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那么严重,你还有我啊!这辈子无论上山下海、天塌地变,我都会护着你,不会让你有任何的委屈的。
刘枫对他立誓般的郑重语气,感动得无以复加,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相信我。”胡利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当保证。
刘枫脑中一团乱地呆坐床上。这是胡利第一次吻她,也是她的初吻,一个二十八岁老处女的初吻。
***
据秘书室的气象报告,今天公司又有一个强烈台风来袭。
早就练就一身刀枪不入的护身神功的刘枫,依然是一副悠哉地晃进了总经理室。
“干嘛!内分泌义失调啦?还是阿侬昨天夜里和男人跑了?”刘枫自己拉了一张椅子和严至昊隔桌相对。看他一脸的杀气,她试着用“刘式笑话”来化解。
可惜无效。
“找你来是谈公事,别老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严至昊回她的是一根钉子。
“是你自己说的哦,等一下别怨我没给你哭诉的机会。”刘枫对他的反常也不以为仵。她打开带来的卷宗就想开始办公事。
她和严至昊认识也七、八年了,他有什么鸟脾气,她也模清了七、八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喜怒哀乐,正常得很。
她和他是“哈啦”惯了。两人都心情顶好时,上至哪家阴险狡诈的公司用了什么不入流的诡计抢生意,下至哪个无耻下流的大老板终于恶有恶报地被搞仙人套,这都是他们闲聊的话题。
当然,像现在大老板心情恶劣的时候,为人属下者就要会看脸色,闭口为妙。
然而,刘枫手上的卷宗还来不及摊开,严至昊倒是抢先一步地丢了一份文件给她。
她怀疑地抬头看他一眼,才打开内页。是一份合约书。
“哟!张老头真是吃了秤坨、铁了心,非要阿侬不可啦?竟然连这种吃人不吐骨的合约都敢签……哎哟!要死啦,你杀入放火啊?两天的工作天,片酬竟然要求一千万!”刘枫边看内容边哇哇叨念,直看到最后一条时,连眼珠子也快瞪凸了。
合约嘛,大抵是五五比的互蒙其利,最多也是退一步的四六比,再不济也有个三七比,像这份一面倒的合约简直是天方夜谭!
只有两个工作天,多一分钟都不行;只负责拍片,一切宣传活动,免谈;不准暴露,只许露出头和手;只要当事人不愿意,随时有解约的权利,且不负任何责任;片酬一千万……另外还有十数条细则,族繁不及细载。
“反正,我们又不缺那一千万。”这份不合常理的合约原本就是为了吓退对方而拟的,谁知偏有人愿意不计代价争取。就因为是自己的一时失算,所以,严至昊此刻才加倍的郁卒。
“喂,改天我要是缺钱时,你能不能也替我接个这种CASE?两天一千万耶!”
“可以,哪天你被地下钱庄迫着要砍手砍脚时,再来找我。”他恶毒地说。
“那就不必了。那种事有胡利就够了。”她说到胡利,随即想起早上的那个吻。出神的心思,呆呆地对着严至昊却视而不见。
“干嘛?突然发现我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了吗?看看你,口水都快流下来喽!”
“严至昊──”刘枫难得正经地叫他一声。
“原来你也知道我叫严至昊啊?”严至昊笑说。
“你看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全身上下一点女人味也没有?”
“你又哪一条筋打结了?问这个干嘛?”他稀奇地打量着她。
和她相交七、八年,她哪天不是一副恶婆娘的泼辣?现在,居然也会关心起自己的形象来了。
“呃……我是觉得奇怪啦,为何我和胡利同居了三年,他竟然一次也没碰过我?连什么酒后乱性,情不自禁都没有。”她毫不忌讳地说出这种水。
“你到底想说什么?”这女人的思路异于常人,他不愿贸然揣测。
“我和他认识了三年,他为何不拐我上床?”
“我和你认识了八年,我也从不曾拐你上床啊。”
“那是你有一大票的伴啊!“她不客气地翻他那一本“风流帐”。
“说不定胡利也有啊。搞不好你那里只是他的旅馆而已。”刘枫是个直来直往的人,所以严至昊也就舍弃委婉的怀疑,直接说出“很伤人”的可能性。
“我确定他没有。”不用任何的解释。她相信胡利。
“男人呢?”严至昊提出另一个可能。虽然,这世界千奇百怪,但是,论到“情爱”两字,却只有两个选择,非女即男。
“也没有。”这一点她更肯定。胡利若爱的是男人,他对她的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的照顾又怎么说?
“那你说吧,你在怀疑什么?”他没辙了。他一向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但遇上这种非理性的问题,他却不擅长做想像臆测。
“我说过了嘛,胡利是个狐狸精,我是在想……是不是他的『那部分』和人类不合,以至于他不能做那件事?”二十八岁的老女人了,该知道、该懂的大概都看过也听过了,只是,胡利实在太特殊了,没有前例可循。
“问他啊!”
“直接问他好像又显得我……太饥渴了。我是想,你见过的男人比较多、经验比较丰富,或许你看得出来……”
“你这是在影射哦!什么叫做我见过的男人比较多、经验比较丰富?”
“你这么敏感做什么?我又没说你是同性恋。好歹我也是清纯玉女,难道我会看得比你多?”
“你做你的清纯玉女,我就活该去做个不入流的偷窥者吗?”虽然,他们情同兄妹,但是,关于“说长说短”这种事──对不起,恕难帮忙。他说得很无辜。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叫胡利月兑光了站在面前让我评鉴嘛!”
“枫子,我看你这次是认真了,所以无论是用何种方法,是你拐他上床也罢,还是强行剥光他也好,总之,你最好把事情弄清楚。否则,你一辈子的『性福』就难说了。”婚姻美满与否,床第和谐绝对是重点。他把话说得很白。
“或许……我们也可以就这么过一生啊。”她说得很不确定。原本只是没名没分,这下子又得无慾无求,她对未来很茫然。
“别傻了,小枫子。灵与肉就像爱情与面包一样,是缺一不可的。所有婚姻中的差别,只在于它分配比率上的不同。有人灵性多一点、有些肉慾多一点;有人为了爱情甘于天天馒头配开水,有人偏偏就要满汉全席才满意。但不管怎样,只有爱情没有面包,那绝对会变质;若只有面包没有爱情,也铁定不快乐。灵与肉也相同,有了灵性上的倾心相许,紧跟而来的会是私心和佔有。”严至昊的一席话无疑是宣告了刘枫的“不切实际”终究会是恶梦一场。
刘枫沉默了。
第六章
相较于刘枫的未来幸福茫茫,严至昊简直是幸福得令人憎恶!
一个温柔美丽的小情人朝夕相伴,那种甜蜜幸福让他作梦都会笑。
原本早出晚归的他,作息时间早在生理反应的控制下,改成了晚出早归。当然,他的工作量并没有减少,他的早归只是把办公室移到书房而已。
这种改变无非是想和唐侬多相处一些时间,否则,以他每天超过十二小时的工作量来说,每天大概只能在午夜和她床上见了。
“大哥,你看这些照片漂不漂亮?”唐侬等到他停笔稍作休息的时刻,手捧一叠照片走近他。
严至昊伸手揽她人怀,一个纤巧的身影就在他的大腿上落座。
“很漂亮。几时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