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交战,不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祸及无辜。”
武勒漠然地喝了一口酒,淡淡说道。
飞遥愣住了,他跟随武勒多年,听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用兵之道还有出兵战略,如此温情的话还是头一回听见。
“将军,此时正是出兵的关键时刻,大王已经下达集结士兵令,命将军统领十万铁骑,只要时机一到,大军随时开拔,战事一触即发,谁还管得了什么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的。”
“如果我带领的士兵因为我而战死沙场,留下妻小,我会愧疚不安。”
月筝的话不断在他耳旁回荡,几乎快灭了他的斗志。
“将军骁勇善战,五千骑兵更是让任何敌人闻风丧胆,天朝迟疑的步兵和咱们的骑兵相战就像以卵击石,将军不必多虑。”
武勒在多次对战中,率领将士奋勇作战,战绩显赫,深受国君信任,渐渐执掌了主要的军权,汉人听到他的名字都要绕道而走,而自小习武带兵的武勒,性情豪爽,不存心机,一直都是飞遥视为崇拜追随的对象,他也期盼可以跟着武勒征战沙场,建立一番丰功伟业。
“飞遥,带领军队远赴百里外作战不是简单的事,大王一定也有他的顾虑,所以才迟迟没有下达出兵之令。”
飞遥冷笑道:“大王现在沉迷于酒色中,恐怕早就忘了出兵大事了,天朝皇帝的贿赂可还真是有效啊!”
飞遥望着武勒长长一叹,有感而发地说:“属下知道将军非常喜爱月筝姑娘,但月筝姑娘毕竟是天朝的人,希望将军不要因为一个女子而误了大事。”
武勒漠然一笑。
“等我娶她为妻,她就不再是天朝的人了。”他由衷希望。
“将军这么想,月筝姑娘也这么想吗?”飞遥颇为怀疑。
武勒低头浅笑,也觉得有些荒谬。
“飞遥,你是个人才,也很懂得用兵之道,以后渤海国就算没有了我,你也能独当一面。”他倒了一碗酒往前递过去。
“将军何出此言?”
飞遥端起酒碗,满月复疑惑地看着他。
“你别多心,我只是想对你说,你是个出色的武将,渤海国并非没有我就不行。”
武勒端酒碰了碰他的碗,仰头一饮而尽。
“将军今日有些奇怪,有些心不在焉,还有些神思不属。”
罢才还好几次恍神发呆,实在太奇怪了。
“也许是因为我要娶妻了吧。”武勒笑一笑。
“将军真的要娶月筝姑娘吗?”飞遥微微讶异。
“没错。”他已经等够久了。
“那……属下恭喜将军,愿将军和月筝姑娘百年好合,永结同心。”飞遥大口喝干了酒。
“多谢了。”武勒陪饮。
两人又对饮了几碗酒,飞遥才带着醉意离开他的营帐。
武勒站起身,刚要卸下战袍时,看见月筝掀帐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为什么还没睡?”他很惊讶,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异常冰凉。“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他再模一模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同样冰冷,而且嘴唇几乎没有血色,但她明明穿着毛皮大麾,从她的营帐到这里不至于让她受冻成这样。
“武勒……”她攀住他的肩膀,踮起脚尖想吻他,但他太高了,无法如愿,她只好柔身要求他。“吻我。”
武勒没有让她等待,俯首吻住她冰凉苍白的嘴唇,然而也在这一瞬间,他明白了她为何会浑身冰凉了。
“你在营帐外站了很久?”
他离开她的唇,轻声探问。
月筝没有否认,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替他解下战袍。
“所以,我跟副将说的话你都听见了?”他以肯定的语气问她。
她点头,微笑,让沉重的战袍从他身上落下,微倾着头,好奇地听着战袍发出的冷硬声响。
武勒发现她的神色和举止都有些异样,猜到飞遥所说的话应该吓住了她,当她开始月兑他的贴身衣服时,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安抚着。
“不管你听到了什么,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反悔。我会进宫见大王,辞去将军一职,你不用担心我会带兵去攻打天朝。”
月筝凝视着他,心头漾起一阵阵温暖。她推开他的手,继续月兑他的衣服,让他藏在战袍下的结实体格慢慢果裎在她眼前。
“你在干什么?”他的呼吸开始失去规律。
“我是你的妻子,我在做妻子该做的事。”她柔软细女敕的双手在他的锁骨与肩头抚模游移。
“我们还没有举行婚礼。”他极力控制着体内高涨的火焰。
“渤海国的人这么守礼教吗?”
她轻笑,粉颊上染上红晕,手指故作轻松地渐渐往下移,滑过他结实的脸膛,平贴在他坚硬的月复肌上。
武勒紧闭双眸,感受着她指尖所经之处蔓延开来的灼热感,被她过的地方每一寸都快要燃烧起来。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他的已到怒潮汹涌的地步。
“我要当你的妻子。”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强调,纤纤玉指往他的背部游移,大胆地停留在他的股沟上。
一个类似申吟的叹息从她口中溜出来,赫然紧绷了他的身体。
武勒贪婪地看着她羞红的脸蛋,还有令他迷醉的神情,他想吻她,却又更想听她的红唇中吐出诱人的喘息声。
“你再不动,我已经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她羞得把脸埋进他的胸口。
“我怕弄伤了你。”
他迫切渴望与她结合,但她柔弱娇小得不可思议,他担心自己伤了她。
“我不怕。”她细声呢喃。
武勒捧起她的脸,火热地覆上她的唇,他的吻饥渴而狂野,欲火焚尽了他仅剩的理智和温柔。
“不要太粗暴……”她颤抖地娇嚷。
“我已经很克制了。”
此时的武勒已经像头蓄势待发的猛兽,得到了鼓励,开始狂野地索求她的一切。
从撕裂她衣衫的那一刻开始,注定要掀起一场最激切疯狂的缠绵……
月筝醒来时,望着空无一人的营帐怔怔出神。
经过了昨夜,两人应该相拥醒来才对,没想到武勒竟然不在她的身边。
拖着酸痛的身子下床,发现武勒已在床侧搁上一套干净的衣服了,而昨晚那套被他撕毁的衣衫已经不见。
她穿好衣服,掀帐走出去,帐外一名士兵立刻迎上前来。
“月筝姑娘有何吩咐?”
“我饿了。”
在武勒的营帐醒来,让她有些羞涩。
“是,小的立刻让伙兵给姑娘送吃的来。”
这名士兵一走,另外一名士兵就立刻上前听候她的差遣。
“将军去哪儿了?”她问士兵。
“将军到皇宫见大王,将军吩咐,请姑娘在营帐内歇息,不要到处走动,一定要等将军回来。”
月筝愣了一下。武勒昨晚对她说要到皇宫向渤海国君辞去将军一职,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去皇宫了。
他一定是为了要让她放心才这么做。一股强烈的热潮涌上心头,她真的感受到他很在乎她。
回到营帐内,她在松软的皮毛卧榻上躺下,胡思乱想着。
不知道渤海国君同不同意武勒的请求?
如果同意了,武勒会带她离开这个营区吧?
离开这个营区以后,他们会去哪儿呢?
她还没有问过武勒有没有家,他的父亲战死了,但母亲应该还在吧?
掀帐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潮,她迅速坐起来,以为是士兵给她送食物来,没想到端食物来的人竟然是武勒的副将飞遥。
“月筝姑娘,打扰了。”
飞遥把食物和点心放在矮几上,在她对面席地而坐。
“麻烦飞遥副将替我送吃的来,真是不好意思。”月筝浅浅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