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爱极了和我在床上做的事,舍不得离开我了,对不对?”
“别胡说了我是认真的。”她气得瞪他一眼。
敖倪笑起来,翻过身吻住她的唇。
门上突然响起重重的敲门声,丹末吓一跳,慌张地推开他。
“喂,敖倪。”桀琅在门外喊着。“我知道你在忙,大概不方便出来吃饭,我干脆替你把饭菜送来了。
丹朱一听,两颊倏地发烫起来。
敖倪边笑边起身,把帷幕放下,随手拉一件长衣被上去开门。
‘你来得还真是时候。”敖倪没好气地说。
桀琅把手中丰盛的菜肴递给他,一脸坏坏的笑。“恭喜你呀,擎天还特地为你们加了菜。
“拜托你们,在丹朱面前可别胡言乱语。”敖倪认真警告。
“用不着你提醒,我们还不至于这点轻重都不分,听说后大会有个大买卖,明天一早我就和擎天下山一趟探探虚实,丹朱需要的东西就交给擎天去置办就行了,你就陪陪新夫人吧。”桀琅促狭地说。
“也好,咱们各忙各的。”敖倪一点也不客气。
桀琅失声一笑,识趣地转身离去。
敖倪把门关上,直接端着饭菜坐上床。
丹朱裹着被子坐起来,看着三碟精致的菜肴,吃惊地说:“擎天做菜的本事比我家的厨子还高明,真是大材小用了。”
敖倪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耸耸肩说:“但愿不是我多心,不过擎天的性情有些古怪。”
“哪里古怪?”丹朱不解。
“过一阵子你或许就会明白了,吃饭吧!”他挟起一口菜喂她。
丹朱想起桀琅刚刚所说的“大买卖”,不免感到好奇。
“山下城镇到处流传的山魈传说,指的就是你和桀琅两个人吗?”
“是啊。”他随口回答,一瞥眼,见丹朱蹩起了眉,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曾经从奴仆口中听过山魁传说……”她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
“哦!”他挑了挑眉,不以为意。“怎么传说的?说来听听。
“都说山魈是吃人的鬼,杀人掠夺,没有人性。”她压低声音。
敖倪忍不住大笑起来。“我和桀琅除了抢过金银珠宝之外,一个人也没有杀过,世人要怎么传都无所谓,倒是你,相信吗?
丹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问:“为什么要当盗匪!
敖倪单眉扬起,轻笑了两声。“你以为我们三个人靠什么生活下去?更何况,世人负我们,向世人索些补偿也不为过。
丹朱心中一凛,试探地问:“你究竟是被谁给陷害的?
敖倪淡淡一笑。“你如今是我的妻子,当然什么事都不会对你隐瞒了,陷害我的人是我爹和敖仲。
丹朱大吃一惊,无法置信。敖倪索性原原本本地对她说个清楚。
‘哦真不敢相信,敖仲竟会这么做。
丹朱大受打击,谈吐不俗、风度翩翩的敖仲曾经是她信任倾慕过的男人,没想到他的城府如此之深,对自己的亲兄弟如此不留情。
“难怪……”她怜惜地捧住他的手,歉然地说。“咋夜我净说些敖仲的好话,难怪会让你如此气恼了。”
敖倪轻轻揽她入坏。
“我不恼你,敖仲与我不同,他在我爹的羽翼下长成,受着极好的教养,而我和娘却四处颠沛流离,遭人欺辱。待人方面,我自然较敖仲冷漠得多,任何人都较容易接受他,却不容易接受我。”
她专注聆听,眼中浮起泪光似的柔情,替他感到忿忿不平。
“你爹怎能置你不顾,你毕竟是他的亲身儿子呀!
他静静凝视着她,奇怪自己一向激愤的感觉突然变得淡如轻烟了,仿佛过去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他平静地说:“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自己,也问过我娘,也许自小就离开我爹,所以父子之间的感情异常淡薄,他会护着敖仲也是人之常情。
丹朱眉尖轻喷,望着他额角上隐约潜伏在龙纹下的“囚”字,心里便泛起欲哭的情绪,替他感到疼。
她紧紧地环抱住他,仰起头,温柔地凝望着他。“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也不容许你再受这种痛苦。”
敖倪内心澎湃激昂,灵魂深处某一种沉睡已久的感觉苏醒了,他拥紧她,嘴唇狂野地吻住她的唇。
她惊喘,任由他将自己按倒在被褥上,感觉他的双手抬起她的腿,掌心轻轻握住地那一双玲珑纤巧的玉足,她浑身止不住一阵轻颤,虚软地承受他的入侵--
金黄色的夕阳如同花烛,缓缓燃烧,幽幽熄灭,他们在床榻上翻滚厮磨,抵死缠绵。
擎天替丹朱置办的东西,从彩头绳、衣饰、鞋袜,几乎可说是一应俱全,丹朱看得都眼花撩乱了。
敖倪拍起一盒胭脂,笑了起来。
“你连这个东西也买了?”
“丹朱一定喜欢,对不对?丹朱。”擎天兴冲冲地说。
丹朱笑着点头,一边打开了胭脂盒,惊喜地低呼。“擎天选的颜色好漂亮,我很喜欢。”
“我果然猜得没错。”擎天得意地说,回头又取出几件轻软的丝绸,催促着丹朱。“快去穿着看,这几件都好看得很。”
丹朱抿嘴一笑,回屋去换上,再走出来时,仿佛飘飘飞来一只女敕黄色的彩蝶,令敖倪不禁失神了一瞬。
“怎么样,美得销魂吧?”擎天掩不住得意,推了敖倪一下。
敖倪支着下颚呆望着丹朱,不去理他。
擎天做了个鬼脸,拍手笑道:“呵,今天真开心,买了这么多漂亮的东西,我去做饭了。”
丹朱望着擎天欢天喜地的背影,开始有点明白了。
“难道……难道……”当她发现以后,几乎说不出话来。
“你终于看出来了。”敖倪放轻了声音说。“擎天对女孩儿用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尤其是最近愈来愈严重,我实在很担心。
“担心什么?”她茫然地问。
敖倪犹豫着,正思索该怎么说。“如果我的观察没有错,擎天对桀琅……很不一样。
“什么!”丹朱吓得跳起来,急忙问:“桀琅知道吗?
敖倪还没回答,就听见桀琅一边踏步进来,一边高声问:“知道什么?
丹朱无端红了脸,一时之间傻住了。
桀琅一看见丹朱换了装束,笑嘻嘻地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好看极了。
丹朱有些心慌,答不出话来。
“打听到什么了吗?”敖倪话锋一转,问桀琅。
桀琅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听说柳家庄的两位少爷赶赴京城应试,明天会过山,他们身边应该带着不少财物才对,怎么样,这趟干不干?”
当然干。”敖倪冷然一笑。“那两位柳家少爷小时候和我有过过节,这个仇当然要报。
“等等,”丹本惊愕,急忙追问。“你们所说的可是柳允德、柳允仁兄弟?”
“没错,就是那对联手殴打过我的兄弟。”敖倪说。
丹朱深吸口气,低声说:“敖倪,明大别去好吗?”
敖倪和桀琅对望一眼。
“为什么?”敖倪平板地问。
“因为…··柳伯父与我爹交情颇深,能不能……请你们放了他们两兄弟?”她艰涩地说,视线落在桌面上,不敢直视敖倪。
“我们又不是要杀了他们,你不必替他们求这个情。·”敖倪咬着牙说。
“可是……允德、允仁是打小就认识的,与我家的渊源极深,你这么做我心里很不安。”她仍万分坚持地要求。“难道不能因为我放弃这一次吗?”
敖倪面无表情地,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这是我和桀琅生存的方式,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有所改变,你也不必太不安,除了抢他们的钱财,伤不了他们的。”敖倪的语气僵硬,没有转圆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