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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娇娇 第15页

作者:齐晏

“欸,慢点喝,这么灌酒很容易醉的!”

她听见身后船主不住劝饮的声音。他不是酒鬼吧?不许她喝酒,原来只是想一个人独吞吗?她沉着脸胡思乱想。

忽然,在淡淡的余晖中,她看见不远处的江面上驶来了几艘船,不知怎么的,这几艘船在昏黑的江上飞快驶来,让她有些不安。

“老人家,有船过来了。”她不自主地压低声音。

“有船?”船主走到窗前眯眼远望。“看样子好像是官船。”

听见“官船”两个字,贝蒙立刻站起身,迅速地和敏柔对望一眼。

“朝咱们这艘船过来呐,不是来追你们的吧?”船主微讶地看了看他们。

贝蒙侧身从窗口朝外看一眼,果然看见三艘官船,船正兜了满帆的风全速朝他们行驶过来。

“是来抓我们的,快走!”他拉住敏柔的手匆匆奔往前舱。

“走?我们现在在船上,怎么走?”敏柔慌乱不已。

“跳船!先游到岸边再说。”他把她推到船边。

望著船下流动著的深幽江水,敏柔吓得魂飞魄散。

“不行,我不识水性!”她回身紧紧抱住贝蒙。

“非跳不可,否则就得等在这里被带走了!你跳不跳?”贝蒙把她的双臂从身上拉开。

辟船来得很快,已经快要靠近后舱了。

“船家!”

一听见官船上的高唤声,敏柔便紧张得头皮发麻。

“你们快走,我来应付!”船主催促著他们。

后头有追兵,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们也非闯不可了。

“别怕,我会带著你的。记住,千万别放开我的手,闭上气立刻往下跳!”贝蒙握紧她的手,焦急地低喊。

敏柔闭上眼,屏住气,下定决心把一切交给贝蒙,随即纵身一跳。

一跌入冰冷的水面,她猛然倒抽一口气,接著立刻吞进好几口凉冽的江水,她惊慌失措,愈害怕愈觉得一股股水流直往口中、鼻中急灌。

“别怕。别张口,别吸气。”

她听见贝蒙的声音,感觉到他托住她的脖子,让她可以浮出江面吸几口新鲜空气。

但是对完全没有泅水经验的人来说,脚踩不到底的恐惧感会让她下意识地不停挣扎,而愈挣扎就愈容易被水呛昏。终于,她意识渐渐模糊,渐渐支撑不住,也愈来愈无力挣扎了……

贝蒙一手拖著她奋力往岸边游去,一开始她死命抱著他挣扎,让他简直就像拖著千金重的石块,阻碍了他的速度,也累得他疲惫不堪。

终于,当他的脚踩到湿软泥地的那一刹那,最后的一点力气也用尽了,他几乎是用拖的把敏柔拖到了岸上,然后趴在泥地上不住地喘气。

等他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看见敏柔紧闭著眼,小脸煞白,白得泛青,浑身还在发抖。

“敏柔,醒醒!”他轻拍她冰凉的脸,见她没有反应,立即将她侧翻过来,让她慢慢吐出月复中的水。

敏柔嘤咛一声,眉心轻蹙了蹙,仍然没有醒过来。

这是什么地方?

他撑起身子,放眼望去,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树丛,他弯身把敏柔抱起来,脚步疲惫踉跄地走进林子里。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林间乱走了一阵,他忽然看见林中有间破败的小庙,急忙抱著敏柔走进庙里,见香炉灰中侥幸还存著一点星火,他把敏柔轻轻放在散落一旁的门板上,把其他残破的桌椅当柴烧,生起了一堆火。

见敏柔仍昏迷未醒,他先月兑下自己身上的衣袍烤火,蓦地心一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胸前。

玉匣应该还在吧?会不会在刚才的一阵混乱中落进江水里了?

他紧张地俯,急忙解开她的外衣,低眸一看,赫然看见她的胸前缠满了白绸布,而绸布下有一方形似玉匣之物,但他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就是装有龙珠的玉匣,因为全都被绸布包覆住了。

那确实是玉匣吗?自始至终,都是敏柔对他说龙珠在她的身上,但他从来没有亲眼证实过。

敏柔有可能欺骗他吗?

他在犹豫挣扎著该不该拆下白绸布,以确认玉匣是否真在她的身上?但是拆下白绸布后有可能会看见春光无限,他不知道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火光下,敏柔的脸色看起来不再青白,明净剔透的肌肤渐渐有了血色,泛起一层粉女敕的红晕。无庸置疑地,敏柔的姿容是他从未见过的绝丽。

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她的唇。

“唔……”敏柔轻哼出声,无意识地启唇呓语著。“贝蒙,救我……”

贝蒙想退开,但体内的骚动迷乱了他的思绪,他的舌尖深深侵入她的唇内,他感觉到心跳得剧烈,感觉到一个男人的欲念和渴望。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解开她身上的白绸布,而她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龙珠也不再那么重要了……

第六章

“头……好疼……”敏柔悠悠从昏寐中醒转。

她才微微睁开眼,耳边就听见清脆的虫鸣鸟叫声,空气中一阵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

“终于醒了。”

她听见贝蒙的声音,循声望过去,见他坐在火堆前,火上以树枝搭架,烤著几串野菇和女敕笋。

“这是什么地方?”她迷惑地望了一眼四周。

“一间破庙,看就知道了,还用得著多问。”他拿起一串烤菇递给她。

敏柔接过手,闻到烤菇的香味,发现肚子是真的饿了,她吃下一朵香菇,却发现吃起来一点味道都没有,不及闻起来香。

“没有盐,不能调味,你将就著吃吧。”不等她开口,贝蒙先说了。

“还不错,味道很鲜女敕。”她边吃边打量四周。“这里是江边吗?”

“离江边有段路了,我早晨走出林子看过,出了林子以后有一大片农地,还有几间农舍,如果找到村庄,也许可以买些吃食和骡马。”他一面说,一面把女敕笋的外壳剥开,留下鲜美的笋肉给她吃。

虽说敏柔平日被侍候惯了,但是贝蒙对她的细心和照顾,却从没有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他侍候著。

“这里离江南还有多远?”她朝他挪近了点,歪著头问他。

“不知道。”他视线专注地盯着烤笋。

敏柔觉得他有些奇怪,从她醒来以后,就没见他看自己一眼。

从落水以后,她是如何让贝蒙救上岸、如何到了这间破庙里的,她全都模糊不清,只感觉鼻腔和喉咙有些疼痛,头发湿得很不舒服。

她把发辫解开,想用火把湿发烤干,蓦然想起了什么,她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衣袍,竟然完全没有半点潮,而且还十分干爽。

“贝蒙,我的衣服……是你替我烤干的?”她狐疑地问。

“嗯。”他淡淡地应了声。

“你月兑我的衣服?!”想到自己在不醒人事时被他月兑了衣服,她就又惊又慌。

“我是为你好,不帮你烤干衣服,你要是病了还不是我有麻烦。”他漠然的语气中终于掺进了不悦的情绪。

“你偷看到了什么?”她双手环抱胸前,脸蛋因嗔恼而染上红云。

“你身上缠得密密麻麻,有什么可看的?”他没有勇气迎向她的眸光。

“你没有趁人之危吧?”她满月复疑窦,伸手模了模胸口,确定玉匣仍在,她才暗暗松了口气。

“我要是那种人,早把你衣服剥光了!要从你身上夺走龙珠还不容易吗?”他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敏柔迷惑的眼瞳水盈盈的。

“说的是呀,你大可以把龙珠拿走,把我扔在岸边自己逃走就行了,为什么不干脆这样做?”

必于她的疑惑,贝蒙根本不想多谈,尤其当他发现自己对她有了牵心挂怀的情绪,对她的美色也没有抗拒能力时,他心中便也罩下大祸临头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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