他的长披风,披风下的她不着寸楼。在他救起她时,她浑身湿透,为避免横生枝节,他除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用披风包住她单薄的身子,避免她受寒。
收拾已干的衣物,一声申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唔……”她螓首微转,悠然醒来。
睁开双眼,见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思绪空白了一会儿,随即她想起发生的一切,猛然坐起,忽然觉得身体一凉。
“啊!”她轻呼一声,看见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急忙拉起散落的披风。
“醒了?”
听见男声,她猛地抬头,万分戒慎地瞪大眼睛,来不及掩饰的表情有着不容置疑的惊恐慌乱。
将她的反应完全的人眼底,他微微扬起漂亮的嘴角,神情里有着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