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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结轻轻绾 第18页

作者:琦缘

他的吻像绵绵细雨落在蓉仙光滑的肌肤上﹐探索她的敏感地带﹐双手温柔谨慎地解开她浴袍的前襟﹑束带。

不要﹗蓉仙的心里产生抗拒﹐手指将浴袍揪紧。

“别排斥我﹐接受它。”剑丰啮咬她的耳垂﹐引起蓉仙一阵轻颤﹐“美丽的妻﹐妳该学习长大……”

剑丰的劝诱既霸道又温柔﹐蓉仙被他拖入暗潮汹涌的欲海中。

“让人想一口吞下的妳……”剑丰呢喃着赞美之词与情话爱语﹐温暖粗犷的双手着蓉仙。

她在心中祈求能早点结束这种羞辱和难堪。与她心中的想法相反﹐剑丰却好整以暇﹐缓缓诱导她攀上高峰。

蓉仙感觉自己的身心一分为二﹐理智的吶喊排拒﹐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回应。

她发出嘤咛啜泣﹐剑丰怜惜地亲吻她﹐“这么稚女敕……纯真……”

他脸上有得意遂心的笑意﹐语气骄矜自满﹔蓉仙别开头想逃避。

梳妆台镜中的影像震慑住她。在剑丰阳刚健硕的身躯下……这个女人是我吗﹖在外的胸颈一片潮红﹐双颊艳绯如涂胭脂﹐秋波横流﹐长发散乱——她闭上双眼﹐脑海中尽是“她”放荡动情的模样。

“剑丰﹗”她抓住了他的肩膀﹐在惊惶哀求中得到高潮。

剑丰望者沉沉入睡的妻子﹐和筋疲力尽的蓉仙相反﹐他仍然精神奕奕。

以“性”为手段﹐对蓉仙并不公平﹐他知道蓉仙的排斥与啜泣是因为天真如她﹐无法接受“爱”与“性”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即使没有爱来润色﹐一样可以感受到性的欢愉。他给蓉仙上了震撼的一课。

或许卑劣却绝对有效﹗他终于绑住了小鸟的羽翼……达成目的的剑丰﹐蓦然感到一丝落寞﹐心情毫无缘由地黯淡。

第九章

度完蜜月后的新婚夫妻回到喧嚣红尘﹐彼此模索着相处之道。

珍.拉汀的蜜月之旅让蓉仙戒惧的心情为之松弛﹐鼓起信心来面对婚姻生活﹐扮演妻子的角色。

罢开始几个月内﹐相敬如宾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两个人彼此问候﹑嘘寒问暖﹐忙不迭地为对方殷勤递茶布菜﹐客气礼让像在招呼贵宾。

眉姊忍俊不住﹐取笑剑丰道﹕“你们这样让来让去﹐哪像是一对夫妻﹖倒像是初来乍到的客人了﹗”

不经心的一句戏言像针扎进了两人心底﹐有一股说不出的突兀难受。

一个心虚﹐一个情怯﹐脸上都变了颜色。剑丰心虚的是﹐他赢得娇妻的手段称不上光明磊落﹔蓉仙情怯的是﹐她对丈夫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如同在漫天迷雾中模索。

在印象中﹐嬉笑狎昵的亲密爱人﹐是嘲谑赌气的对头冤家﹐可以床头吵床尾和﹐可以百无禁忌地交流﹑沟通﹐可以有形形色色的体验……可是﹐不应该是这样冷淡客气。

相敬如“宾”会不会演变为相敬如“冰”﹖“盲人骑马临深渊”的危机感令人捏一把冷汗。

剑丰个性急躁强烈﹐勇于表达自己的看法与需求﹔相形之下﹐温柔平和的蓉仙就显得怯懦而没有主见。

在不知不觉中﹐娴静寡言的蓉仙往往在还来不及表达意思的时候﹐就已经在婆婆﹑丈夫果决明快的提议下﹐毫无异议她依言而行。

甚至她个人的发型﹑衣着﹑新居装潢﹑家庭用度……没有一项需要她“操心”﹐她无事可做﹐真真成了“富贵闲人”了。

以前担任父亲的私人秘书时﹐她除了理家掌财之外﹐还要帮父亲安排行程﹑记录约会事项﹐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已的能力。

嫁入何家后﹐蓉仙不禁迷惑﹐她觉得自己像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锦衣玉食﹑珠宝首饰样样不缺。剑丰以优渥的物质条件来表达他的爱意﹐却不无炫耀他美丽的妻子是用财富换来的。

有一次﹐蓉仙和剑丰出席一个商业聚会﹐因为地缘关系﹐熟悉范仲禹的主办人顺口以“范议员的女婿”来介绍剑丰﹐心高气傲的剑丰虽然强作泰然﹐却在回家途中板起面孔生闷气。

类似的情况陆续发生﹐不明就理的蓉仙总算发现丈夫的怒意因何而起。旁人的口舌由不得她控制﹐偏偏她又是腼腆性情不善言笑﹐无法扭转剑丰的情绪﹐只有暗自祈祷别有不识相的人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却往往事与愿违。

对于鱼水之欢﹐蓉仙还是个含羞带怯的被动者。

“妳知道吗﹖”剑丰不止一次在缠绵欢爱之后向她诉说﹕“我希望能和妳永远生活在孤岛之中﹐远离外界打扰。”

罢从中解月兑的蓉仙娇备无力地不置一词﹐她清楚地了解﹐剑丰对“爱”的诠释偏重于肉欲的满足﹐而非心灵上的契合。

当剑丰目光炽热地赞美她的容貌﹑身材﹐意乱情迷地在她耳畔低喃爱语时﹐蓉仙并不觉得欣喜﹐反而有一丝不安。她感觉自己像被高价买下的玩物﹐任由剑丰摆布﹔他既是丈夫也是主人﹐操纵着她的生活重心。

甜蜜的新婚生活逐渐蒙上一层阴影﹐虽有隐忧﹐这对小夫妻也总算有惊无险地度过“纸婚”纪念日。

戴着三克拉心形钻戒的周年纪念礼物﹐蓉仙气色明朗地回娘家探望父亲和月仙。

范仲禹对长女能有这么“完美”的归宿非常满意﹐对个中曲折始终蒙在鼓里﹐当月仙眼尖捉起了姊姊的手细瞧钻戒时﹐反而叮咛女儿道﹕“虽说年轻夫妻感情好﹐可是也不该这样让剑丰破费﹐真要每年一次纪念﹐做起排场来还得了﹖”

蓉仙唯唯是诺。

月仙懒洋洋发话﹕“理他呢﹗反正何剑丰没什么长处﹐只有得是钱﹗”

范仲禹轻叱幺女﹐与蓉仙闲话家常。

在谈话空隙﹐月仙平铺直述地说﹕“姊﹐我有一件事要告诉妳。”

在巴黎的石青云在一周前回国度假﹐打电话约月仙见面吃饭﹐略带迟疑地请月仙转达和蓉仙见面的邀约。

“石大哥说﹐许久不见﹐想问候一下妳近况如何﹖若是方便的话﹐他想请妳吃顿饭﹐”

月仙望着姊姊﹐单刀直入的道﹕“假如会造成妳的困扰﹐那就作罢。”

还是那么体贴谦让的君子古风。蓉仙不禁茫然想道。

“姊﹖”月仙试探地问﹕“妳打算怎么办﹖”

“久未谋面的朋友见个面并没有什么﹐”范仲禹心怀坦荡﹐“但是得跟剑丰说一声吧﹗免得以后产生误会。”

“是……”蓉仙低声回答。

蓉仙坦白地向丈夫告知石青云的邀约。

剑丰神色未变﹐只是轻描淡写的回了一句﹕“知道了。”其实他真正的感受有如芒刺在背。不过﹐他没忘了上次因妒铸错的教训﹐这一次他说什么也不能再莽撞冤屈了蓉仙。

一个月内﹐蓉仙和那个石呆子吃了两次午餐﹐这还不包括石青云登门拜访范仲禹“伯父”的频繁次数﹗剑丰不禁光火﹐他已经在范家“巧遇”石青云三次了﹐若不是他早模清了石呆子的温吞懦性﹐一定会怀疑这呆子心怀不轨﹗虽是如此﹐剑丰已经喝了一大缸醋﹗性情急躁的他在妻子面前努力压抑脾气﹐却害惨了公司下属挨刮﹑吃排头。

理智告诉他﹐蓉仙不是那种水性杨花﹑有出轨可能的不良妻子﹐心里头剑丰不能释怀的是﹐他和蓉仙个性﹑兴趣大相径庭﹐反而是那个石呆子和蓉仙来得相投﹐不仅个性相近﹐对美术﹑音乐的鉴赏能力也相当。

剑丰心底泛酸——那呆子如果陪蓉仙看天鹅湖﹐绝对不会像我一样昏昏欲睡。

他在嫉妒﹐甚至有股自惭形秽的自卑﹐如果不是他强取豪夺﹐蓉仙或许不会“认命”地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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