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除了那个邪美的男子……
她摇头不准自己再想,命令自己脑中只能容下仇恨!
回头看姐姐已着装完毕,她开口说道:“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先解决掉附近的守卫婢女,制造抢匪出现的迹象,免得范飙尘沿着边关寻找我们。”
秦晤歌一听大惊。“言,别杀人,他们……”她不忍他们无辜受死!
秦晤言戴上面罩,对秦晤歌摇摇头。“我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杀光所有的人,但我有这个。”她拿出迷魂香。“迷昏他们之后我们再走。”
语声方歇,已经跃出厅门离去。
秦晤歌望着妹妹的身影,心蓦地狠狠刺痛着。再也见不到范飙尘了,见不到那闪着寒光的深邃冷眸,见不到那有着伟岸魁梧身躯的剽悍将军……
秦晤歌整理一下仪容,在铜镜前望见自己苍白
的面容,并蓦然瞥见胸前温润莹洁的玉石,她闭上眼,毅然扯下它。
“不该我的,还给你。将军,后会无期了……”
秦晤言回到房里时,看到的正是姐姐泫然欲泣的神态。
“你留恋了?”秦晤言一惊,她一心只想到用什么方法报仇,竟忽略了……情感的发生!
难道……姐姐对范飙尘萌生了情愫?!
如果是这样,她绝不可以破坏姐姐的幸福,她还可以找其他方法,仇也可以晚些再报,但姐姐却是惟一和她相依为命的亲人。
“姐姐,告诉我,你是不是想留下来?没关系,我……”
“不!我没有!”
秦晤歌高声应道。她没忘记范飙尘对她说的话,她只是一名舞伎!
“言,我们走吧。浮儿烈不是还在边关等着?”
秦晤言无奈地看着她。
姐姐不说,她实在也无从猜起。况且事情迫在
眉睫,她也无法多想。
走出大门,意外看见守卫竟仍清醒,秦晤言长腿一伸,补上一脚,绝对不让任何人有泄漏她们行踪的机会。
将军府阗无人声,房里只剩一块含泪的莹玉,静静地躺在梳妆台前,而佳人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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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飙尘从圣上密使的驿院离开,连续几天的秘密研商,他几乎可以确定庞世尊与回纥的勾结。
回纥最近在边关聚集重兵,庞世尊蠢蠢欲动,看来一场战争是免不了的。于是他让密使回京禀明圣上,也暗中集结重兵,只要庞世尊一有动作,他会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只是回纥那方面,就有些棘手……
范飙尘一回到府中,立刻感觉到情况不对劲。宅子内静得没一点声响,不该如此的!
他踢开大门,立即见到昏倒在两旁的守卫。趋前探了探鼻息,确定没有死,只是被人突袭,昏了过
去…突袭!
倏地,他狂奔向自己的房中,也无暇顾及还有什么人受伤。
他有不祥的预感!
房中,一切物品井然有序,只除了该在床上的佳人失去了踪影!
“晤歌!”他大吼。
悄无人声。
难道她被掳走了?
心神俱裂的痛从体内蔓延开来,一种又冷又热的感觉布满全身,他不自觉地微微颤抖。
是谁胆敢踏人将军府劫走他的人?
他不再浪费时间思索,再度奔向门口,一路踢醒昏厥的守卫。
“都给我醒过来!”
到了府门,他狠狠拽起守门的士兵。“发生什么事?”
士兵忍住后脑勺的灼烧感,抬起头面对神情骇人的大将军。
“将军……”
“说,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群人会不省人事?”
士兵压下颤抖腿软的,因为他知道这一倒下去,就会被飙尘将军严寒的眸光给杀得体无完肤。
“启禀将军,我……恕属下无能,一切发生得太快,只见一个黑衣人劫走秦姑娘,那黑衣人出手极快,我们……”
土兵觉得丢脸极了,一个黑衣人竟轻易撂倒府内所有守卫,再说下去,难保将军不会气极地将他们全部严惩。
“说下去。”
范飙尘极力忍住欲爆发的怒气。他必须冷静地思考,才有可能找回晤歌!
士兵颤巍巍地说道:“秦姑娘应该跟那人熟识,因为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在我昏厥之前,依稀听到边关什么的……”
“边关?”
她是自愿走的,而且还要离开中原?为什么?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晤歌来自关外,可是他却没有继续追查下去,难不成她真是奸细?
“可恶!”
近来他对庞世尊动作频频,绝不能让回纥先一步防备。
他一直不愿相信晤歌是奸细的事实,如果她真的是,他一定会亲自扭断她的脖子。
他踅回自己的院落,冷静审视是否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不料,却在梳妆台前发现赠与她的润五。
他的血液霎时冷了下来,他犹记亲自为她戴上的那一夜,自己许下一辈子将她留在身旁的誓言,而她,竟如此轻贱他的誓言!
砰!
一掌击碎桃木所制的梳妆台,他感觉不到痛,因为心里的伤口正狠狠地淌血。
“秦晤歌,你逃不了的!不论天涯海角,你都逃不开我的!”
一想到她可能会永远离开他,他的胸口就难受地一窒。该死的!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像是一
颗心全都系在她身上了。
即使是边关,即使是战事一触即发的危险当口,都阻止不了他追回晤歌的决心!
第九章
顺利出了沙州城,天宽地阔的黄沙,是熟悉的景色,寸草不生的边关地带是人人不想定居的苦地方。但是走过繁华与富贵,秦晤歌和秦晤言都不胜欷献,这里对她们来说,是惟一有情的天地。
这儿曾是父母送她们离开中原,踏向回纥的送别之地……
“姐姐,你想起爹娘了?”看着姐姐若有所思的表情,秦晤言直觉猜道。
“是呀,那时爹爹多么的意气风发……皇上怎会认为如此忠心的使者会谋反?言,为什么?”
犹身着男装的秦晤言噙着冷笑,本该娇媚的双
眼上一层寒霜。“那个昏君,只会让小人环绕,错杀;忠良却不反省,只能逼着我们靠自己的力量报仇。这种昏君、这种贼国,我们不待也罢!”
“是啊,不待也罢。…..”秦晤歌神伤地附和着。
“浡儿烈他……”秦晤歌并不在意自己接下来的处境,因为,她的心已死,早就没了该有的情绪。
“应该快出现了。”
秦晤言望着天色,淳儿烈早先通知会选择初更出发,以避免边疆不必要的注目与冲突。
秦晤言眯眼前望,眼前黄沙滚滚,土地的震动显示有骑队的来到。
“到了。”
一阵冷风袭来,伴随粗陋的黄土,狠狠地刮上她的雪肤,秦晤歌拉紧身上的薄衣。
北方惯见的高大骏马整齐一致地停在两姐妹前方一段距离。为首的男子一身黑色狐袍,利落地跃下马,向秦晤歌走来。
“好久不见,晤歌。”
秦晤歌抬眼对上男子的灰眸,灰眸里有怎么也
掩饰不了的热切。
“浡儿烈,恭喜你了。言说你是最有希望的可汗人选。”
眼前男子正是淳儿烈,他俊朗的面容和眸子里,满是笑意。
他向同样身着黑衣,一身男子装扮的秦晤言点个头,眼神仍是对向秦晤歌。
“而你会是我惟一的妻子。”
惟一,这样的字眼刺痛她的心,她多希望对她说这句话的,是他……
“你怎么穿得如此单薄,是忘了边疆的天寒地冻吗?”
浡儿烈向后方坐骑上的副将示意,副将立即打开行囊,抽出雪白的轻暖锦裘,恭敬地奉上。
“来,披上。”
浡儿烈顺势将秦晤歌拥入怀中,秦晤歌不安地动着,虽然是一般高大挺拔的身材,但她的身体比她的思考诚实,自有意识地抗拒着。