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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野猫 第16页

作者:琦缘

只见大驹嘴里嘟嘟咕咬着,“女人心、海底针……”

好不容易捱到凌晨三点打烊,李郁蟀又有新花样。

“今天的宵夜,就去吃火锅吧!”她宣布道。

火锅?一种不妙的预感浮现在左宗方脑海中。

***

恶梦成真。

一看到“麻辣火锅”的红色招牌,左宗方的脸庞便逐渐失去血色。

他不明白,小蝉明明有意原谅他,为什么还要这样整他?

知道他不敢吃辣的李郁蝉露出一抹邪媚的微笑,明知故问:“医生,你喜欢吃中辣的还是重辣呀?”

左宗方只觉得他的胃里好像有一把火在烧,他露出了无奈的苦笑,“你高兴就好。”

她双眸用照生辉,有着淘气兴奋的光芒,“不勉强唷!”

他温柔地望着她,“不勉强。”

他发现自己真的愈来愈有被虐倾向,要不然怎么会在看到小蝉恶作剧得逞的窃笑时,打从心里冒出温暖的泡泡?

火锅上桌,被呛出眼泪的左宗方连忙以喝水来掩饰。

原本就怕辣的他在李郁蝉故意殷勤夹菜的举动之下,硬着头皮吞下大概只有喷火龙才会享受的辣味火锅料。

老天呵!这种东西是人吃的吗?他很怀疑。

胃部一阵收缩,抗议着主人的轻忽与虐待。

从上个星期到现在,他一直处于睡眠不足的状——几个棘手的病例让主任医生忙得团团转,包括他在内的主治医生、驻院医生,内外科会诊,每天都有开不完的会;再加上小蝉的呕气,让他每晚都得来报到,蜡烛两头烧,左宗方恨不得一人能当两人用。

自恃年轻力壮的他把黑咖啡当白开水喝,从中午过后就无暇进食,空空如也的胃部在黑咖啡的浸润之下早就频频闹脾气,现在又被这些辣得喷火的食物一摧残,几乎要跳出来罢工示威了。

吃得津津有味的李郁蝉浑然不觉左宗方的痛苦,反而殷勤地夹菜给他。

“吃呀!这毛肚、冻豆腐、大肠都很好吃呢!”

左宗方闭上眼睛,吞下了滑溜滚烫的一块鸭血糕,再一次感受到吞火的“乐趣”。

胃部传来了一阵更剧烈的收缩。

他忍不住版饶,“小蝉,你不用帮我夹菜,我自己来就好。”

“干么这么客气呢?”李郁蝉笑咪咪地说。

她头一次碰到不敢吃辣的男人耶!

一个大男人被辣得面红耳赤、眼泪直流、鼻红唇肿的,真好玩!

不过没关系,只要多训练几次,自然就会习惯了!她想。

顺便给他一点“小惩罚”——谁叫这个呆头鹅过了三天才想到“登门请罪”?今天是第七天了,她决定,过两天再原谅他!

“来来!再吃一些大肠……”她兴致勃勃地说。

胃部隐隐作痛的左宗方冷汗涔涔,“对不起,我失陪一下。”

大伙儿错愕地望着他起身离席,热闹喧哗的划拳行酒声也戛然而止。

“‘姐啊’,医生怎么啦?”小芬问。

“我怎么知道?”李郁蝉耸肩。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阿龙插嘴。

她索然无味地放下筷子,心底产生了一丝丝罪恶感。

左宗方从洗手间回座,立即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问候。

“医生,你没事吧?”大驹问。

“没事,只是胃有点不舒服。”他答。

“哎呀!怎么会没事?”大驹挤眉弄眼道:“像你们医生工作压力大、吃饭又不定时,常常会把胃给搞坏的,弄个不好就会胃溃疡,我看哪,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

一旁的安迪会意,“对呀!就叫大姐送你回去好了。”

“为什么要叫我送?有没有搞错啊?”李郁蝉抗议道,“人家可是一个弱女子耶!要是遇上歹徒怎么办?”

弱女子?面面相觑的众人爆出哄堂大笑。

“遇上歹徒的话……大姐请你‘手下留情’!”阿龙说。

“干么一定要我送?”嘴里嘀滴咕咕的李郁蝉终究还是站起身来。

“因为……他是你的男人嘛!”众人含笑道。

***

空荡荡的立体停车场内,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好点儿没?”李郁蝉问。

“好多了。”左宗方答。

“不敢吃辣就直说嘛!”她娇声抱怨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在虐待你呢!”

“是我不对……’他一语双关地问:“不生气了?”

“哼!”她由鼻孔喷气。

一阵模糊的咕噜闷响在寂静的夜晚特别清晰。

李郁蝉看向他的月复部,“你饿了吗?”

“有一点。”他讪然补充道:“我错过了晚餐。”而宵夜又难以入口。

“老天!你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她翻了个白眼。

看一看像个大孩子似地一脸无辜的左宗方,她不禁心软。

“算了,到我家去吧!我煮稀饭给你吃。”李郁蝉说。

左宗方双眼发亮,“太好了。”

第一次冷战宣告结束。

至于李郁蝉煮的稀饭能不能吃,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第九章

“到了,下车吧!”李郁蝉道。

左宗方惊讶地发现,小蝉的香闺不是他想像中龙蛇混杂的小套房,而是在花木扶疏的小巷道中,两层楼的旧式公寓。

而第二个令他吃惊的是,小蝉手脚俐落地料理出一小兵清粥和四色小莱,动作烟熟得像普通的家庭主妇。

柔软橙黄的蒸蛋,可口的烫着薯叶、雪白脆女敕的渍白萝卜干和女敕姜,加上一碗红萝卜炖肉,色香味俱全地引诱他的口水为之泛滥。愈是平凡的莱色,反而更能衬出掌厨者的实力。

恰到好处的火候、调味,让朴素的清粥小菜有了不一样的滋味。

清淡爽口的粥汤温暖了左宗方的胃,让他打从心底微微的泛起一阵感动。

“好吃。”李郁蝉娇哼,“那当然。”

“你……一个人住?”左宗方小心翼翼地问,生怕又触怒了回心转意的她。

“是呀!”她挟枪带棍地说:“不用怕有个岳父大人啦、丈母娘啦平空蹦出来‘抓猴’!”

左宗方陪笑,“还生我的气?”

李郁蝉闷哼一声,如果还生这木头的气的话,他哪进得了她的门?哪有福气吃她煮的粥?

完了!她早有预感,自己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早晚会害死自己;这下可好,一时心软,又把这木头“回收”了!本来还想再多“惩罚”他两天的说……

哎!算啦!船到桥头自然直,该来的推不掉,该走的留不住。

李郁蝉心口如一地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听不真切的左宗方好奇地问。

“没什么。”她说,“要不要喝茶?昙花香片哟!那是我老爸亲手栽的昙花,把它拿来泡茶保证无农药残留。”

“好。”左宗方颔首。

夜深人静,月华如练合该是一个浪漫谈心的夜,可执壶泡茶的李郁蝉却在温馨的沉默中投下了一颗炸弹。

“这栋房子,是一个男人给我的礼物。”她轻描淡写地说。

左宗方不禁错愕,他深吸了一口气,“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是。”李郁蝉摇头。左宗方的心为之一沉。

“那是过去式了!”她接着说。

香气氤氲的茶液突然间失去了吸引力,他沉默半晌,不禁开口问:“为什么要出口告诉我这些?”

是要他的“奉献”吗?不可能!还是……要他识相走人?有了前车之鉴的左宗方不再妄加猜测,他知道,依郁蝉阿沙力的个性,不会来那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时候到了吧!”李郁蝉耸耸肩。

她从来不曾把自己当作“良家妇女”,也活得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她像一只贪玩的野猫,因一时的好奇和这个吸引她注意力的男人上床,彼此有了一段美好欢愉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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