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你可以说失足,那以后的许多次呢?”江曼玲铁青着脸,除了怒气还有不屑。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吗?我就是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从此之后我们的第一次就成了你威胁我的把柄,我能怎样?”他的言外之意是——他是不得已的。
“你很委屈很无辜?在床上时你怎么不说,还一副全力以赴的拼命模样?”
“你无耻,连自己好朋友的男友也要抢,以前是,现在也一样。”
“抢就抢,怎样?自己没能力守住,今天即使我没有去抢,以后别人一样也是会抢,有差吗?”傲慢混上沾沾自喜就变成了她的尖酸刻薄。江曼玲说的很轻蔑。
“不要脸的女人说这种没良心的话……”
“你就有良心?上床的时候喊爽,下床的时候说呸,你没品……”
两人一来一往,什么难听的话都用上了,夹着浙沥的雨声,吵成一团。
必宜葭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她太震惊了,两个原本相爱的人竟然会这样狠毒的对待对方。还有,江曼玲自爆的事实真相更让她听傻了。三年来一直真心相待的好友竟然是用那种鄙视不清的心态对她!
争吵中的两人愈骂愈火,什么难听的话都月兑口而出,不怕伤人只怕骂输了人。随着猛烈的怒火,一些拉扯推挤的火爆动作也频频出现,眼看着一场口头相争就要演变成全武行了。
“你们静下来谈谈吧!我走了。”她不愿再看这幕人性丑陋面的演出。她不顾伞外绵密的雨势,打算冒雨走到停车处。
“宜葭,等等,我是……”杨耀明拉住她的手臂,试图解释些什么。
必宜葭轻轻的拨开他的手,往江曼玲的方向退了一小步。
“杨耀明,我建议你冷静下来重新看待你们的恋情。或许,你们的第一次真的是江曼玲的有意引诱,但是.再怎么说也是你心甘情愿的啊。我看报纸上说,从来就只有男人强暴女人,而女人是没有办法强暴男人的,因为当时你若不愿意,是什么事也办不成的。何况你们的关系也持续了那么久,可见得你也是喜欢她的。”插手人家的家务事是最笨的人,何况她还是个受害人,居然还要为加害者做和事佬。杨耀明默默地低下了头。
“不要你多事!”跋扈的江曼玲依旧是一副傲慢的样子,口气很恶劣。
“江曼玲,我们认识也三年多了,扪心自问我对你一向真诚相待,可惜你却如此对我,我想我们再也当不成朋友了,如你所愿。不过,朋友一场我要奉劝你几句,珍惜你所拥有的,不要以为弄得到手的都是贱货,而对他践踏侮蔑。物极必反的道理你一定知道的。”对于这个从前的好友她是有点惋惜有点痛心的。她从没想过友谊是以绝交当句点。
“你不必在那里惺惺作态的假好心,一个没人要的失败者有什么资格说我。”江曼玲想到了自己向关妈妈告密之后关宜葭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说的很轻蔑。
“江曼玲,你神经病啊!吧嘛见人就骂。宜葭她……”杨耀明不满的情绪又爆了出来,一开口又是一句骂词。
“噢!算了,我不管你们了。你们要吵就吵吧!不要扯到我身上。”她实在烦透了。她把谁惹谁啊!好好一个和事佬居然变事主。管他们两人是要打要骂要砍要杀,随他们去了!而且,她的护花使者开着名牌轿车正好也来到近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踏出的脚步尚未落地,她又被拉回伞下。
“想走!要不是你的再三破坏我们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啦!”江曼玲倒果为因的诬指,以一记清脆的巴掌做句点。
巴掌事件像倒带般的又重演了。只是,这次的结局大大的不同。
“啪!啪!”两记更重更响的巴掌声接着响起。
“下次你若敢再动葭葭一根寒毛,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恶人。”淡淡的一句,却含着严重的警告。
邵钧回过头,抚模着关宜葭浮着红指印的脸颊,他骂得很心疼。
“你干嘛呆呆的站着让她打。”
邵钧眼神一变,犀利地瞪向杨耀明。
“如果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无力保护的话,你根本没有资格追求她。别再纠缠葭葭,否则,你会很难看。”
懊打的打过,该骂的骂过,邵钧带着关宜葭扬长而去,留下那对怨男怨女自生白灭。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被打?”邵钧问得又疼又气。
必宜葭只是摇摇头。
“那种蛮横的女人离她远一点。”
她又是点点头没出声。
车内的静默让窗外的雨声更加的清晰。
“我不知道你也会打女人。”她终于打破沉默,轻轻的开口。
罢才邵钧的那两巴掌打得江曼玲是花容失色。江曼玲打她只留下几只手指印,而邵钧的那两巴掌却让江曼玲的脸颊登时肿得像红龟果。
“放心,我不打女人的。”他轻抚过她的脸颊,笑着说。
“你打江曼玲,还让她的脸肿得像猪头。”对他的睁眼说瞎话,她不满地指控。
“她是母夜叉一个,算什么女人。何况,我若是真打,她大概得满地找牙了。”他恨恨地说,看着她脸上的红指印,他突然有点后悔,后悔刚才为何不打狠一点,干脆让那个母夜叉从此无脸见人,以免以后再出来伤人。
“邵钧……”
“怎样?”
“……以前江曼玲找过你吗?”她想到江曼玲的抢人手段,或许邵钧也……
“找过。怎么突然想问?”
“因为刚才杨耀明和她吵架时,江曼玲把他们认识的经过说了出来。”她婉转的形容着他们的奸情。
“他们怎么搭上的?在床上?”可就没那么厚道了,一出口就是很实在的用词。
“你怎么知道?莫非……江曼玲也曾经……”她先是佩服他神准的猜测,继而转念一想,莫非他也身历其境,所以知之甚详?
“我没给她机会这么做。不过,由她勾引人的手法就不难猜出之后会如何了。”想他第一次和江曼玲见面时,她就以一副丰胸在他身边频频磨蹭,若是定力不够的人,被她这么一磨磨上了床,也就不足为奇了。
“她是怎么勾引你的?”她很好奇,江曼玲除了半夜自动上门半果跳艳舞之外,还有什么招数。
“小孩子不必知道那么多。”
“我只是好奇。”
“真的很好奇?”
“嗯。”
“那我牺牲一点,改天亲自示范给你看好了。”他直直的看着她,脸上也换成暖昧笑容。
“不必了,我不想知道了。”想像着可能出现的情色画面,她赶紧拒绝。
看她一副脸红不自在的样子,他笑得更开心了。
看他笑得那么愉快,她有点生气他的故意作弄,不过,气不到三分钟,她又想到了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没被她拐走?”她自从没有江曼玲的美貌和妖饶,因此,她觉得自己赢得没有道理。
“有人喜欢女乃茶,有人喜欢芋头西米露。而她刚好不是我喜欢的那一型,所以她是白费功夫了。”
“那如果是你喜欢的那一型勾引你,是不是就会成功啊?”她不带心机地笑问。
“是啊!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只有月兑光光的在床上躺好任你宰割了。”
细细的雨丝织成一张缠绵的网,将他俩里在车内自成一个世界。窗外的风、窗外的雨、窗外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也无碍。
第九章
经过一个长长的暑假,同学再见竟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开学的第一天,野放的心都还来不及收回,闹烘烘的教室里全是谈笑声,有打工见闻录、有旅游惊魂记,当然还有英英美代子的养猪心得,不管是好玩的、可怕的,还是无聊的,全成了笑话一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