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利也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能成就那一股王者的气势,想必他也是个顶尖的男人;自信满满却又能霸气内敛,是个厉害的人哩!
“你──”刘枫食指尖尖,直截胡利的胸口。“请把你的狐牙狐爪藏好,免得坏了你大仙的形象。还有你──”她无形剑气一点,指向严至昊:“请拿出你平日的精明睿智,别一副目瞪口呆的蠢相,省得下半辈子我都拿这个当把柄笑话你!”
“这样可以吗?”胡利马上挤出一个最迷人的笑容给刘枫看。他笑得出来,是因为他一眼就看透了严至昊的“底细”──不是情敌,当然就是朋友了。既然大家是朋友,他也就不必摆出那种吓人的样子。
“我们没有深仇大恨,你不用笑得那么『勾魂』,想迷死我吗?”明明就被他迷人的笑容所惑,刘枫还是“死鸭子嘴硬”地故作不为所动。
“娘子教训的是,我是不该随便抛媚眼的,但是,我也身不由己啊!谁教我是狐狸精呢?”没了外患,胡利又是一副“小男人”的样子。
“是!还是一只千年狐狸精,功力特别高强咧。严至昊,你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胡利没有精神病、我也没发疯,他真的就是那种动物,没骗你。”
刘枫知道严至昊在想些什么,但是,她也只能加强语气地说明,而不能加以证实。
“要不要我掏出尾巴来证明?”
“你有尾巴?我怎么没见过?”严至昊是不置可否,倒是刘枫先沉不住气。
“人家没兴趣看就算了。我们是自己人,有的是机会看,你想看哪里都行,改天我月兑光光让你瞧个够,好不好?”胡利说得很认真,彷彿他月兑光了让刘枫看是一件光荣的事一样。
“少无聊了,你有什么好看的。”他的“恬不知耻”让刘枫红了一片脸。唯恐他会愈说愈无耻,她赶紧转移话题:“老大,不管胡利他是什么身份,对你来说都无关紧要。至于唐侬的来历,就如同她刚才所说的,她是一千多年前的大理国靖西王府家的大小姐,今年十六岁。我不知如何证明这件事的真实性,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会回去吗?”他不知未来会是如何发展,但是,他确定自己不接受什么“只要曾经拥有,不在乎天长地久”这种鬼话。
“原则上是不会。”胡利“保守”地回答。毕竟,天有不测风云嘛!
“阿侬,你也想留下来吗?”严至昊问。
唐侬点点头。
“那以后怎么办?”严至昊提出了这个现实问题。
唐侬才十六岁,往后的口子还长得很。
“我可以去上学吗?”
唐侬满怀希望地问。
“对,上学!”刘枫大腿一拍,马上赞成。
“老大,你家不是开了一家学店吗?安排一下吧!”
“什么学店!一家综合中学行不行?好歹它也是一个作育英才的文化摇篮。”
“是是是,是作育英才的摇篮。那,从国一开始,她跟得上吗?”刘枫很怀疑唐侬的能力。虽然,唐侬棋琴书画无一不精,但是,其它──没有其它了,其它根本一窍不通。
“她又不需要文凭,只要基本的算数和外语会就行了,其它的课就当作是消磨时间好了。”严至昊已有了主意。
“那间学校在郊区,可不可以住校?否则,我家既没有司机、也缺个厨娘的,她的交通问题和三餐可是十分麻烦的事。”刘枫有自知之明,除了泡面之外,只剩下蛋炒饭这项厨艺,她不忍心让唐侬受此虐待。
“学校离我家近些,家里也还有几个空房──”严至昊“邀请”之意,浅显易懂。
“那阿侬就住你那儿吧。府上有管家佣人吧?阿侬是十项全不能,请你多费心了。”
胡利也不客套,顺水推舟地把唐侬这个包袱丢给严至昊。
“胡师父、大姐,……”唐侬轻声地叫着两人。他们的“迫不及待”让她有被“甩掉”的尴尬,人家大哥才起个头而已,胡师父就“大事底定”地决定了一切。
“阿侬,你不愿意吗?”严至昊问。毕竟,当事人的意愿最重要。
唐侬只是脸红得低下头。教她如何能够亲口答应,她要搬去和一个男人同住呢?这是形同“私奔”的行径,多难为情啊!
“今晚就搬过去可以吗?”他再问。
她依旧脸红低头。
“就今晚好了。我先打个电话要他们整理一下房间。”严至昊果断地替她决定。
“老大,记得我们所说的哦!”刘枫提醒着严至昊──关于结婚一事。
严至昊点点头。
他的点头是代表着一个重如泰山的承诺。
***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特地替他送茶、水果的!她只是正好路过这个他每天摆摊”铁口直断”的公园,真的只是顺道而已。
刘枫提着两杯冰茶和一些小点心,边走边替自己找借口。其实,要她承认自己喜欢他,也不是太困难的事,只是很不甘心而已。
他是对她不错啊,只是每回见他算命摊子前围绕的那一大票女生,她就无法给他太好的脸色!
瞧!他的算命摊子前,不就正好又有一个美女黏在那里了?
说那是个摊子,是太抬举它了。因为,他只是在公园的大树下那青石桌椅上一坐,然后,”铁口直铁”四个大字的白布条往背后的枝牙一挂,就人潮不断、财源滚滚而来。
她应该去市政府检举他的!他竟然利用公地、公有物赚钱又不缴税,算什么好公民嘛,呃……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公民啦。
“又在信口雌黄地骗钱啦?”也不怕他会被拆招牌掀桌子的,刘枫就以认定他是江湖术士的口吻说话。
“娘子,你来看我啊!”胡利顾不得和他的客人正说到一半,他眉开眼笑地看着刘枫。
其实,这个美女井不是“客人”,而是他的同门,专程来劝他回头的。
“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而已。”刘枫半是心虚地低下头将手上的茶点在青石桌上摆好。
因为她低着头,所以也错过了一幕惊险的镜头坐在胡利对面的女人,竟然趁着胡利一心都在刘枫身上的时候,掌中寒光一闪,一线白光直朝刘枫的眉心飞去!算是刘枫命不该绝,也是胡利技高一筹,他手指一弹,正中目标,那丝白光被弹个正着,转个弯,飞高之后直没人他身后高高的材于中。
“抱歉,今天不营业了,你请回吧!”胡利嘴里淡淡地说,眼中却是凌厉的杀机湧现。
那美女一看出手失利,脸色马上沉了几分;再见胡利眼中的杀机,她鼻中“哼”一声,拂袖而去。
“你那是什么态度,居然把钱往外推?”浑然不知危险至身的刘枫,还在为那尚未入袋的钱财可惜。
“今天赚这些够了。”一次一百元的蝇头小利,他居然也赚了四千多块钱。胡利布条一收,马上就是一副公休的样子。
“唉!我读那么多书于嘛呀,一天到晚东奔西跑风吹日晒的,竟然比你这个不学无术、只会在树下纳凉动动嘴皮子的人还不如。”刘枫看他手上的那一叠纸钞,她心中就有气。
可见今天又有一大堆的女人来看过他了。她猜想,若是把胡利关在笼子里,拿去展览收门票,大概也可以捞上一票吧?她就不相信,哪来那么多爱算命的女人?说不是为了看他,骗谁呀?气闷之余,她话也就说得刻薄。
胡利只是笑笑,他当然知道她心中想些什么。不过,她是冤枉他了,虽然,他还不至于神通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般无所不知,但绝对不是不学无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