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说了,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再来上班。”
“谢谢社长。”
她挂断电话的同时,电话铃又正巧响起来。
“为什么没来上班?你大概是本公司最高级的职员了。”费巽人在电话彼端调侃着。
听见他慵懒的声音,瀛瀛情不自禁地心跳加快,很庆幸他看不到她脸红到耳根的样子。
“接连着失眠两夜,就是铁人也受不了啊!”她老实不客气地回话。
“前天失眠是为了画设计图,昨天呢?想我吗?”
“当然会想啊!昨天突然变成……那样的关系,很多事情排着队等我去想,我不相信你昨晚没有想我,如果没有,那就太不公平了!”她理直气壮地说。
费巽人朗笑出声。这就是瀛瀛,连这个也要比。
“你都想些什么?”
“想你这个人到底是自恋狂还是同性恋,要不然怎么可能喜欢我?”
“为什么要这么想,你很好啊!”
“才不好,没有身材又没有女人味。”她重重叹口气。“从小到大没有男孩子喜欢过我,大部分的男生都喜欢樱那样的女孩子,你为什么跟人家不一样?我怕你将来会后悔。”
费巽人再度笑出声。
“天才有天才的标准,你只适合跟我在一起。”
“什么话……”她忍不住笑起来,不过这些话确实远比“山盟海誓、海枯石烂”那些肉麻兮兮的话还要能感动她。
“我从来不后悔我的选择,而且我是天才耶,天才有天才选择对象的智慧和品味,你的优点岂是凡夫俗子能了解的。”
瀛瀛抿着嘴,笑而不答,一颗心已被幸福胀得满满。
“告诉你一件事,sky决定把温泉度假山庄的设计权交给我来做了。”
“真的!你真的那么厉害!”她惊喜地喊。“不愧是天才!”
“这种感觉很好。”
“什么感觉?”
“有人一起分享的感觉。”
瀛瀛傻傻地笑了,虽然她看不见费巽人的表情,但猜得出他脸上应该有着和她相同的笑容。
“瀛瀛,把窗户打开。”他忽然说。
“做什么?”她半信半疑地起身打开窗户。
叭!叭!
听见汽车喇叭声,她探头看了一眼,赫然看见拿着手机的费巽人一派悠闲地倚着车门,仰头望着她微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瀛瀛不敢相信地喊。
“把你画好的设计图带出来,我们一起去装修爱的小窝。”他的声音里全是笑意。
“什么爱的小窝?”太吃惊了,她的脑袋突然变得不大灵光。
“就是你初次设计的作品啊!我没有告诉你,那幢是我的房子。”他温柔地解除她的疑惑。
“啊!那房子是你的!”
“现在钥匙在你的手上,我全权交由你来设计。”
瀛瀛傻呼呼地害羞起来。
“可是……我随便画画,不知道画得好不好?”
“你可以用你自己的方式,随心所欲布置一个你喜欢的房子。将来,这幢房子会成为我们爱的小窝,我希望从此以后,你都能和我一起分享生命的喜悦。将来,我希望什么事都能第一个告诉你。”
听到费巽人由衷的低诉,瀛瀛感动得说不出话,怕一开口,幸福的眼泪就会掉下来。
她与他四目相望,细细地体会这种暖融融的、幸福的感觉。
尾声
一个月后——
扁洁的木质地板上,趴卧着一对修长的身躯,悠闲地研究着家具型录,两双光脚丫在半空中晃啊晃。
“这套沙发不错,我喜欢这个颜色。”瀛瀛指着型录上的照片说。
“这个颜色也不错,和地板的色调比较合。”费巽人指了指另一张照片。
瀛瀛仔细比照了一下,点点头说:“还是你的眼光比较好,oK,沙发决定这套了,接下来看厨具……”
“厨具不用看了,反正你也不会做饭。”他翻过身仰躺着。
她也翻过身和他并躺,一边用脚丫子踹他。
“少瞧不起人了,我非要做给你吃不可。”
“厨具用不着买太贵的,免得你不小心一把火就烧掉了。”
“喂,我才没那么笨!”
“在我面前,你永远都会笨一点。”
“你很讨厌,电影里的男主角都会拼命喊情人甜心之类的,你为什么就只会骂我笨蛋!”
“对着美国甜心梅格莱思自然而然就想喊甜心,如果对着你这样喊,你不觉得肉麻吗?”
“那也不要老喊笨蛋嘛。”
“好啦,下次改进。”
他们并躺在地板上东拉西扯,胡说八道着。
这一整个月以来,他们都在茉莉花若隐若现的香气中,积极布置着这块幽秘天地,瀛瀛倾尽全力地投入,当她看见自己朴拙的设计在费巽人技巧的补缀下,慢慢一点一滴成形时,内心便会涌起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快乐。
“我肚子饿了。”瀛瀛用手肘顶了顶他。“我们泡面来吃,好不好?”
“好啊!你去泡。”他懒得起身。
“因为我是泡面大师,当然我来泡喽。”她笑嘻嘻地跳起来,找出两碗泡面。“啊!只剩味噌拉面和豚骨拉面,我要吃味噌,豚骨给你吃。”
“随便,反正都不好吃。”他懒洋洋地说。
瀛瀛一边哼着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一边迅速泡好了两碗面。
“快来吃吧!”她自顾自地“咻咻咻”吃起来。
“喂,你应该等我一起开动。”他敲了下她的头。
“有什么关系,装模作样的干什么?”
“当个日本女人,你一定不及格。”他办开筷子,指着她说,“幸好你不是日本男人。”她冲着他笑。
费巽人纵容地笑了笑。
瀛瀛从没想过自己能与一个男人以如此自然、平和的方式相处,像手足、像朋友、像情人,那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愈和瀛瀛相处,费巽人就愈喜欢她的个性。她乐观、开朗,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他爱上她,爱上有她的生活。
***
T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费英凡躺在病床上,四周放满了诊疗仪器,石田静惊惶焦虑地守在病床旁。
费巽人和瀛瀛这时匆匆赶到医院,飞快地奔进了病房,一看见费英凡毫无血色的脸,费巽人的一颗心直速往下沉。
“昨天上班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早上突然心脏病发?你对我爸做了什么?”他气急败坏地质问石田静。
“我没有做什么,昨天晚上英凡多喝了两杯,然后我们上床、,天还没亮他就突然叫了一声,后来就说左手没有感觉了!”石田静慌惶地解释。
“!知道我爸喝了酒,你就不应该跟他!”费巽人气得大吼。
“我……”石田静早已惊慌得说不出话来,脸色和躺在病床上的费英凡一样惨白。
“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要这样,责怪任何人都于事无补!”瀛瀛急忙安抚费巽人。
这时,病房的门打开,两名身穿白袍的医生走了进来。
“我是松本医生,费先生目前有轻微中风的现象,家属不必太担心,中风的情况还不算太严重,复健和治疗如果同时进行,应该会康复得很快。”其中一名医生解说着费英凡的病情。
“请一位家属跟我去办理住院手续。”另一位实习医生说。
“好,我去。”费巽人跟着实习医生走出病房。
瀛瀛默默看着石田静,这是她第一次看见石田静脂粉末施的脸,脸色看起来那么苍白,泛青的嘴唇微微哆嗦着,惊惧的双手紧紧地握住费英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