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丹朱轻笑了两声,急忙把她扶起来。“先把你弄于净以后,再带你去见见他们。”
杜若若羞怯地点了点头,让丹朱替她梳洗干净,一切打扮妥当之后,丹朱牵着若若的手,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了敖倪之外,每个人都大吃了一惊,不相信眼前这个标致的小泵娘,居然是原先救回来的那个肮脏的小男孩。
“哗!’桀琅抬着眉,惊呼。“这真是意外的收获。”
相思冷冷地瞟了桀琅一眼。
丹朱—一为大家介绍,介绍到擎天时,若若的脸红得有如秋日的晚霞,害羞得抬不起头来。
“擎天以为你是男孩子,所以冒犯了,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丹朱抵声替擎天解释。
桀琅嘻嘻一笑,道:“若若,怎么可以不放在心上,姑娘家的名节关系重大,得叫擎天负责到底才行。”
擎天霍地站起来,僵直地掉头走开。
“桀琅,别再这样玩世不恭了。”敖倪略带着责备的意味。
“我又说错话了吗?”桀琅无奈地大城。“明明是玩笑话,何必认真呢?以前你们都不会这样,这几天都吃错药了是不是?”
敖悦和丹朱同时叹了口气,其中的原因怎么能明说,说出来不把桀琅吓疯了才怪,他们都知道擎天的痛苦,但是这个忙却无从帮起。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桀琅的玩笑话所引发出来的结果,间接地伤害了杜若若,擎天掉头就走的反应刺伤了她,她觉得心口微微地微微地刺痛着。
杜若若加入了他们一行人的行列,六个人继续朝北方出发。
在若若的眼中,敖倪和丹未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不管途经什么样的地点或是风景,丹朱总会细心地描述给敖倪听。
丹朱会努力地形容天空的颜色、山的颜色、水的颜色,敖倪则会很用心地倾听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甚至,丹朱会旁若无人地亲吻敖倪,神情总是那么愉悦,笑容总是那么甜,在他们细微的小动作中,总是充满着浓烈的爱意
而若若也发现,桀琅性烈如火,说起话来邪气得很,卓相思却正好相反,极少开口说话,时常看起来都像魂飞天外似的,对周遭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有的人里面,若若最不敢观察的人就是擎天了,要是不小心与他目光一触,便急急忙地避开,吓得一颗心突突乱跳,总是有着羞赧而又不安的情绪,在她心里一迳扰乱着。
秋高气爽的这一日,他们一行人来到了“十渡桥”。
踏上十渡桥,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风景震撼住了。
滔滔的拒马河,仿佛穿过失时的群山,朝他们奔腾而来,他们跨过十渡桥,沿着弯曲的河道走,越往前走,河道的弯曲也越大,走到了一段拐弯处,竟然看见一大片淡红色的沙滩,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闪发光着。
这一大片沙滩和澄澈的河水,深深吸引住他们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跌入这片稀有的美景中。
“这里真是太美了。”丹朱不由自主地发,出惊叹声,柔声地对敖倪说着“这里的沙滩是淡红色的,河水是碧绿色的,现在是暮秋,树林的颜色好多彩,有黄灿灿的茅草,还有鲜红色的枣树,好美的地方!”
“嗯,我也看见了。”敖倪牵起她的手,神秘地、轻轻地说。
“你们看前面。”桀琅高声喊着。“两岸河边有好多农舍,敖倪,你一定想不到,这里的农舍都是用山之砌成的,很像我们在无忧谷所盖的屋子,擎天,你说像不像?”
“很像,真的很像。”擎天幽幽的回答。微醺般的眼神遥望着前方的山坡,叹息地说。“敖倪,前面的山坡上满是柿子、枣子和山里红,看上去山外有山、水前有水,我从没有想过,还会有比无忧谷更美的地方,这里就是了。”
丹朱挽着敖倪的手,仰着头,近乎祈求地问他:“敖倪,我们别再走了好不好,就在这里住下好吗?”
“如果你喜欢这里,我们就住下。”敖倪毫不考虑地。
丹朱欣喜不已,转头—一询问。“桀琅,擎天、相思、若若,你们觉得怎么样?愿不愿意在这里住下呢?”
擎天点点头。“这里我也很喜欢。”
“我一定是跟着丹朱姐姐的。”若若细声细语地说。
“我没有理由和你们住在这里。”相思仍是惯常的冷淡语调。“更何况,我还得到北方找我的舅舅。”
只剩桀琅了,除了敖倪,每个人都把视线落到他的身上。
桀琅目光炯炯地瞅着相思,清清楚楚地说:“我陪相思去找她的舅舅,将来有机会,再回十渡来找你们。”
丹朱小心翼翼地望了擎天一眼,擎天却遥望着远山,她看不见他的表情。
“就这样吧!”桀琅摊了摊手,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我们就此分道扬镖,你们往东走,我们往北走,过一阵子,或许我会回来找你们。”
“也好。”敖倪耸了耸肩说。
桀琅走向敖倪,抱了抱他,回过身,也抱了抱擎天。
“后会有期了。
桀琅朝他们挥着手,带着相思策马驰向河道的北方。
“我们也走吧。”丹朱声音轻场,迫切地想建立新的生活。
于是,四个人继续顺着河道朝东走。
途经一座极大的庄园,他们发现这座庄园闲置已久,似乎没有人居住。
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的庄主养鹿发了财,举家迁到汴京城去了。
丹朱从秋娘给她的荷包里取出十颗珍珠,买下了这座庄园,又拿出十颗珍珠买下二十头梅花鹿饲养。
擎天则在庄园四周栽满了红梅。
丹朱一直以为四个人能永远相互扶持,永远相处在一起,没想到一个事件的发生,让他们的新生活变了调。
若若爱上了擎天,一日比一日爱得深切。
擎天隐约发现了若若的爱意,便有意无意地躲避她的眼神、她的感情、她的关怀,甚至她的声音。
若若的爱变得痛苦而绝望。
这一夜,月光似隐若现,丹朱倚偎着敖倪,坐在屋前的溪水畔,静静相拥着。
夜深的时候,他们同时听见若若细微的嗓泣声。
“我去看看。”丹朱不放心,从敖倪怀里起身,转身进屋去。
敖倪蹩着眉,独坐在黑暗中。突然,有脚步声走向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
“擎天吗?”敖倪倾听着。
“嗯。”他有气无力地应。
敖倪听见擎天回答的声音似乎相当痛苦。
“怎么了?”敖倪试着找到他的方向,、轻轻问:“若若为什么哭了?”
擎天深吸一口气,低低地垂下头去。“我现在简直是烦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现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怎么能懂我的痛苦。”
.“为什么不懂。”敖倪安蹩眉,好笑地。“你的痛苦我一定懂,可是我的痛苦你不一定能懂。”
“我是一个不正常的男人。”擎天长叹。
“你只是一个搞不清楚自己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男人罢了,其实也不算太不正常。”敖倪笑了笑。
“这样还不正常吗?”擎天瞪了敖倪一眼,虽然敖倪看不见。
“你先回答我,为什么若若哭了?”敖倪岔开话题问。
“因为……若老说她喜欢我。”
“噢!”敖倪不由得杨高声音。“你怎么回答?”
“没有回答。”他苦笑了笑。
敖倪沉思着,缓缓地说:“我曾经仔细想过,你被桀琅救起来时只有十四岁,还是一个懵懂的少年,对桀琅有异样的情愫应该是崇拜的心理在作祟,如果当时救你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也同样爱上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