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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吻倾心 第26页

作者:齐晏

他们专注地看著电影看板,在等待进场前的这段时间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只要一看见秦舞阳,多半会再盯上几眼,然后认出他的人会出现惊喜交加的表情,目光、食指不约而同往他身上汇集过来。

颂怜敏感地发现了,她拉了拉秦舞阳,小小声地说:“你是不是被球迷认出来了?”

秦舞阳望了望四周,根本浑然不觉,无所谓地说:“认出来就认出来,我们一样看我们的电影,井水不犯河水。”

“可是……你跟我在一起……”她叽咕地说。

“这有关系吗?”秦舞阳奇怪地看她。

“我想我是中了香港媒体的八卦毒了。”颂怜不禁苦笑了笑。“跟一个名人在一起好敏感喔。”

“傻瓜!”秦舞阳俯下头,旁若无人的吻了吻她的脸,笑著说。“我只是一个球员,又不是偶像明星,就算你上了报,对我也不具杀伤力。”

“可是……那么多人在看著你,你难道不觉得头皮发麻吗?”颂怜浑身不自在地说。

“你不去看他们就行了,”秦舞阳将她拉近自己,温柔地说。“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也不要压抑自己,更不要把自己弄得太敏感了。”

秦舞阳的话有著催眠的力量,把颂怜的焦躁全抽空了,她缓缓吁了口气,漾著柔光的眼眸凝视著他,和他在一起,她的确很快乐,前所未有的快乐,一种魂不守舍的快乐──

幽暗的电影院里,只坐著他们两个人的最后一排座位,仿佛是特意开辟出来的情人特别座,电影的情节究竟如何发展,对颂怜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沉溺在秦舞阳恣意的、煽情的热吻里,像魔鬼诱惑著灵魂,将她的灵魂带进一个迷乱缤纷的世界。

第十章

当秦舞阳正忙于赛前的密集训练时,颂怜也忙著办理护照补发和清偿石雄的债务,当她把钱还给石雄时,他的表情像一块还没干透的石膏像,半僵、半湿、半冷的盯著她看。

“怎么,钓上哪一个凯子大少了?一下就帮你把钱还清,可真豪爽。”

石雄把“凯子大少”这四个字咬得特别用力,让颂怜感到极不舒服。

“我是来找你解决问题的,不必出口伤人。”她冷静地应付。

“呵呵──”石雄干笑了两声,半眯著眼说。“你欠我的钱连本带利就算五十万好了,我这家酒店也白白让你赔掉不少生意,这笔钱可不好算──”

颂怜万分痛恨与这种面目可憎的人交手,只想快快付钱了事,她不客气地说:“别狮子大开口,我还你五十万,不和你讨价还价,你如果再为难我,我会向警方检举你的非法勾当。”

“就凭你?”石雄纵声狂笑,笑声充满轻视。“我要是这么容易被人扳倒,早就不必混了,倒是多担心一下你自己吧!人家要你吗?说不定只想玩玩你喔……”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来操心。”她语气平板的反击。“钱已经付给你了,希望你别耍花样。”

“干这行,要有基本的职业道德,否则还能混得下去吗?”石雄咧著嘴,森森笑著。

颂怜心事重重地走出昏暗的“繁花酒店”,一踏进充满阳光的巷弄中,霎时,强光照得她睁不开眼,意识一片混沌,在灿烂的阳光底下,她缓缓露出了简单明亮的笑容,却有一股不真实感,未来的一切,她都希望不只是一场浪漫的美梦。

接连三天,颂怜每天至少都超过晚上十点以后,才能看见秦舞阳拖著疲惫的身躯回家,然后匆匆洗完澡立刻倒头就睡。

而秦爷爷则勤快地走访他的老朋友,忙碌的程度也不亚于秦舞阳。

似乎只有颂怜一个人无所事事,每天枯守著四堵墙,枯守著她的希望,秦舞阳忙于训练,免不了会忽略她、冷落她,白天的枯燥和寂寞、喜悦和期盼,总在他回家之后扑了个空,他不抱她、不吻她、不碰她,累得连和她说话都没有力气,才三天,两人之间所燃烧出来的热情竟已经急速冷却了,陌生的感觉一天强似一天,她拚命要自己不能胡思乱想,不能因为寂寞而想些消极的事情来折磨自己──

再等一天,比赛就会结束了,她极需要秦舞阳来处理她分崩离析的情绪,即使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承诺都好!

好不容易,这一晚秦舞阳在十点之前回来,她欣喜地想跟他说些什么,他却因疲累不堪而显得语无伦次,直到撑不下去了,才轻哄著她说:“什么都别说,先让我睡,明天八点就要到练习场,再不睡会累死了!”

颂怜的理性一点一点的消失,眼泪软弱地滑下来了。

“你听我说──”她拉著被睡意包围的秦舞阳,哑著声音问:“我是不是应该回香港了?”

秦舞阳的睡意被她驱走了一点,他被动地反问:“为什么要回香港?”

“我的家人都在香港,我当然要回去照顾他们。”

“一定要这么快回去吗?”沉默了很久,秦舞阳才挤出这句话。

“他们是我的家人,我有照顾他们的责任,所以……我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她带著试探的语气问。

“等我比赛结束之后,会有一段时间休假,我再陪你回香港好吗?如果可以,把他们接来这里,由我来帮你照顾他们,OK?”秦舞阳慎重地承认。

颂怜滑靠进他的胸膛,手臂圈抱住他,她想听的就是这样的承诺,她知道他从不说甜言蜜语,只要说出来的就是他的真心话。

这个男人,是她孤寂世界里唯一的凭借,她温柔地吻他的须角,舌忝吻他的耳垂,将脸埋进他的肩窝厮磨著,她听见他微弱的申吟声,情不自禁地说:“今晚抱著我睡好吗?”

“嗯……”秦舞阳语意不清的回应,颂怜期待著他狂野的热吻,不料他却毫无动静,她仰起脸,才发现他早已经沉沉睡著了。

颂怜懊恼地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他睡得又熟又沈,有点心疼,也有点不忍心,赢得冠军,真的这么重要吗?她不是球员,体会不出那种感受。

她发出微微的叹息,像猫咪一样轻悄地腻进他怀里,倾听著他规律的心跳和呼吸,她不敢太贪心,悄悄祈求著上帝,让自己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能在这种幸福的韵律中醒来。

比赛前一天上午,秦舞阳一走进练习场,发现气氛异于往常,每个人都带著古怪的、不屑的表情看他,每一道目光也都像箭在弦上,随时都能万箭齐飞,将他乱箭射穿。

秦舞阳最不擅长处理这种人际关系,只能摊了摊手,无声地询问。

周凌和他已冷战很多天了,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迳自暖身去了,陆淮辛踌躇了许久,没头没脑的对秦舞阳丢出一句话:“看今天的体育版。”

秦舞阳呆了呆,正待反应,突然刷地一声,一份报纸朝他丢过来,他反射地接住,随即听见严新气急败坏地说:“搞什么东西?立刻给我解释清楚!”

秦舞阳疑惑地翻开报纸,不需太费力去找,就看到偌大的标题弹跳了出来,标题下出现了他的名字,内容叙述著──

“冠军争夺赛战马队宣布退出,球团超级头大,无法向赞助厂商交代,战马队不出赛的主要原因出在银虎队的超人气主将秦舞阳身上,战马队宣称不与私生活不检的秦舞阳交手,战马队的教练表示,银虎队分明已经成为秦舞阳的一人球队,又根据可靠的消息来源指出,秦舞阳来台不久就开始包养了一名月兑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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