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必宜葭和别的男人在喝茶聊天你要去抓奸是不是?”商镇边笑边摇头,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故意。
“别笑得太得意,你那个毒舌女也在。”
商镇点点头。
目送着那个吃光喝干再也找不到理由留下的蓝陵芷终于离开后,商镇才又开口。
“又有一个清纯玉女迷上你了。”
“又?你拿她和谁比?葭葭的清纯是真,那个蓝陵芷则是假的。”蓝陵芷算哪根葱,想和葭葭比!邵钧有点不屑的分辨出其中的差别。
“有什么不同?”商镇好笑地问。
情人眼里出西施,只要是自己所爱的,什么都好,否则就简直粪土不如。情人的眼里是没有公正客观这种东西的。
“别拿那种心机深沉的人和葭葭比。一个人在无助慌乱的时候,所做的举动都是出于直觉的反应,就像小孩子一遇到危险,首先想到的就是妈妈,因为妈妈是最亲近最熟悉的人。而我和她连认识都谈不上,如果她真是出于无心的,那她根本不会想到我这个人。”邵钧的嘴角笑得很轻蔑。他一向不喜欢假假的人,明明是用尽了心机,却还要装出一副无辜不得己的样子,那不摆明了把人当傻瓜看吗?”
“那她要澄清你还说算了?”
“何必呢?愈描愈黑。我问你,如果有人告诉你她是我的女朋友,你相信吗?”
商镇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嘴巴长在她身上,她爱怎么说是她的事,自己说的话自己要负责,她爱编说话骗人,她就得自己承担牛皮戳破的后果。我又不是共犯,干嘛问我意见。”
※※※
懊冷不冷的气候让动植物都跟着反常了。十二月的入冬季,如果不是结实桑蛊的采收季,也到了草枯叶落的体养期。然而,今年的暖冬却让植物的生长错乱了。校园里的杜鹃开的缤纷灿烂,连人行道上的木棉花也在十二月的风中绽放。
反常的气候仿佛连人也受了感染似的怪异,有点毛躁,有点沉不住气。
“艾子,你是怎么了?从刚才就看你气呼呼的。”关宜葭拉住艾子快步行走的脚步,关心地问。
“我没气死算我命大咧!她会这样搞小动作难道我就不会吗?要玩就来玩嘛!谁怕谁,看看到底是她命大还是我气长。”艾子愈说愈气,一个S开头t结尾的脏话差点就月兑口而出。
“到底是谁惹火你了?”
艾子虽然泼辣,却很有度量,大而化之的个性从不计较一些芝麻小事,除非真的欺到她的头上了,否则她一向都很能忍的。
“商镇他妹妹。”这几个字艾子是说的咬牙切齿。
“她怎么了?”
“这一个星期以来不是天天有人在我的手机上留言骂我吗?我才在纳闷自己几时这么没人缘了,竟然有人连续骂了一个星期还不停的。今天总算让我抓到是谁做的了。”
“是商镇他妹妹?你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吗?虽然我和她见过很多次了,但是在商镇的面前她总是轻声细语的温柔,而手机里的留言却是一种又冷又怨的谩骂,音调尖尖细细,害我听了六天也被骂了六天就是听不出是谁的杰作。刚才我又听了今天的留言,那段精采的每日一骂果然还有。被骂了那么多天竟然还不知道是谁做的,实在不甘心。所以,刚才我就非常仔细的听了又听,总算在听了第三次时让我找到谜底了。那个答案就在那段留言的最后两秒。”艾子像在说悬疑故事一样,在最紧要的关头停住了。
“两秒钟?”这么短的时间能有什么惊人的发展?说话结巴一点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完咧。
“对,就那短短的两秒钟解了那悬在我心中六天的疑惑。人家是六分钟护一生,我是两秒钟破一案,够神吧!”人真该有“垃圾桶”这种朋友的,什么烦恼、不爽的事,只要找人倾吐一番,即使解决不了问题,至少可以吐一吐闷气。经过这一番的陈述.艾子的怒气也随着流逝了大半,她已恢复了平日的爽朗直率。
“别吊胃口了,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是她太倒霉了,贼星该败。今天的留言在结束前的一刹那突然有人叫了一句‘宝玲’,然后紧接着一声慌乱的‘啊’,你想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只是摇摇头。
“呆喔!宝玲就商镇他妹妹曾宝玲嘛!一定是她在留言时,不知哪个冒失鬼大嗓门的喊了她一声,而她一定知道自己的身份泄漏,所以才会惊慌的‘啊’一声。”
“那你要怎么回敬她?”
“什么也不做。”艾子笑得很自信。
“就这样算了?”她不敢置信地高声质问。
“还有什么比疑神疑鬼的提心吊胆更折磨人的。她一定知道我己经发现她的身份了,接着就该她担心我会在何时采取什么行动了。偏偏我什么也不做,我就是要她疑神疑鬼。”
“艾子,惹恼你的人真是个大傻瓜,像你这么聪明漂亮又厉害的人,当然要拿来当朋友,怎么会有人笨到要和你为敌呢?”
“哈!炳!别太羡慕,你也长得很可爱啊!”艾子对自己的长相大了解了,所以对这种实在活她一向都坦然接受,懒得谦虚。
“有吗?前天我才遇到怪事咧!”
“什么怪事了”
“前天我在校门口遇到两个女生,她们对着我照了一张相,等我走过她们旁边时,居然还听到其中一人说长得又不怎么样,然后另一个人还接口说,丑人出头天嘛I艾子你想她们是做什么的?”虽然她从不自认是美女,但是被公然评为丑人,那也未免太过分。
“你确定她们是针对你吗?”
“应该是吧。当时我有四面张望了一下,除了那只校狗小黄以外又没有其他人,如果不是针对我,难道是在骂小黄?”
“你哪里丑了!那两个女人铁定是瞎了眼。那种有眼无珠的人别和她计较。”
木棉花高高的开在枝头,有种遗世独立的超然和傲视群芳的自信。
“艾子,你看,那里有一个美女。”她偷偷地拉着艾子的手臂,用眼光指示美女的所在。
木棉道的尽头,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迎风而立,纤细的身影,精致的五官,素雅的长裙,我见犹怜。
“嗯!不错。”艾子大方地认同。
美人不只男人爱看,女人往往也会多看几眼。
必宜葭和艾子不客气的从头到脚细细将人打量一番。没想到那美女也是细细的将她们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眼神不善。
“你认识?”关宜葭问。
“没见过。”艾子也不明白,她们几时有这么多仇人了?
“请问你是关宜葭吗?”意外的,美女竟然主动上前来认人。
必宜葭点点头。
“我叫蓝陵芷,是A大英文系的。”说到她是A大的时,她脸上明显有着骄傲的神色。
“怎样?”我又不认识你,管你是A大还是B大的。看她那副神气的模样,关宜葭就和气不起来。她口气淡漠地问。
“我有事想找你聊聊。”
“我不认识你。”
“我们都认识邵钧。”
哦!原来是为了邵钧!必宜葭恍然大悟后,居然笑了起来。
“你想聊什么?”关宜葭轻松地问。
“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前面有家茶店——”
“宜葭——”艾子看她一副不设防的样子,她想提醒她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会有事的。”关宜葭挥挥手向艾子道再见。
艾子看她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随随便便就跟着陌生人走了,立刻拿出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