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依然是歌衫舞影,灯红酒绿的不羁夜。
冰焰PUB里的舞曲更野更狂,而风骚老板娘更是让一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客们看得眼睛发直、口水直流。
金葱薄纱若隐若现地展示她吹弹可破的女乃油色肌肤,薄纱之下仅有比基尼式的金色亮片堪堪遮住重点部位,流苏、宝石点缀其上,仿佛天方夜谭里走出来的舞娘。
这是一场很危险的诱惑,对李郁蝉而言,对男人亦然——就像飞蛾扑火,会是火被扑灭呢?还是蛾被烧死?都是未知数。
左宗方在忍耐,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一向擅于等待。
她所表现出来的放荡冶艳,并没有让他打退堂鼓,反而更加深了他的渴望。
如果千金能买一笑,那么他绝不会吝惜金钱。
但是他还不至于蠢到以为金钱攻势就能博得李郁蝉的青睐,光看这群三教九流皆有的男客们,对她又垂涎又忌惮的模样,就可以想见一斑。
然而愈困难的事件愈值得努力,愈难得到的宝物就就愈值得争取,从两人之间那种微妙难解的较劲和一触即发的电光,左宗方相信,自己是有极大的机会的。
只是缺少了一点触媒,时机成熟时,星火也足以燎原——
一向没多少耐心的李郁蝉终于忍不住坐下摊牌,“喂!”
左宗方回过神来,又再一次被眼前的“美景”勾引得热血沸腾,她的薄纱下,浑圆丰满的双峰呼之欲出。
看到这个冷面酷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李郁蝉满意地笑了,花枝招展的散发出无人能挡的魁力,低沉的笑意震动酥胸,更让近距离的左宗方口十舌燥。
“当医生的人这么悠闲呀?”她略带恶意地嘲弄,“左大医生每天都来敝店报到,也没见你带伴来,不觉得无聊吗?嗯?”
啊!猫儿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主动接近猎人,或者该说猎物了。左宗方浅浅一笑,“不会,你的店很热闹。”
敝男人!李郁蝉皱眉,这个姓左的家伙很奇怪,她所见识过的男人中,从来没有像他这一类型的。
有点儿神秘、有些难解,让她难以捉模却又无法完全漠视。
“为什么想追我?”她好奇问。
左宗方沉吟,他也无法说出原因,只能以“异性相吸”来解释吧!
“我不知道。”他坦诚回答。
“真的想追我,就得拿出诚意来呀!”李郁蝉不满地噘起小嘴。
这个男人乱设情调的,连续三天看他一个人低头喝问酒,他不腻,她都快憋出病来了。啤!
“左大医生,你这样不行喔!”她伸出纤纤玉指在他面前晃动,“追我的人多得是,只有你最不积极。”
左宗方哑然失笑。
“要怎么积极法?”他好整以暇问。
“嗯……唔……”这下换她愣住了,她绞尽脑汁地想不出来,她要这个姓左的怎么追她。
送花?从她国小毕业到现在,收到的爱慕花束没有上万也有成千,PUB里经常是满坑满谷的鲜花,差点没让她得鼻窦炎。
兜风?名牌跑车她坐得都腻了,与其跟着车阵塞车吃车烟,她宁可开着自己新买的悍马吉普车上山下海。
钻石珠宝?嗯!那一向是正式约会后的事啦!
左宗方悠哉地啜饮一口威士忌,欣赏着李郁蝉皱成一团.满脸困惑的小脸蛋。
她真的跟其他女人很不一样,妖艳邪媚、狂野性感,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安定的因子。
可是,她表里如一的“坏”却完全攫获住他的目光,在一开始的慌张排斥之后,他确定了自己的,也选择了追逐。
“你至少要做些实际行动来表示吧?”李郁蝉悻悻然道:“像鲜花、礼物啦!请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吧?”
左宗方酷酷的扬眉,“你想要鲜花、礼物?”
她皱眉,“不想!”
烦都烦死了!
他语带讥诮继续说道:“我个人倒觉得折合现金比较合算。”
如果是别的女人,会将左宗方的话中含意视为侮辱,即使他纯粹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影射她为拜金女郎之意。
“也对!”李郁蝉精打细算的另一面个性抬头,“鲜花会凋谢,珠宝也会折旧,黄金更是贬值得厉害,还是现金划算!”
一抹释然松弛了左宗方紧绷的精神,他泛起一抹微笑,“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
受够了众多“良家妇女”型的女人有意的暗示、迂回的试探和追求,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一段没有负担、明买明卖的风流韵事。
食色性也!孔老夫子说的一点也没错一一未见好德如者。
年届而立之年,这是第一次有女人点燃他一贯理智冷静的性情中所潜藏的热情火焰,让他明了自己不是超凡人圣的冰人,而是一个血肉之躯、有欲有情的平凡男人。
“什么共识?”她问。
“就是,我得用多少代价来表现我的‘诚意’的共识?”左宗方语气平和地说。
李郁蝉依然笑脸迎人,只是美眸中多了些冷意,“你想包养我?”
自恃有几个钱,想包她做情妇、二女乃的男人多得是,只是下场都很凄惨就是了。
如果左大医生胆敢色迷迷地回答,“是”的话,她一定让他偷鸡不着蚀把米!
对于风花雪月、男女情事,她一向不羁随性惯了,合则来不合则散,最忌讳的是男人一副“恩客”嘴脸,妄想以金钱来砸她。
这无关道德尺度,她爱玩贪靓,如果是情人馈赠的珠宝衣饰,她会高高兴兴地接受,在众人面前炫耀。可是,一旦男人自认为付出金钱后,女人就该乖乖听话,一段原本浪漫的韵事就开始变调、不堪。
花钱就是大爷的心态,是天底下男人的通病!尤其是台湾男人更是将“有钱便是老大”的势派“发扬”到海外去了,在大陆、东南亚国家丑态毕露,令人作呕。
她笑得很甜、很媚,可是左宗方却隐约察觉到一丝杀气。
他蓦然领悟,这只猎儿好奇心极重,在男女游戏中习惯当猎人而不是猎物!
“包养?”他低低一笑,“猫儿不可能被人包养吧?”
“嗯?”李郁蝉侧首。
“养猫的人都知道,猫不可能被驯服,花尽了心思供养侍奉,最多也只能换来猫儿心血来潮时的撒娇。”他不知不觉中放柔了语调,“猫儿跟饲主之间,猫儿才是主人。”
“你真是个怪人。”李郁蝉蹙眉,火气渐消.
也对啦!她的外号本来就是Cat嘛!
“我只是想表达出最大的‘诚意’罢了;”左宗方欣赏着她令人赏心悦目的胸体,语气宠溺道:“毕竟猫儿对生活物质是很挑剔、很会花钱的,不是吗?”
扁看她水葱儿似的纤纤十指上戴着琳琅满目的各式指环,就可揣想一二了。
“意思是说我像猫喽?”李郁蝉勾起一双媚眼,嗤笑出声,“你花钱而我做主人?”
“只要你高兴,有何不可?”他认真地说道。
“嘻!”她轻笑出声,“医生,你是不是有被虐待狂呀?”
好奇心不自觉地促使她更加挨近左宗方身畔,那种微带酒气氛又浓郁袭人的香味再一次侵略他的嗅觉感官。
他的男性本能迅速而猛烈地产生反应。
左宗方以喝酒掩节,吞下了一口威士忌,“在认识你之前……”他痛苦地叹了口气自嘲道:“肯定没有!”
“呵呵呵!”李郁蝉恣意大笑,“不管如何……我还满喜欢你的幽默感的!唉,医生的收入不错吧?”
他着迷地沉溺在她的女性幽香里,嗓音也因而暗痖,“还好。”
“年收人?”她一脸轻佻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