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雪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无聊,手下的速写簿密密麻麻都是文字,虽然没特意看着他,但总是记录着他所做的每一件事。
她的秘书习性改不了,只要带着纸笔,就宿命地一直写下来。
但,她究竟为了什么一直跟着他呢?是因为他长得太过完美,吸引住她所有的目光吗?还是……有着什么她未察觉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原因,现在的她,不想去探究。
第二章
“你已经跟了我一天,看够了吗?”
看了他这么久,快雪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清冷、很淡,没有什么情感,即使言语的内容有些嘲讽。
她要解释吗?解释自己本来的确是跟着他,后来吃了晚餐后,觉得这种行为无聊,就不跟了。然后,她想出来喝睡前酒,才又在这儿看见他……
啧,罗哩罗唆的,还是算了。“你介意我看吗?”
流利的西语难不倒她,反而是俊美异常的男子微愕了下。
快雪手指轻弹了下邻座的椅子,邀请他。“坐吗?”
异国异地,有助于某种意识形态的抛弃,例如矜持、庄重。
亚堤深棕的瞳色里,有着疏离和冷淡。他见过太多大胆的女人,只是眼前的东方女人在大胆的邀约中,还带了点淡淡的羞涩,也许她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逃不过他的眼。只是,为什么?
他没坐下。
快雪奇怪地直视他的眸,望进那似有若无的侦伺。
两人之间有股紧绷的张力,这让快雪觉得新奇,勇气也升了上来。
懊怎么做?像妹妹那样,不须任何的言语,仅将身体微微前倾,试着将意图写在脸上,但是绝不能说,只是张口欲言,眨一下眼?
画面虽是在脑海中跑着,动作却流畅地做了出来,她对上他的眼,感受到何谓眼波交流。
三秒钟后,她退缩了。他的瞳子有魔力,令她的心晃荡得连自己都要害怕,害怕也许会被他吸进危险的境地。
她觉得自己好无聊,想必对方也觉得可笑吧!
毕竟,自己没有时晴那般的花容月貌,怎么做都像东施效颦。
正想将身子收回,一股强大的力量却猝不及防地攫住她,唇上一股压力袭来,她张口还不及惊呼,唇舌,已深入地攻城略地。
她没办法陶醉,仍是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变化,他的行为真让她感到如梦似幻。
她看见他也睁着眼,眼神中仍是疏离的清冷。
唇上渐渐有了知觉,在舌齿的舌忝动间,直直麻向心头。
快雪感到极大的战栗,她知道自己渐渐不受控制地酥麻,可却发现他能操控自己的行为,让一个吻没有任何的感动成分。
即使如此,她还是有些感动,原来她的诱惑还是发挥了作用。
她轻轻揽上他的肩头,合上双眼,仔细品味这种震撼。
靶觉到她的回应,亚堤开始引导她的唇深入,渐至缠绵。
她的唇怎能那么柔软?
温润的甜美让他有一些眷恋,于是不免愈吻愈深,深到快雪以为不会结束。
只是以为。
下一刻,他已放开她,以淡得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说道:“很生女敕的诱惑技巧,不过我愿意满足你。”
他坐了下来,向酒保再要一杯酒。
原来……
快雪有些气馁。
但又如何?毕竟不是自己的专长。
只是……
她的手不害臊地摩挲着他的脸,轻柔,又带点不舍。
好想拥有呀!
拥有他一定有用的。
瘦弱的肩头因轻笑而微微起伏,多希望有人让她忘记自己的失败,救她离开自厌的牢笼!
只要暂时忘记就好……
亚堤并没有拨开她的手,仅是淡淡地说:“你的存心会让你付出代价。”
快雪了解成人的游戏规则,再清楚不过。她不是很想要改变?那么,从这里开始也算美好吧!
傍自己一次机会,就放纵吧!不要再是韩快雪,那个没有生命力的韩快雪!
她闭上眼睛,说服着自己,这里是热情的西班牙呀!
“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有没有……有没有可能,可以……接近你……”
张开眼,她凝视着他。
头一次,他脸上有了比较丰富的表情,他挑起眉看着她,莫测高深的眼眸中透出一个讯息,那是对她的看轻,她知道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他挑眉的动作很性感。
“你的确做得很积极。”
快雪有一秒钟的退缩,随即扬起笑容。“不积极只会遗憾。”
亚堤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去,饮下杯中最后一口酒。
“可惜,我厌恶野心勃勃的女人。”
说完,丢下纸钞,离开吧台。
有一点小小的难堪。
酒保将一切看在眼里,对她耸耸肩,微微一笑。
快雪弯起一道嘲讽自己的唇痕。
丙然不行。
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勇敢。
她才不是野心勃勃的女人。
从小到大,她最缺乏的就是那份势在必得的野心,不然,怎会落得如今的境地?
妹妹遮盖住所有的光芒,自己的一切所为,都像是一块阴影。有妹妹的地方是光亮;而照不到光的地方,才是属于她的角落。
她是黯淡的……
那又怎样呢?快雪甩甩头,拉起沈到海平面以下的凄苦心情。
这里不是台湾,没有妹妹,她可以自由发挥。
是呀,她可以找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等到再回台湾时,她会是光源,或是自得其乐的阴影,不会再被人伤心。
想通之后,开心袭来,快雪漾开笑意,沐浴在流泄一室的爵士乐中。
随着音乐轻轻舞动着,她忘记了曾有的难堪。
亚堤没有远离,他在一旁冷眼望着她。
那个女孩像块强力磁石,吸引住他的目光,尤其是现在。
她闭上眼睛,像是在聆听,也像是在享受,看起来是愉悦、放松的。
她没有气愤,也没有悲伤,尽避她刚刚才被拒绝。
她的表现让他觉得,也许她并不是一个寻常的拜金女郎,刚刚会有的邀约举动彷佛不是她的目的,而是一种放松、解放。
应该是了。
他看她接下酒保的另一杯酒,不知说了什么,让酒保朗声笑起。
懊死的自己,干么那么注意这个陌生人!
亚堤低咒不已。
“总裁,车子来了,请上车。”
“督马斯。”他用那仍然清冷的嗓音,公事化地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今晚留下来。”
说完,他迈步向前,伸手拥住吧台前那抹紫色的倩影。
为着他还没弄清楚的理由。
“我以为一早醒来,你就离开了。”亚堤套上长裤,性感的果胸毫不掩饰地在快雪面前展露。
快雪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差点不能呼吸。他的身材好好,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力与美的线条。
她想拿起相机,为这一刻留下纪念。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身体,嗯?”亚堤蓦地贴近她,用清冷的嗓音提醒她的失态。
“啊!”快雪往后一退,身上的被单也随之滑下,美好的雪肤一览无遗地显露出来。
因为太突然了,快雪竟迟钝地忘记要拉起被单,只能盯着他尴尬地傻笑。
亚堤凝视着表情怪异的她,估量她是否在故意作态。
不过,即使是作态,这样的身体仍是撩人的。他轻托起她的下颚,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反应。
快雪本能地微启红唇,他的目光彷佛有着魔力,让她不能自已。
似乎满意她的表现,他索求的唇舌熟练地侵入。
快雪眼看着自己的双手攀上他的肩,却一点儿也阻止不了。
原来,放荡是很容易上瘾的。
缠绵的唇瓣由一直领有主导权的亚堤分开。
他喜欢她的味道,尤其昨晚欢爱过后,她洗去一脸浓艳的彩妆,他才发现她有极柔软甜净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